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祖安,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連鄭旦也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兩人的修為都被禁锢住了,按理說根本不可能躲開那一箭的,但剛剛祖安的速度太快了,比她沒有被封印前的巅峰速度還要快。
難道他已經恢複了修為了麼?
不過她也隻是這麼一恍惚,馬上就替他擔心起來,畢竟當着這麼多高手的面,這件事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祖安也是心頭一跳,不過他反應也快,馬上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往旁邊躲了躲,那一箭似乎失去了準頭,剛好擦着我的鼻子過去,你們看,我鼻子尖現在都還有一抹紅印呢。
”
他一邊說着一邊還将鼻子湊過去讓衆人瞧。
柳耀冷哼一聲:“糊弄誰呢,暗夜精靈素來遵守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中的原則,他們處心積慮的一箭,就算是高手刻意防範也未必躲得過去,你明明修為被封住了,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
“這我怎麼知道啊?
也許那個刺客今天剛好拉肚子有點虛脫?
又或者發射的時候被什麼影響了一下手抖了?
”祖安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梁王眉頭一皺,身形一閃便來到祖安身邊抓住了他的脈門查探起來,隔了一會兒後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的元氣流動的确被禁锢了,并沒有解開。
”
聽到這個祖安更加來勁了:“喂喂喂,明明我才是差點被刺殺的受害者,你們幹嘛就來盤問我啊?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抓不到刺客,為了掩飾自己的無能,就來找我這個受害者撒氣啊。
”
“臭小子你說什麼!
”柳耀不禁大怒。
來自柳耀的憤怒值+345!
陸陸續續又收到梁王等一系列人貢獻的憤怒值,顯然都被他這樣的陰陽怪氣噎得心頭發慌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幸好這時黃灰紅的話給他們解了圍:“對了,剛剛人群中好像有個女子也出了手,可能是她影響了殺手的準度。
”
“女子?
”梁王一驚,急忙問道,“那個女子在哪裡?
”
黃灰紅搖了搖頭:“剛剛大家都去追那刺客去了,那女子轉眼間也不見了蹤影,當時現場太混亂,很難找到人。
”
梁王眉頭一皺,不過對方身份特殊,他也不好責怪,隻好說道:“不知道那女子到底什麼來曆,和那殺手到底什麼關系……”
幾個人讨論了一陣,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
祖安心中暗哼一聲,這些家夥瞧不起誰呢,就不能是來救我的麼?
之前離開明月城的時候,沒看到裴綿曼來送行心中還有些失落,現在看來自己的魅力還是杠杠的嘛。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隊人馬遠遠往這邊疾馳而來。
為首之人看着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騎着一匹神駿的白馬,身着蟒袍,不用介紹就知道是吳王來了。
“趙彥見過梁王,衛将軍。
”吳王老早就下馬步行前來,行禮時臉上盡是謙和的笑意。
“吳王多禮了。
”梁王和柳耀急忙伸手去扶,梁王倒也罷了,柳耀按理說地位還沒他高,實在當不起他這樣的大禮。
“兩位都是小彥的長輩,行禮也是應該的。
”吳王唇紅齒白,長相頗為俊美,不過身形有些瘦弱,缺了幾分男子陽剛之氣,顯得有些柔弱。
見他姿态擺得這麼低,不管是梁王也好,柳耀也罷,心中都極為舒坦。
柳耀急忙說道:“小彥啊,最近這些天有些冷了,你從小身體就不太好,這個時候出來可别受了風寒。
”
“多謝關心。
”吳王正笑着回應着,忽然咳嗽起來。
“這王爺看着有些體弱啊。
”看着他穿着比常人厚得多的衣服,祖安忍不住戳了戳身旁的鄭旦。
說起來也奇怪,這個世界明明修行者身體要比普通人好很多,他既然被正式封了王,那麼修為至少是宗師了,不管是不是從小靠着皇家的海量資源堆出來的,但畢竟也是宗師了,按理說身體應該不至于這麼差啊?
到底是生下來的時候先天不足還是後面修煉提升太猛導緻身體留下了無法挽回的隐患?
當然還有一種原因,這個世界雖然修行者身體比普通人要好些,但并不是修為越高就活得越久,否則的話當今皇帝也不至于比眼前梁王、柳耀先接近天人五衰之期。
可以說身體好不好、最後到底能活多久就是個玄學。
“我倒覺得看着挺帥的,溫軟如玉的翩翩佳公子,比起那些粗魯的肌肉男,女人就喜歡這一款。
”鄭旦抿嘴笑道,她喜歡和祖安在一起,就是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平日裡她要遵從各種禮儀,必須時刻壓抑自己,和他在一起,就沒這麼多顧忌。
祖安:“……”
女人的心思還真難猜,不喜歡猛男結果喜歡這種病秧子?
他想起前世那
些追星的女孩,一個個也千叮萬囑自己的偶像千萬不要去撸鐵破壞了那種美少年的感覺,不禁也有些釋然了。
“夫君,快服藥。
”這時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一道美麗的倩影從後面小碎步跑了過來。
場中原本有些鬧哄哄的局面頓時安靜下來,梁王、柳耀,諸多禁軍士兵,大街上那些還沒來得及逃走的百姓,目光紛紛被那道倩影所吸引。
連黃灰紅等繡衣使者,原本早就被訓練成無欲無求的機器了,依然情不自禁地望向那邊。
也許是紀山這邊太冷的緣故,女子身上裹着雪白的狐裘,再加上一席白衣,整個人仿佛雪山上的神女一般,美麗、純潔,仿佛不存在于人世間一般。
因為一路小跑,白皙動人的臉頰上隐隐多了一絲微紅,方才稍微讓她身上多了一絲塵世間的妩媚。
隻見她掏出一個瓷瓶,淡紅色的藥丸愈發襯托出她手上肌膚的白嫩動人,她焦急地将藥遞給吳王,那一瞬間,她眼中仿佛隻有自己的夫君,周圍的那麼多的禁軍武士,囚車裡的桑弘父子,還有馬車上的祖安鄭旦,她根本沒有心情多看那麼一眼。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遠處囚車中的桑遷整個人如遭雷噬,失魂落魄地感歎起來。
對方的美仿佛不屬于塵世間,那一瞬間他的心就被深深地抓住了。
不僅如此,還在于她對丈夫的關懷備置,讓他被格外觸動。
鄭旦原本也是他心目中的完美妻子,美麗優雅、一舉一動都是典範的大家閨秀,可這些天她對祖安的各種無理要求逆來順受,讓他非常生氣。
雖然自己現在沒能力保護她,但也不用人家祖安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吧,聽說還在幫他捶腿?
看看人家吳王妃是怎麼對待夫君的,眼中除了丈夫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此時鄭旦也望着兩人感慨道:“真是一對璧人。
”
男的溫潤如玉翩翩佳公子,女的美麗出塵,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應了郎才女貌那句話。
關鍵是兩人之間眼神裡那濃濃的愛意,讓他們身上仿佛在發着一種彌足珍貴的璀璨光芒,這一瞬間仿佛成為了天地間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