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清楚,這也怪不得他們。
“還不投降麼?
看來姜小姐是覺得我不敢殺人啊。
”吳王冷哼一聲,給了手下人一個眼神。
昌福見狀會意,一刀往旁邊一個姜家子弟砍去,那是剛剛沒有開口求饒的,殺這樣的人想必更能給姜羅敷造成傷害吧。
叮!
一道紫色光芒激射而來,打飛了昌福手裡的刀。
“住手!
”與此同時,一聲嬌叱傳來。
衆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個絕色女子騎着紅馬而來,眉目如畫,瓊鼻朱唇,膚色格外白皙,仿佛是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不少人已經認出了對方,吳王妃雲雨晴!
她和吳王站在一起,當真是神仙眷侶一般的感覺啊。
昌福原本被阻止,正要破口大罵,不過看清來人後,臉上的猙獰化作了陪笑。
王妃是真美啊,和這個姓姜的不相上下,要是能讓我爽一把,做鬼也值得啊……
看到妻子到來,吳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你怎麼來了?
”
“王爺能來我就不能來麼?
”雲雨晴淡淡地笑了笑。
在場中不少人有些驚訝,怎麼看兩人這語氣似乎有些不合啊。
吳王不悅道:“我這邊正在做正事,等會兒再和你說吧。
”
雲雨晴目光掃視全場一圈,目光在姜羅敷身上停留的時間最久,眼中有些驚豔之色,心想這絲襪原來這麼誘人的,什麼時候我也去弄一套來穿穿。
聽到吳王的話,她收斂心神,答道:“姜大人素有賢名,而且世人都知其剛正不阿,不該把姜家搞得血流成河。
”
吳王哼了一聲:“他們涉嫌叛亂,又公然反抗本王的緝拿,更加坐實其狼子野心,也怪不得本王下重手。
”
雲雨晴蹙眉:“如今姜家人既然已經投降,又怎能再殺戮這些手無寸鐵之人?
”
姜羅敷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确實被吳王逼得沒辦法了,反抗麼,又會害死族人,不反抗麼,又心有不甘,如今吳王妃來幫忙說話,族人的命大概率是保住了。
吳王皺了皺眉:“如果她投降的話,我就不會殺姜家之人啊,就看這些人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了。
”
聽到他的話,姜府中不少人都急忙朝姜羅敷喊話,生怕她沖動。
姜羅敷正糾結之時,雲雨晴開口道:“姜小姐,你我同為女子,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投降,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危。
”
姜羅敷緊緊盯着她的眼睛:“我可以相信你麼?
”
她很清楚吳王還有那個昌福等将士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多少欲-望,清楚真投降後結局是多麼悲慘。
雲雨晴點了點頭:“相信我,我會保護你。
”
旋即暗中傳音給她:“我是你們祭酒的朋友。
”
姜羅敷一怔,她和祖安是朋友?
兩人到底什麼關系?
隻不過現在沒精力想這個,長長歎了一口氣後,将手裡的教鞭扔到了一邊。
剛剛吳王拿姜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她就已經沒有路了,如今吳王妃好歹給了她一個選擇。
雲雨晴麾下的侍女過去點了姜羅敷的穴道,正要将她帶到王妃身邊,誰知道吳王忽然攔在中間:“先把她交給我吧。
”
姜羅敷聞言不禁臉色一變。
那些侍女頓時左右為難,望向了雲雨晴。
雲雨晴臉色一沉:“王爺,我剛剛答應了要保護她安危的。
”
吳王淡淡說道:“難道你認為本王會私下對她用刑麼?
姜家涉嫌謀反,此人又是姜府中重要人物,當然應該先押送天牢履行程序。
”
雲雨晴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陪她一起。
”
姜羅敷原本擔心自己是不是被她騙了,聽到這話才稍稍放心下來。
“胡鬧,”吳王有些不滿,“你又不是犯人,天牢那地方是能随便進的麼?
”
雲雨晴也不退讓:“我隻知道剛剛答應了保護她的安危,做人要言而有信!
”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仿佛都激起了一團火花。
場中衆人頓時表情怪異,不都說王爺王妃夫妻恩愛麼,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不過很快有人想到解釋,想來是王妃見這姜羅敷太美,那雙-腿又太誘-人,心生嫉妒,擔心王爺到時候沉迷其中,所以不讓他們接觸吧。
隻不過當事人卻不這般和睦,吳王暗中元氣傳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什麼意思?
”
“你對姜家做這些事情,又是什麼意思?
”雲雨晴冷冷回道。
“姜家人謀反,我隻是奉旨行事。
”吳王哼道。
“呵呵。
”雲雨晴顯然不信。
她的表情和神态有些刺痛了吳王:“我做這些不過是為了我們的大業,等到我們将京城中這些鼻孔看人的世家大族除掉後,到時候我當皇帝,你就是皇後。
”
“你想對付其他人我不管,但這個姜羅敷你不能動。
”雲雨晴聲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是學院後山的老師,學院素來地位超然,你不該動她。
”
吳王聞言不禁有些發怒:“到底因為她是學院的人,還是因為她是那祖安的朋友?
”
雲雨晴秀眉一皺:“不管學院的因素也好,祖安的朋友也罷,你都不應該動她。
”
吳王冷笑道:“老祭酒死後,學院早已今非昔比,那個姓祖的就更别說了,這麼久都沒有回來,多半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旯裡了,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那些妖魔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修為再高,又哪裡比得上那些實力強大的妖魔。
”
雲雨晴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随你怎麼想吧,反正今天我會保護她。
”
吳王眼神一凝,不再和她傳音,而是張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姜小姐自己選吧。
”
“姜小姐,你到底是願意跟着王妃還是跟着本王走?
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
他手下的士兵會意,紛紛将刀架在了剛剛反抗的那些姜家子弟脖子上,仿佛隻要她回答個不字,那些刀馬上就會切下去,弄得人頭落地。
姜羅敷渾身輕顫,這個吳王實在太卑鄙無恥了。
雲雨晴見狀将她護在身後:“姜府中人還沒有經過三司會審,又豈能現在動用私刑?
”
吳王森然笑道:“剛剛我奉聖旨前來捉拿謀反之人,他們公然反抗,本就是大罪,我就算當場将他們全殺了,到了朝堂上也沒人說我不對。
”
雲雨晴臉色微變,沒想到如今的吳王完全不給她面子。
要知道這些年吳王對她可謂言聽計從的,本以為這點事情他不會拒絕,看來那件事确實給兩人造成了裂痕。
“姜小姐,你做好選擇了嗎?
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吳王不再看她,而是盯着姜羅敷。
姜羅敷胸脯劇烈起伏,顯然正在做激烈的鬥争。
吳王給了手下一個眼神,昌福點了點頭,手起刀落就往一個姜家子弟腦袋上砍去。
“不要!
”姜羅敷急得大叫。
吳王滿意地笑了:“要記住,他是你害死的,你要早點答應的話……”
說到一半,他忽然覺得周圍氣氛有些不太對,急忙轉頭望去,隻見想象中的身首分離并沒有出現,反倒是昌福摔倒在了一旁,而那姜家子弟身邊站着一個男子,明明對方高大挺拔,英俊潇灑,但那張臉卻是這些年來他的噩夢。
“攝政王!
”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姜家衆人頓時激動了起來。
相反吳王這邊的士兵下意識往後退去,以祖安為圓心,周圍出現了大片空地。
“阿祖!
”姜羅敷看到對方,原本有些堅強的雙眼竟然被淚水模糊,她從來沒發現自己如此脆弱過,她很想忍住眼淚,可是卻怎麼也忍不住。
祖安來到她身邊,輕輕幫她擦拭掉如同泉湧的眼淚:“對不起,我來晚了。
”
說話間已經解開了她身上的禁制。
雲雨晴默默地看着這一切,原本看到祖安平安歸來她也很激動,可此時卻傷感不已,兩人的身份,她注定無法像其他女人這般能主動相認叙舊。
“我爹他……”姜羅敷此時急忙望向了一旁昏迷的父親。
祖安過去檢查了一下:“放心,受傷雖然重,但并沒有性命之憂,好好修養一段時日便能恢複。
”
聽到他的話,姜羅敷這才明顯松了一口氣。
對面的吳王再也忍不住了:“攝政王,如今姜家可是謀反的欽犯!
”
祖安沒有搭理她,而是看着姜羅敷:“剛剛誰欺負你了,跟我說,我幫你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