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原本想去阻止,但那邊地仙級别的戰鬥波動,讓其他人很難靠近。
再加上還要防備中間石棺那恐怖的吸力,自然就慢了一步,也隻能眼睜睜看着那骷髅頭吞噬了那團幽靈。
丹朱慘叫聲戛然而止,那骷髅頭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明明是個骷髅,卻似乎露出了一臉享受地事情。
這時候沖過來的那些金色光鞭忽然停了下來,繞着中間石棺飛來飛去,仿佛失去了目标一般。
這時中間石棺重新爆發出恐怖的吸力,似乎在鲸吞着附近的天地元氣。
這次那些金色的光鞭沒有再抽打在上面,反而重新縮回到了牆壁上。
燕雪痕心中一動,快速分析道:“從剛剛那幽靈的話中來看,這些金色光鞭的力量顯然和他爹帝堯有關,這骷髅頭吸食了丹朱的殘魂,身上就有了一絲丹朱的氣息。
這些金色的光鞭就以為對方身上有他血脈子嗣的氣息,所以沒有再攻擊了。
”
雲間月和玉煙蘿心中佩服不已,這女人果然精于此道。
不過這樣一來,接下來就麻煩了啊。
妖皇此時也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留丹朱的殘魂了,忙沒幫到多少,反而生出了這麼多波折。
也許是因為剛剛妖皇戰鬥的餘波震壞了牆壁上的符文,導緻那些金色光鞭無法徹底歸位,這時那石台上的骷髅頭又是張嘴一吸,那些金色光鞭猶如面條一般,被他全嗦入了口中。
妖皇父子:“……”
祖安四人:“……”
你不是封印這家夥的存在麼,怎麼人家直接把你吃了你都不知道反抗一下?
雖然之前聽燕雪痕解釋過,多半是此時那石台已經沾染了丹朱的氣息,被那些光鞭視為自己人,但眼前這麼有沖擊力的一幕,還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将那些金色光鞭盡數吸幹,中間石台忽然傳來一陣咔咔聲,上面隐隐約約看到一些細細密密的裂痕,下一秒轟的一聲,石台四分五裂,裡面出現了一團濃郁的黑氣,水晶骷髅頭飛了進去,很快以它為中心,那黑氣隐隐約約形成了一道人影,散發着恐怖絕倫的氣息,甚至讓妖皇都有些顫栗感。
整個身形都籠罩在黑霧之中,唯有水晶骷髅頭看得最清楚,隻見它上下颚一開一合,發出猶如指甲刮過鐵片的刺耳笑聲:
“哈哈哈,我笑帝堯無謀,我笑大禹少智,費盡心機布置這一切,最後反倒是便宜了我,帝堯的力量,滋味是真不錯。
”
祖安心中一沉,剛剛那些光鞭真的是帝堯的力量,想來是當年他留在這裡封印石棺的,萬萬沒想到丹朱會出現在這裡,最後這些力量反倒成了石棺中存在複蘇的養料。
這石棺中的存在到底是誰,為何會讓帝堯和大禹聯手封印?
兩人中間還隔了一個大帝,舜又到哪裡去了?
若不是親眼看到舜的殘魂灰飛煙滅,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家夥會不會是舜了。
“你到底是誰?
”祖安深吸一口氣,直接出聲問道。
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才對。
一旁的金烏太子都不禁有些佩服,一直以來其實他并不是那麼浮起祖安,自己頂着妖族第一人的名頭,還有各種法寶傍身,這麼多年都同階無敵,早已建立了牢固的信心。
至于輸給祖安那幾次,完全都是對方偷襲或者耍詭計,并非自己真實實力弱于他。
可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和他到底差在哪裡了。
面對這比父皇還要強大存在的威壓,他早已瑟瑟發抖,站都有些站不穩了,對方卻能鎮定自若地和對方交談。
“我的名字,看來我已經逝去了太多年,以至于世界竟然遺忘了我共工的威名!
”那水晶頭骨哼了一聲,顯然覺得眼前這蝼蟻竟然沒聽過他十分不爽。
“共工?
”祖安大驚失色,“那個怒觸不周山導緻天地塌陷,洪水滔天,然後需要女娲大神出來補天的共工?
”
那水晶骷髅頭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渾身滔滔的黑氣也是一頓。
來自共工的憤怒值+222+222+222……
祖安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你不是叫共工麼,咋會這種奇怪的反應呢。
這時那白衣公子微微笑道:“你說的是初代共工,我們主公是最後一代共工。
”
他戰鬥時出招極為兇狠毒辣,甚至技能也是劇毒的水與火,偏偏化作人形時說話彬彬有禮,猶如濁世佳公子一般。
祖安也忍不住感歎了一下他的風采,心想這小子真夠帥的,都快趕上我了。
“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
“兄台?
”那公子表情也是一僵,顯然有些不習慣他的打蛇随棍上,不過并未着惱,反而答道,“我叫相柳,小兄弟有叫什麼?
”
祖安拱了拱手回應了自己的名字,心中卻是驚駭莫名,相柳,就是上古傳說中那個著名兇獸,噴出的水是劇毒之水,能讓人觸之喪命,另外戰鬥時灑落的血液,可以讓方圓千裡寸草不生。
這樣一個大毒物,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個翩翩佳公子形象。
不過腦海中浮現出剛剛他蛇身上揮舞着九個人腦袋的形象,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見祖安視線望向了旁邊的赤紅巨熊,相柳也貼心地介紹道:“他叫浮遊。
”
這時那赤紅巨熊甕聲甕氣地說道:“和這種蝼蟻廢話個什麼勁兒!
”
祖安有些懵逼,這家夥三大五粗的,怎麼叫浮遊如此飄逸輕靈的名字,仿佛就如同聽到一個絡腮胡子彪形大漢叫王語嫣一樣。
不過他還是很快收斂心神,根據相柳介紹,他推測出這個共工似乎是曆史上大禹治水時的大對頭。
共工身為水神,操控洪水作亂,大禹要治水,雙方必然會有沖突。
按照這一路上的見聞來看,共工是炎帝一脈,估計還是不甘心,想争奪帝位,至于洪水,隻是他的工具罷了。
可惜最後還是敗在大禹手裡。
祖安忍不住問道:“你們既然是和大禹作戰,剛剛為何提到帝堯呢?
”
這是他最不解的,明明大禹之前的大帝是舜啊。
總不可能帝堯和大禹一起合謀布了這個封印圍困共工吧。
而大殿中妖皇等人目瞪口呆,這小子怎麼和這封印中的恐怖存在侃侃而談,而且似乎很熟悉對方的身份和經曆一般。
自己之前得丹朱講解,也隻對那個年代了解隻鱗片爪,他憑什麼比我知道得還多。
這時共工也回過神來:“也不怕告訴你,當年帝堯晚年被舜取代,将其封印在這裡,隻不過風水輪流轉,舜晚年也重蹈覆轍,被羽翼漸豐的大禹取代,大禹為了将我鎮壓,便利用了舜封印的帝堯,将其力量牽引出來布置成這個封印,隻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有傻蛋會帶着丹朱的魂魄在這裡,讓我借此同化吸收掉帝堯的能力,哈哈哈~”
妖皇臉色鐵青,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傻蛋,這混蛋,殺人還要誅心啊!
祖安則感慨萬千,沒想到帝堯結局如此凄慘,先是晚年被舜封印,又被大禹調出來制造另一個封印,最後還淪落到成為共工的腹中之物……
想着想着他忽然臉色一變,這家夥怎麼有耐心和我說這麼多話?
這時燕雪痕也意識到什麼,急忙驚呼道:“小心,他在拖延時間,為了恢複力量。
”
祖安急忙元氣傳音:“妖皇,快出手!
”
同時給三女一個眼神,讓妖皇打頭陣,和這幾個家夥兩敗俱傷,他們看能不能坐收漁人之利。
結果下一秒,妖皇沖共工納頭便拜:“我願意奉您為主公,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
祖安:“?
?
?
”
玉煙蘿:“?
?
?
”
燕雪痕:“?
?
?
”
雲間月:“?
?
?
”
金烏太子也是一臉震驚地望着從小到大都覺得無敵的父親,這一瞬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坍塌了。
祖安第一反應還以為是幻覺,不過回過神來感覺整個人都快瘋了。
大佬,您的節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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