“封印?
”妖皇眉毛一揚,難不成上古的大帝還沒有死,隻是被封印了。
“不錯,”古墓中聲音傳來,“當年我父親在位時,天地間出現了很多恐怖的兇獸,其中最厲害的被稱為四兇,四兇被我爹鎮壓,自然也對我爹充滿怨恨,于是舜便讓四兇各自負責一處封印,組成一個天地大陣,鎮壓着我父親。
”
“四兇……”妖皇默念着這個詞,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吳良卻是吓尿了,這四兇一聽就不好惹,連古之大帝都能鎮壓,那時候的大帝可都是能飛天的狠角色,再怎麼也比現在的地仙厲害點吧。
隻可惜他清楚自己說什麼也沒用,做主的不是他,隻能看中途有沒有機會逃跑了。
古墓中那聲音解釋道:“四兇是混沌,窮奇,梼杌還有饕餮,對了,你們既然剛剛從羽山來,應該見到梼杌了,我感受到了它的氣息。
”
妖皇臉色微變,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在羽山中碰到的那怪物,沒想到随便一個四兇實力便不亞于他,特别是他身上那濃濃的怨氣,足以侵蝕他的生命力,讓他打起來格外投鼠忌器。
那其他三兇又是怎樣的存在,哪怕是強大如他,也很可能翻船啊。
這時那聲音接着說道:“你還記得剛剛我提到父親一朝,玄帝後代那個和舜争鬥的鲧麼,嘿嘿,梼杌便是他死後的怨氣所化,剛剛我感受到它重新出世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你們已經解開了一道封印。
”
“解開了封印?
”妖皇和金烏太子一臉茫然。
反倒是吳良心中一動:“羽淵邊上那個巨大石龜像!
”
之前連金烏聖火都無法傷其分毫,還是妖皇全力一擊才将其破開。
妖皇知道他很擅長機關陣法,這樣的判斷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隻需要再解除三道封印,我父親便能重見天日,到時候一切都能回歸正常,哈哈。
”仿佛是想到父親出來後的景象,古墓中那聲音有些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幫你?
”妖皇卻是面無波瀾。
“你們金烏始祖和我父親乃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你們同樣是白帝後代,難不成知道真相過後,還讓玄帝一脈竊取原屬于我們白帝一脈的江山麼?
”
妖皇哼了一聲:“什麼玄帝白帝,都不知道多少萬年前的事了,睜開眼看看吧,時代變了,如今世上誰還管什麼玄帝白帝,我自己已經是皇帝了,不需要蹭所謂的祖宗。
”
古墓中那聲音咆哮了一陣,罵他數典忘祖,不過罵了一會兒似乎罵累了,漸漸平靜下來:
“你不認我們這些祖宗沒關系,你總還是要長生的吧。
”
妖皇冷冷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耐着性子聽你講這些陳芝麻爛谷子事情?
”
“所以你更需要去接觸封印了,到時候我父親就能解答你的任何疑惑。
”那聲音有些奸計得逞的模樣。
“我看不必這麼麻煩,”妖皇冷哼一聲,“反正你能活這麼久,問你也是一樣。
”
他話音剛落,揮手一掌,直接将那古墓的大門打出一個大窟窿。
吳良看得瞠目解釋,古墓的墓門往往是最堅固的位置,不知道多少萬斤的斷龍石擋着,他每次盜墓都得從側面打開盜洞,結果妖皇竟然一掌給轟開了……
這時妖皇并沒有停留,徑直往古墓裡走去,此時的他注意力全在長生之上,根本沒心思搭理吳良了。
吳良正想趁機逃跑,金烏太子已經抓住了他:“走,一起進去。
”
吳良暗中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不過也不敢反抗,且不說妖皇就算進去了,隻要心念一動就能滅殺他,就算是和金烏太子單打獨鬥,自己也未必打得過對方。
金烏太子在年輕一代的中皇之名,可不是靠吹出來的。
兩人進了古墓之後,吳良看得心驚肉跳:“小心……”
隻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妖皇已經徑直往裡走去,古墓中的機關法陣自然随之發動,在吳良看來,威力都是那種自己遇到,絕對屍骨無存的水平。
誰知道妖皇偶爾一甩袖,一揮掌,更多的時候,壓根連手都不需要擡一下,便将這些恐怖的機關正面擋下。
吳良看得下巴都快跌落到了地上,平日裡他盜墓,完全像個忍氣吞聲的小媳婦一般,總得小心翼翼猜測墓主人的用意,防備墓穴設計者的機關,哪怕如此,還經常被搞得灰頭土臉,結果妖皇直接一路平趟。
思路客
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這麼帥啊。
這座墓名義上是帝陵,實際上卻相當簡陋,就這樣一路往裡沒過多久便來到了主墓室。
“你……你要幹什麼?
”之前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不複之前那麼高深莫測,相反有些慌亂。
妖皇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勁氣轟擊而出,棺椁直接碎裂開來。
看到裡面掉出的東西,幾人不由一怔。
因為棺材裡掉出了一具白骨,摔倒地上頓時散成了一地。
白骨表面有一層玉的顔色,看得出原主人生前修為很高,不過終究抵不過歲月的腐蝕,全身黯淡無光,而且摔倒地上不少部位似乎粉碎了。
“這麼多年了,終于從這該死的棺材裡出來了。
”那具白骨忽然坐了起來,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了跟剛剛一模一樣的聲音。
“原來是你在搞鬼。
”妖皇又驚又怒。
那白骨沒有回答,反而張開雙手,似乎在呼吸,露出了一臉享受地表情——鬼知道為何能從骷髅上看出表情。
“終于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了,是這麼的香甜。
”
吳良忍不住咕哝道:“你現在的狀态,還能聞到味麼。
”
那骷髅歎了一口氣:“确實已經聞不到了,不過我能想象得到。
”
衆人:“……”
“你為什麼是這幅鬼樣子?
”妖皇冷冷地盯着它,對方的氣息實在是太弱了,别說是他,就是最弱的吳良都能輕易滅殺對方。
“不然還能是什麼樣子,在這裡躺了不知道多少歲月,自然是血肉消盡。
”那白骨仿佛在述說着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你剛剛不是提到長生麼,”妖皇臉色陰沉如水,“原來你是在騙我!
”
一股恐怖的威壓四散看來,整個墓室都開始搖晃起來,無數砂石從頭頂掉落,連角落裡的吳良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顯然是滿懷期待地以為有長生的消息,結果被騙後,妖皇真的暴怒了。
那具白骨仿佛被一隻無形地大手掐着脖子舉到了半空中,它拼命掙紮着,依然無力掙脫,仿佛随時都會被捏成碎片一樣。
“栾樹不死藥!
”似乎感覺到随時要被毀滅,那白骨急忙說了一個詞。
妖皇心中一動:“那是什麼?
”
“大荒雲-雨山上,有塊紅色的石頭,長着一顆栾樹,上面會結不死藥,吃了能讓人不死。
”
“你所謂的不死就是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妖皇厲聲道。
“當時我隻是倉促間吃了半枚還沒成熟的果子,而且當時我的修為不夠,也沒法發揮不死藥真正的效用,”那白骨捂着喉嚨說道,“可饒是如此,也讓我活過了漫長的歲月,一直活到了現在。
”
“你說的大荒雲-雨山在哪裡?
”妖皇眼神多了幾分狂熱。
“我不知道,”見對方勃然色變,白骨急忙說道,“但我爹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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