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妃擔憂得泫然欲涕的模樣,真的足以讓任何男人心都化了。
祖安心想這女人莫不是有綠茶屬性?
不過男人真的就吃這套哎。
他急忙安慰道:“白妃莫要擔心,那女刺客雖然沒被抓到,但被皇上親自出手重傷,不死也要半殘,又如何能出來興風作浪呢。
”
“皇上果然天下第一。
”白妃喃喃自語,表情有些發呆。
祖安接着說道:“更何況朱邪大人如今正在全力追捕她,如今那女刺客躲都來不及,怎麼敢在宮裡興風作浪呢。
”
反正教主姐姐現在也聽不到,說點壞話應該沒什麼吧。
白妃微微笑了笑:“多謝十一大人安慰,現在我放心多了。
”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白妃急忙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皇太孫可能是餓了,我要過去看看。
”
祖安下意識看了看她脹鼓鼓的胸脯,心想宮中不是有專門的奶媽子麼,哪個嫔妃會親自上陣喂的啊。
注意到他的目光,白妃臉色一紅,繼而有一絲淡淡的羞惱之色。
“我先告退了。
”祖安急忙離開。
白妃這才說道:“我會讓宮女太監把賞賜的東西送到你院子。
”說完留下一個倩麗的背影,便匆匆地離去了。
接下來之前帶他過來的那個宮女帶着一群太監将幾個箱子送到了祖安的住處。
“小姐姐叫什麼名字啊?
”祖安望着眼前這個清秀的宮女,他倒并非對人家有什麼想法,而是下意識想交好這些貴人的身邊人。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和這些人打好關系相當有用。
“回十一大人,我叫芯蕊。
”那宮女怯生生地答道。
“好名字,”祖安忍不住笑道,“你和你家主人一樣的性子,難怪白妃會這麼信任你。
”
白妃果然愛花,連侍女的名字也跟花有關。
芯蕊細聲細氣地答道:“不敢和娘娘相提并論。
”
一路上祖安便施展前世練就的一身嘴皮子功夫,把芯蕊弄得花枝亂顫。
從對方口中,他倒也對白妃多了不少了解,白妃平日裡并沒有住在東宮,和太子那邊似乎也不怎麼熟絡,隻是在自己宮中深居簡出,平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養各種花草。
不管是太子還是太子妃幾乎都沒來看她,她也很少去拜見那兩人,仿佛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
太子那家夥莫不是喜當爹?
祖安陷入了沉思,白妃那樣鐘靈毓秀的女子又怎麼可能瞧得上那傻胖子,可是除了太子又會是誰?
難不成是傳言中的皇帝?
哎,信息太少,無法判斷啊。
芯蕊讓手下将那些賞賜的箱子放下後便離開了,祖安關上院子大門後,雲間月方才從房間裡閃身出來,冷着臉說道:“你這家夥真是個浪蕩子,連一個小侍女也不放過。
”
顯然剛剛祖安找芯蕊搭讪的事情沒有瞞過她的耳目。
“你懂什麼,這宮裡危機四伏,我自然要小心為上,盡可能地結下更多的善緣。
”祖安哼了一聲,懶得理她。
雲間月也知道是這個理,并沒有再過多糾結,看了一眼那些箱子裡的绫羅綢緞,忍不住奇道:“你這家夥還真是有女人緣,太子妃白妃都争相給你送東西。
”
“不過是因為我身份特殊罷了。
”祖安倒也沒有發飄,“對了,我要出宮一趟,不能任由程雄不停地針對我,我也該反擊了。
”
“好。
”雲間月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麼,又重新趟回綢帶之上開始閉目養傷起來。
祖安一陣無語,這家夥是扮小龍女扮上瘾了?
他剛出門,迎面就走來一位繡衣使者:“十一大人,這是朱邪大統領讓我給你的資料。
”
祖安接過來一看,發現這是監視程雄的報告,他不由吃了一驚:“這麼快?
”
從自己和朱邪赤心說,也不過半天的時間吧。
那繡衣使者笑着答道:“繡樓之中有每個官員的詳細資料,如今不過是做些增減而已。
大人慢慢看,屬下先告退了。
”
“多謝!
”祖安這才反應過來,繡衣使者是皇帝用來監督百官的秘密探子,有這個能力再正常不過。
他接過那份相近的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這個程雄出生貧寒,在戰場上立過大功,然後得到中護軍秦瑟賞識,一路青雲直上,當上了左衛将軍,成了齊王黨的重要人物。
看到秦瑟的名字,祖安有些蛋疼,沒想到弄了一半天是楚初顔二外公家的啊。
他接着看了下去,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這個程雄出人頭地過後,并沒有記得昔日貧苦百姓的痛苦,反倒變本加厲地貪贓枉法。
繡衣使者的資料裡列舉了好幾起他借助權勢霸占百姓的田産宅子的事情,還有一次甚至是因為看上了某富戶的妻子,一通操作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成功霸占了人家媳婦。
他的兒子程剛也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欺男霸女的事情可沒少做。
一條條看下來,祖安眼皮直跳,良久吐出一口氣:“人渣!
”
不過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披紅,字迹陰柔卻又一種森然之感,一看就知道
是朱邪赤心寫的。
對方提到這些罪名不足以扳倒一個堂堂的左衛将軍,希望祖安不要沖動。
祖安眉頭一皺,馬上反應過來,這樣欺男霸女的事情,其實這些貴族啊大臣啊恐怕都沒少幹過,就如同這個年代的士人去青樓啊教坊司之類的地方,是基操,大家根本不會覺得有啥。
這些罪名在皇帝和朝堂諸公眼中,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頂多會因此訓斥程雄一番,要将他徹底扳倒還是不夠。
祖安隻覺得胸中憋得慌,可能這個世界的權貴習慣了這樣的事情,但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前世可是一個平民,更能代入普通百姓的視角。
對于那些百姓來說家破人亡的事情,在衮衮諸公眼中不過是些小事,那種憋屈感真的讓人意氣難平。
忽然祖安又注意到一條記載,提到程剛最近一段時間迷上了教坊司裡的一位花魁。
和明月城的神仙居這樣的地方不同,教坊司是官辦的,裡面都是犯官罪臣的女眷,以及打仗擄掠來的俘虜,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是通過正常途徑招募,比如一些家庭太過貧困,隻能将幼女賣出來……
整體而言,教坊司的逼格比民辦的青樓要高很多。
像中國古代曆史上那些耳熟能詳的名妓,比如董小宛、李香君、卞玉君、陳圓圓這些人,都是出身教坊司就可見一斑。
明月城這種地方,民辦的神仙居可以是最繁華的青樓,但在京城,最大最繁華的青樓,必然是教坊司。
“教坊司啊……”祖安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這份資料上顯示,程剛今晚就約了人到教坊司。
出了皇宮過後,祖安原本想着要不要去找一下楚初顔,畢竟早上的事情她估計被氣壞了。
不過想了想還是正事要緊,更何況現在過去她正在火頭上,還是先讓時間來撫平一下她的憤怒。
夜幕降臨,祖安來到了教坊司,這邊到沒有一般青樓女子那樣站在欄杆上搔首弄姿,一邊喊着“大爺來玩啊”之類的風景。
畢竟是官辦的,大家還是要臉面的。
門口的小厮注意到他氣質不俗,穿着也很講究,急忙笑着迎了上來:“這位公子,可有相好的?
”
“久慕霜月姑娘的豔名,特意為其而來。
”祖安答道,霜月姑娘就是程剛近日裡看上的那花魁。
話說這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啊,自己是在哪裡聽過麼?
那小厮面露難色:“不好意思啊公子,霜月姑娘的院子今天被人包場了,不接其他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