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多半不是那個韋紞的,而是米老頭的!
難怪米老頭身上始終有股奇怪的味道,隻是一直比較淡,一開始以為是人老了身上或多或少就有些味,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
現在回想起來,和韋紞房間裡的味道十分相似!
米老頭之所以一開始就讓我接近韋家,多半就是想通過他打聽韋紞的動向。
韋紞應該是近段時間才來明月城的,現在看來他的目标多半就是米老頭了。
米老頭應該是當年因為某件事從皇宮裡逃了出來,為了躲避追捕,隐姓埋名藏在楚家成了一個花農。
但隔了這麼多年,終究還是被宮裡的人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迹,所以韋紞來到了明月城。
隻不過韋紞應該還沒查出來他具體在哪兒,否則的話恐怕早就對米老頭出手了。
想到當初韋紞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祖安忽然有些明悟,上次和袁家的家族大比,自己當衆施展過葵花幻影,恐怕是那個時候被有心人看到,然後傳到了韋紞的耳中。
之前學院裡那些老師隔三差五頂着個黑眼圈,說不定也是韋紞跑去調查自己身邊的人。
學院的人調查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恐怕就會查到楚家的。
想到米老頭躲藏了一輩子,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被發現行蹤,祖安心中忽然有些歉意。
第一反應是告訴米老頭,讓他小心防範,不過想到米老頭敵友難辨的樣子,他又有些猶豫了。
算了,還是随機應變吧。
“你怎麼了?
”一旁的裴綿曼見他臉色陰晴變化,不禁有些擔心。
“沒什麼,”祖安勉強笑了笑,“隻可惜這次沒有幫你找到金牌。
”
“其實也是意料中事,這樣重要的東西,他多半會随身攜帶的。
”裴綿曼歎了一口氣。
祖安吓了一跳:“你可别沖動,既然在對方身上,絕非你可以拿到的。
”
裴綿曼抿嘴一笑:“放心吧,我還沒那麼傻,肯定不會輕易冒險的。
”
聽她語氣依然沒有放棄找到金牌,祖安欲言又止,算了,這個勸也勸不住,而且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不至于幹送死的事情。
裴綿曼正要說什麼,忽然注意到祖安從草叢裡将那物什重新撿起來,心中不禁一陣翻騰:“你撿這玩意幹什麼?
”
“留着說不定有用。
”祖安笑了笑,将那寶貝收好放入盒中,再小心翼翼放入懷裡。
“惡心!
”裴綿曼嬌叱一聲,再也受不了了,足尖一點身形便消失在夜空之
中。
祖安微微一笑,很多事情不能和她解釋,這玩意留着說不定關鍵時刻是個重要的籌碼,怎麼能扔呢。
回到楚家過後,夜已經深了,祖安來到清音閣,可惜佳人不在,偌大的清音閣顯得越發冷清。
“哎~”祖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相當懷念之前摟着她香噴噴身子睡覺的感覺。
而楚初顔短時間内恐怕都回不來,看來要當相當一段時間的和尚了。
……
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祖安并沒有去學院,而是私底下找到秦晚如:“夫人,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
“什麼事情?
”秦晚如有些意外,這家夥神神秘秘地到底搞什麼鬼。
祖安說道:“我查到了之前那批被劫的鹽引的下落。
”
“什麼!
”秦晚如霍然起身,這次楚家之所以陷入這般危機,歸根結底就在那批鹽引上,她又如何能不激動,“那批鹽引在哪兒,我馬上點齊兵馬,将他們搶回來!
”
祖安:“……”
良久後他才說道:“之所以之前不告訴夫人,就是擔心夫人這般興師動衆,如果點齊兵馬,那聲勢早就把人吓跑了,還哪裡去找那批鹽引。
”
秦晚如皺眉道:“什麼意思?
”
祖安說道:“我有可靠消息,今晚那批鹽引會出現在某地,但是如果楚家這邊調集人馬過去,一旦打草驚蛇,下次再找到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
秦晚如秀眉微蹙,被他一提醒,她也想到了這些:“那你說怎麼辦?
”
祖安說道:“我們倆輕裝簡行過去,找機會将那批鹽引搶過來,神不知鬼不覺。
”
“就我倆?
”秦晚如吃了一驚。
祖安嗯了一聲:“本來我一個人都可以的,但我的修為畢竟還是太低了點,所以需要一個高手在旁邊坐鎮更保險一些。
想來想去,整個楚府最信得過的,也隻有夫人你了。
”
秦晚如哼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需要我給你當打手,恐怕你到現在也不會告訴我鹽引的消息吧。
”
祖安讪讪笑了笑:“我這不也是怕打草驚蛇麼。
”
秦晚如這才說道:“可我們兩個人會不會力有未逮?
”
她清楚,能吞下那批鹽引的,絕非一般的勢力,她的修為雖然還不錯,但也沒打到那種靠一己之力就能震住整個明月城的地步。
“夫人怕了?
”祖安似笑非笑。
秦晚如怒道:“開什麼玩笑,我又會怕?
”
來自秦晚如的憤怒值+111!
祖安啞然失笑,這女人性子真是急躁,就這麼一激,她就上當了:“夫人不必擔心,人多了會打草驚蛇,兩人剛剛好,更何況我還另有安排。
”
“另有安排?
”秦晚如一愣。
“路上再慢慢解釋吧,我們先出發再說。
”祖安說道。
“好!
”秦晚如起身要走。
卻被祖安攔了下來:“夫人,您這一身恐怕不方便行動。
”
如今秦晚如一席公爵夫人的盛裝,講究的是排場與氣勢,她現在這個樣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是視線的焦點,哪還能參加什麼行動啊。
“你等我一下。
”秦晚如留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
隔了沒多久,祖安正等得有些無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她的聲音:“好了。
”
祖安回過頭去,一時間呆住了,隻見秦晚如換上了一席貼身勁裝,身上沒有半點首飾,連平日裡不離身的頭頂鳳凰發飾也取了下來。
之前精心挽着的華貴發髻更是放了下來,随意地紮了起來。
整個人清湯挂面,比起平日裡的雍容華貴,如今更多了幾分青春靓麗。
再加上這身勁裝比較修身,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緻。
秦晚如眉頭一皺:“你在看什麼!
”
祖安微微一笑:“第一次見到夫人這一面,若是不知情的看到,還以為你是初顔和小招的姐姐呢。
”
“油嘴滑舌,難怪初顔會被你騙!
”秦晚如哼了一聲,不過眉梢間還是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喜意,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誇獎年輕漂亮呢,更何況對方剛剛語氣的确很真誠。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并沒有從正門走,而是從一處偏僻院牆翻了出去。
秦晚如四處張望一番,确定沒有被人發現,這才回過頭來:“現在我們去哪兒?
”
“河防營!
”祖安沉聲道。
“河防營?
”秦晚如臉色一變,“那批鹽引在那裡?
”
“那倒不是,”祖安搖了搖頭,“之前夫人不是擔心我們兩人力有未逮麼,所以我們需要借助一下他們的力量。
”
秦晚如眉頭一皺:“之前你不讓我調動紅袍軍,現在卻要去找河防營,不一樣會打草驚蛇麼?
更何況河防營那些廢物,哪裡比得上楚家的紅袍軍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