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心中一緊:“怎麼了?
”
如果這玩意兒沒法再得到,那妲己豈不是沒法突破了。
玉煙蘿解釋道:“武陽玉一般生長在元石礦脈之中,而且必須要旁邊有火樹銀花的溫養,日久天長方才形成此物。
元石礦脈倒也罷了,我們玉家多的是,但火樹銀花可遇不可求。
”
“火樹銀花?
”祖安一愣,之前沒聽過這名字。
“一種類似兇獸的植物,又像花又像樹,因為長期在礦脈之中吸收天地元氣産生了各種變異,實力最低都不亞于七品兇獸。
”玉煙蘿解釋道,“關鍵是這東西可遇不可求,這麼多年玉家開采礦脈,也沒有遇到過幾次,否則我也不可能隻有這麼幾塊武陽玉。
”
“這樣吧,我會讓下面的人多多留意,如果找到了火樹銀花,到時候通知你。
”
“多謝夫人。
”祖安尋思着七品兇獸的水平,現在對自己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看來難點反而在其罕見上面。
“阿祖你不必如此客氣。
”玉煙蘿抿嘴一笑,重新坐了下來。
“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夫人,”祖安順勢問道,“夫人可曾聽過紫霜神乳?
”
芈骊神魂受創,需要這個才能恢複,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雲中郡公當年獻給過皇帝一份,對方身為雲中郡公夫人,說不定會知道些情報。
可讓他失望的是,玉煙蘿搖了搖頭:“紫霜神乳是上一任雲中郡公獻給皇上的,具體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如果延佑還在的話,也許他會知道内情,可惜……”
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了,臉上閃過了一絲悲傷之色。
祖安有些疑惑,對方此時的模樣是發自内心呢還是僞裝的呢?
如果是僞裝,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夫人放寬心,我們會幫忙查找郡公的下落的。
”祖安安慰道。
玉煙蘿歎了一口氣:“他失蹤這麼久了都沒消息,我又豈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也不必這般刻意安慰。
”
“夫人和郡公感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祖安試探着望着她。
玉煙蘿微微搖頭:“我和他的關系又哪裡算得上好,隻是比普通人稍微近一些罷了,不過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妻,自然也不想看到他出意外。
”
祖安有些疑惑了,沒想到對方竟然坦然承認這點,正常來說為了避嫌不應該假裝夫妻和睦關系良好麼。
将這些念頭驅逐出腦海,他接着問道:“對了,宮磐是忠于夫人的麼?
”
“都是之前公爵府上的舊人,出了事情沒地方去,我也有義務接納他們,他們什麼時候想走我也不會強留,所以也沒什麼忠心不忠心的,我也不是那種嚴苛管制下屬之人,他們的心中如何想,是他們的事情。
”玉煙蘿模棱兩可地答道,很
快眉宇間多了一絲疑色,“為何突然問這個,莫非是他有什麼問題麼?
”
祖安不願打草驚蛇,笑着說道:“倒也不是,主要是如今雲中郡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總覺得有些波濤詭谲,擔心夫人出什麼事,所以才多問了幾句。
”
“你倒是挺關心我的。
”玉煙蘿嫣然一笑,整個冬天似乎都變得豔陽高照起來。
兩人又随意聊了會兒,祖安想着此行的任務,便起身告辭。
玉煙蘿有些錯愕,那些男人好不容易見她一次,哪個不是想多留一會兒多和她說幾句話,結果這家夥倒好,每次她聊到了興頭上卻主動告辭。
“難道是欲擒故縱的把戲麼?
”玉煙蘿微微蹙眉,不過看到對方那純淨無暇的眼神,她啞然失笑,自己真是多年被男子騷擾變得太敏感了些。
以她的性子,當然不會繼續纏着男人多聊天,便讓星奴來送他離開了。
出了房門沒多遠,祖安向星奴拱了拱手:“星奴姐姐,我想見見宮磐宮将軍,不知可否方便?
”
星奴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家夥小嘴兒倒是甜,難怪夫人那般喜歡你,你在這邊稍等,奴婢讓人去請宮将軍過來。
”
對方是玉夫人的貴客,宮磐又并非内眷之類敏感的人物,自然沒必要阻攔。
說完領着祖安來到一處偏廳休息,然後喚來一個丫頭去找宮磐。
緊接着坐在他對面閑聊了起來:“公子和夫人怎麼認識的呀,以前從沒見過公子呢。
”
“在明月城有過一面之緣。
”祖安有些意外,這個侍女顯然膽子有些大啊,那火辣辣的目光上下掃視自己,感覺像在看鴨子似的。
“明月城呀,當時夫人好像遇到了危險被一個年輕公子所救,原來就是你呀。
”星奴拍了拍飽--滿的胸脯,“難怪夫人這般欣賞你,要知道這些年夫人基本都不見外客了。
”
祖安笑了笑:“星奴姐姐在夫人身邊多少年了?
”
“哎呦,這聲姐姐奴婢可當不起,”盡管這樣說着,星奴還是笑得花枝亂顫,“奴婢從小就跟着夫人了,日子太長,我都記不清了。
”
祖安心想那就真是玉煙蘿的心腹死忠了。
這時星奴又各種詢問他:
“公子可曾婚配呀?
”
“有沒有意中人呀?
”
……
祖安神色古怪:“怎麼,難道你打算給我介紹麼?
”
星奴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哎呦還是算了,公子這樣的人物,又豈是一般女子配得上的。
要是夫人沒有嫁人倒是可以介紹給你,可惜現在不可能了。
”
祖安有些詫異,這侍女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吧,竟敢私底下這般
編排自家主人。
不過由此可見玉煙蘿平日裡待手下肯定很寬厚,她們才能這般。
兩人聊着聊着宮磐已經過來了,星奴欠了欠身:“就不打擾兩位了。
”
說完後便告退而回。
“原來是祖公子呀,不知這次找我有什麼事啊。
”宮磐沖他拱了拱手。
祖安也回了禮:“上次不是問了你關于雲中郡公那些侍衛班的下落麼,我查了一番發現好幾個都因公殉職了,所以想過來問問他們當時查的什麼案件,還有看看他們各自的遺物什麼的。
”
擔心打草驚蛇,他并沒有直接問沈舟一個人的,而是掩藏在六人之中。
背後之人花了那麼大力氣營造了假屍體,顯然也不會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查到了目标。
“哦,那些人的死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宮磐奇道。
“隻是例行公事調查一下而已,”祖安面不改色地答道,“你也知道我們此行來雲中郡是要任命新的郡公,而這之前也要按例調查一下上一任郡公相關事宜。
”
“原來如此,”宮磐釋然,“哎,那幾位兄弟也是死得慘啊……”
緊接着将那六個人生前調查的案件大緻講述了一遍。
祖安主要留意的是沈舟的案件,據說他是在查鎮遠商會走私一案,不過後續發現隻是個誤會,是另外一批走私之人假買通了鎮遠商會旗下一個倉庫管理員……
鎮遠商會是雲中郡最大的商會之一,将天南地北的貨物運到雲中郡販賣,同時又在雲中郡收集西北的各種特産發往全國。
祖安心想當初沈舟應該已經上京報信了,查這個什麼鎮遠商會應該隻是個幌子而已,他更關心的是對方的遺物。
“那幾位将士的遺物呢,我聽說被宮大人帶回來了?
”祖安找了個機會,笑眯眯地望着他。
宮磐臉色微變,不過很快答道:“按慣例都會将因公殉職的兄弟的遺物收歸存檔,畢竟案件還沒破嘛。
”
祖安眉頭一皺:“那些東西還存在都督府中麼?
”
“那倒沒有,如今都還在玉府之中,我還沒來得及上交。
”宮磐答道,“祖大人想看的話請随我來。
”
注意到對方狐疑的神情,他解釋道:“不瞞祖大人,其實我是想從中看能不能找到線索為這些死去的兄弟報仇。
你也知道,他們之前都是郡公的貼身侍衛,後來郡公出事,他們就被打發到其他部門幹這些差事了。
”
“大家都清楚他們是上一任領導的人,不會受新都督的待見,所以肯定沒誰真的盡心去查他們的案子的,所以我才想着自己去查。
”
“哦?
”祖安有些意外,“那不知道宮将軍查到什麼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