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巨妖?
」祖安神情有些古怪,當初在秘境中見過這怪物,說起來這怪物似乎有個特别的功能……
就在這時,旁邊的窗戶忽然裂開,一條觸手朝兩人席卷而來,顯然察覺到了美味血肉的氣息。
眼看着觸手即将來到桌邊,祖安随手一揮:「滾!
」
手裡的筷子猶如一道光一般激射而出,之前那麼多客人施展攻擊都無法破防的觸手,卻被這根筷子直接貫穿攝入體内,體表上那些特别的黏液仿佛沒了絲毫作用了一般。
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整個餐廳那些窗戶上的玻璃直接炸裂開來,那條觸手吃痛,瞬間縮了回去。
緊接着原本在船體上威風八面的無數觸手仿佛受驚一般,全都重新縮回了海中,一個巨大的身影更是在海面下倉皇而逃。
甲闆上的水手,還有無數修行者劫後餘生地看着這一幕:
「那個怪物怎麼忽然離開了?
」
「可能是我們剛剛的攻擊起了效果吧,它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
「呵呵,比起這個我更願意相信它是吃飽了,剛剛不知道多少客人和水手被它的觸手吸幹了血肉。
」
……
最終大家推測出一個最合理的理由,應該是船上的那些重型武器要開動了,那怪物有些忌憚再加上吃得差不多了,便選擇了離開。
唯有商紅魚知道真正的原因,她吃驚地望着對面的男人。
剛剛雖然窗戶爆裂,餐廳中各種碎片亂飛,但兩人所在的桌邊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力場,将所有的雜物擋在了外面。
桌上的菜肴,甚至那些酒杯,全都安然無恙。
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祖安笑了笑:「剛剛我帥不帥。
」
商紅魚臉色一紅,急忙移開目光:「哼,也就和龍王差不多吧,平日裡我見多了。
」
她心中卻很清楚,龍王雖然也不怕這種北海巨妖,但基本是利用龍族血脈天然的威壓,真要打起來,恐怕沒法做到他剛剛那般舉重若輕。
祖安也不以為意,直接拿出一個瓷瓶,随手一招,之前那觸手受傷留下了一灘粉紅色的黏液直接被吸入了瓶中。
看到這一幕,商紅魚瞪大了眼睛:「你這家夥不是個好人。
」
祖安一怔:「這從何說起?
」
商紅魚指着他的瓷瓶:「北海巨妖的黏液有強烈的催-情作用,特别是對女子和雌性,有着極為霸道的效果,你收集這個是想用來對付誰?
」
說到這裡她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整個人都往後仰了仰:「你該不會打算用在我身上吧?
」
祖安:「……」
他沒好氣說道:「我真想對你做什麼,又何需這種東西。
之所以收集這個,是因為這種黏液是一種極為上乘的煉藥材料,平日裡極為少見,見到了自然要留起來。
」
「原來你還懂煉藥……等等,你前面那句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想對我做什麼,又何須這種東西?
」商紅魚有些氣呼呼地看着他。
祖安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忘了我那療傷元氣的特殊效果了?
」
商紅魚這才想起了當初被他療傷時的情景,雖然隻有一瞬間,但估計她這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感覺了。
有那種能力在,确實也不需要用北海巨妖的黏液幹那些事情。
「呸,下流!
」她臉頰發燙,啐了一口。
祖安:「……」
明明是在給這女人解釋呢,容易麼我。
這時外面有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兩人急忙移開目光。
「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商紅魚提議道,要是讓其他人進來看到兩人安然無恙在這裡
,難免引起懷疑。
「好。
」祖安起身,随手一拂,兩人剛剛坐的座椅已經四分五裂,仿佛是被那觸手肆掠過一般。
商紅魚暗暗點頭,這個男人倒是心細。
很快一群水手進來,看到兩人過後有些意外:「你倆運氣倒好,竟然沒有被那怪物吃掉。
」
商紅魚拍了拍胸脯,一臉後怕地說道:「幸好我倆藏在角落裡,那怪物又突然離開,這才躲過一劫。
」
祖安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将那些水手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看來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啊。
很快兩人來到了甲闆上,吹着海風,看着那些水手忙碌地修補各處的身影,不少房間都被那巨大的觸手沖擊的七零八落,就連船上一些巨大的弩炮都被毀了好幾台。
船醫倒是相對清閑,隻用安撫一下各個房間的客人,因為剛剛那一輪基本隻有死者,沒有傷者。
商紅魚望向遠處自己的房間,不禁有些欣喜:「看來我倆運氣還挺好的,房間安然無恙。
」
難道冥冥之中有什麼安排麼?
「要是那家夥敢把我們房間弄壞,它就别想走了。
」祖安随意說道。
這時旁邊幾個客人路過,正好聽到他的話,不禁翻了個白眼:「吹什麼牛逼。
」
那女人看着也是個蠢貨,竟然會被這樣破綻百出的謊言騙,不過長得不咋地,難怪見識不行。
祖安:「……」
商紅魚倒是笑得前俯後仰。
經過這個小插曲,兩人開始聊起了正事。
「剛剛那北海巨妖好像有些弱,比不上我曾經見過的一頭。
」祖安沉聲道。
「咦,沒想到你竟然見過北海巨妖?
果然不愧是傳奇的攝政王啊。
」商紅魚有些驚訝,「要知道北海巨妖往往居住在萬丈深海之下,平日裡連海族都很少能見到。
」
「剛剛那不是北海巨妖成熟體,算起來應該是幼年體。
」她收起了笑容,「不過就算是幼年體,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
「哦?
」祖安看了甲闆上那些重型武器,「我還以為這些武器是對付這種怪物的呢。
」
商紅魚解釋道:「這些武器确實是用來對付海怪的,但在北海巨妖這種恐怖的怪物面前,和稚童拿着刀對抗兇惡得歹徒差不多。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海洋之中,越是深的地方,裡面的海怪實力也就越強,正常來說,這裡一直到碧波海域,是不可能出現這種級别的怪物的。
」
她的神色凝重:「可北海巨妖偏偏出現在了這裡,說明要麼是這裡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引得它不遠萬裡來到這裡,又或者說……」
「又或者深海之中出了什麼變故,逼得它不得不背井離鄉跑了出來?
」祖安眉頭也微微蹙起,原本隻是打算來海族這邊尋找神龍不死藥的,哪料到這邊如此不平靜啊,總感覺似乎有一張巨大的黑網籠罩在整個海族之上,甚至連他不小心也會被牽連到其中。
商紅魚也同樣想到了這點,望向遠方深海,盡管戴着面具,依然無法掩蓋眉宇間濃到實質的憂慮。
「現在情報太少,憂慮這些也沒意義,還是先回龍宮吧,後面的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祖安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
商紅魚嗯了一聲,繼而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不知道為什麼,有你在身邊,我好像就覺得格外安心。
」
前段時間被通緝追殺惶惶不可終日的情緒現在一點都感覺不到了,取而代之的隻有平靜和安詳。
「能為女王效勞,這是在下的榮幸。
」祖安行了一禮,正好是之前商紅魚教他的宮廷禮儀,惹得對方花枝亂顫。
兩人在甲闆上一邊吹着海風,一邊欣賞着漫天的繁星,時不時聊聊天,時間很快過去。
甲闆上搶修的水手都漸漸回去休息了,那些客人驚魂甫定之後也紛紛回房,雖然很多房間被毀掉了,但同樣也很多人命喪北海巨妖之手,房間倒是頗有富餘。
兩人繼續呆在甲闆上未免有些惹眼了,也回到了房間中,回到了自己這方小天地,兩人都不約而同取下了面具,恢複了原本的容貌。
那兩張陌生的臉,終究有些不習慣。
這時兩人看着房間裡面唯一的一張床,兩人都有點尴尬。
其實兩人之所以剛剛一直在外面磨--蹭不進去,就是下意識想避免這一幕。
不過祖安大風大浪過來的,很快便開口道:「你上床休息吧,我在旁邊打坐便是,以我如今的修為,并不用拘泥于床了。
」
商紅魚卻笑道:「還是你睡床吧,反正我也要打坐療傷。
再說了,你已經幫了我這麼多,我又哪裡能讓你睡地闆呢。
」
「讓女人睡地闆,特别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睡地闆,非君子所為。
」祖安直接搬了一個闆凳在門口處坐了下來,看那架勢是死活不願讓商紅魚睡地闆了。
商紅魚猶豫了一下,忽然朱唇輕啟:「其實……其實這床挺大的,我們可以都睡床。
」
祖安:「?
?
?
」
看到對方吃驚的表情,商紅魚急忙擺手道:「你莫要誤會,隻是接下來我們要假扮夫妻,回到龍宮後,難免要共處一室安寝,周圍有不少侍女服侍,到時候如果分開的話,恐怕容易露出破綻,還不如現在就培養一下習慣,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
祖安有些猶豫:「可是男女畢竟有别,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
如果是幾年前,有這樣的機會他肯定求之不得。
但如今見慣了無數風景,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心境早已和當年不一樣。
有太多事情等待着他處理,男女之情隻是其中一件罷了,甚至有時候反而會成為一種情感上的負擔。
「有什麼不好的,我又不會占你便宜。
」商紅魚翻了個白眼,「在我心中你就是個弟弟。
」祖安:「……」
「那萬一我占你便宜呢?
」
商紅魚玩味地看着他:「那我就找留魚告狀!
」
祖安:「?
?
?
」
這算什麼威脅,有一點威懾力麼,怎麼聽着還像鼓勵的樣子。
不過兩人都是當世頂尖人物,說開過後倒是不那麼尴尬了,想到了确實是為了後面的冒充龍王做準備,也徹底卸下了心理負擔。
祖安不再推辭,直接上了床。
商紅魚則說道:「你先睡吧,我先打坐療傷。
」
祖安遞給了她一瓶靈藥,不再說什麼,直接和衣躺下。
商紅魚倒也沒有推辭,打開服下一粒,便來到窗邊打坐,吸收天上月光精華,體内傷勢恢複速度明顯快了幾分。
祖安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隻見淡淡的月華灑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身上都泛起了一層朦胧的光芒,美輪美奂,和窗外廣闊靜谧的大海,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他暗暗贊歎,難怪她在海族心中地位那麼高,确實美得很。
他重新閉上眼睛,心境古井不波,很多美隻用欣賞就已經足夠享受了。
且說打坐了一個多時辰,商紅魚緩緩睜開眼睛,在靈藥和月華的雙重輔助下,她感覺到體内的傷勢明顯好了不少。
她的目光落到床上那人身上,隻見他一手很随意的枕在腦後,整個人很自然地躺在那裡,呼吸靜谧悠長,顯然已經睡着了。
她不禁倚靠在窗台,以手托腮望着他。
英武的劍眉、高挺的鼻梁、仿佛總是帶着一縷笑意的唇……
她不禁暗暗感慨,難怪素來潇灑孤傲的小妹對他印象那麼好,嘴裡時不時提起他,長得确實帥啊。
特别是他如今的修為已經返璞歸真,隻是随意地躺在那裡,便道韻流淌,暗合天地自然,不,他就是自然!
看着看着她臉蛋兒忽然紅了。
她不禁以手撫額,哎呀,自己是不是玩得有些過火了。
來到床邊,她咬了咬嘴唇,然後又轉身回到窗邊。
隔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問心無愧,幹嘛要怕?
于是重新回到床邊,不過看着床上那人俊朗的臉,還有身上那出塵脫俗的氣質,她心一虛,又急忙轉身回到了窗邊。
就這樣來回幾次,忽然響起了祖安的聲音:「你再這樣走下去,地闆都要被磨穿了。
」
商紅魚杏眼圓睜:「你早就醒了?
在這裡看我笑話呢!
」
這家夥現在還閉着雙眼裝睡,真是可惡。
是了,以他的修為又豈會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
來自商紅魚的憤怒值+66+66+66……
祖安睜開雙眼:「一開始确實睡着了,但你來回走了這麼多次,就算睡得像豬一樣也該醒了。
」
商紅魚一張俏臉一陣紅一陣白,胸-脯也急劇起伏,顯然此時心情極為不平靜。
「剛剛是誰在那裡大大咧咧說又不會占我便宜啊?
」祖安隻覺得有趣,剛剛是自己忸忸怩怩的,這女人一副大姐姐戲弄小-弟-弟的樣子,怎麼現在換她慫了?
「哼,誰怕誰,你自己把衣服穿好啊,萬一不小心被我占了便宜,我可不會負責的。
」商紅魚受這一激,直接往床上一躺。
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祖安都有些好奇,這些天她改裝易容,沒看到她塗脂抹粉啊,咋身上還這麼香?
原本商紅魚還有些緊張,不過眼神餘光看到祖安縮在角落,兩人中間留了一個大大的空地,不如噗嗤一笑:「你離那麼遠幹什麼,靠近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
祖安:「?
?
?
」
「女人,你在玩火。
」
「不少讀者反應更新的章節刷不出來,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可以書架删了重新再加入書架應該就可以看到了。
終于反應過來前些天明明更新挺勤快的,為什麼還有一些人罵我斷更,什麼說到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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