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顔嘴中發出陣陣嗚咽的聲音,她下意識想推開身上的男子,隻可惜她現在根本動不了分毫,感受到男人的強勢,她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無力。
很快身上一涼,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裳徹底滑落到一旁,她心中混亂得厲害,難道真的要在這裡把身子交給眼前的男人麼。
她從小就是公爵府的掌上明珠,傾國傾城的美貌再加上過人的修行資質,不管走到哪兒,都是衆星捧月的焦點,不知道多少男子對她魂牽夢萦,大部分男子自慚形穢,自覺地配不上她,隻能将一腔情意埋藏在心底;
另外還有一部分各方面最優秀的男子才會主動向她表達好感,隻不過她根本沒有半點動心。
她幻想中的意中人是那種蓋世英雄,能讓她像小女人一樣崇拜,同時将她捧在手心寵着,愛着……
可她本身已經相當優秀了,莫說同齡人,就算是上一輩,比得過她的人也不多,所以她幻想中的意中人根本不存在,隻能靠看話本中一些虛拟的人物來滿足小時候的幻想了。
可那些話本裡的男主越優秀,她現實中的内心也就越封閉,越發看不上那些尋常男子。
所以要成親時,她索性找了一個城裡出了名的廢柴的丈夫,反正不管世人眼中的優秀還是平庸,在她眼裡都是廢柴。
對她來說,祖安就是一個擋箭牌,也許一起生活幾十年,雙方會産生一種介于親情和友情之間的感情,但她從來沒想過兩人之間會産生愛情,更沒有将他當做自己真正的男人看待。
可這次秘境之行,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現在還記得對方生死關頭依然對自己不離不棄,浴血奮戰時緊緊保護她的那溫暖的臂彎……
她思緒混亂的同時,根本不知道自己白玉無暇,猶如冰雪雕琢而成的動人身體對男人有多大的沖擊力。
感受到男人沉重的壓迫感,她一顆心都要跳出來,正要出言阻止,可惜已經晚了。
當祖安沖破她最後的障礙之時,她的心靈防線一瞬間徹底崩潰。
楚初顔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一行清淚悄然地從眼角滑落到兩側,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仿佛身體的反應完全都不受她的控制了一般。
……
且說喬雪盈坐在這一層的門口附近,整個人怅然若失。
之前她有一點向祖安隐瞞了,那就是“半生之緣”在她們族人之中,隻有極少數人才會,這些會的人,一生都未必會使用這一招。
如果使用了,一定是深愛着自己的伴侶——不錯,從古至今,“半生之緣”隻會用在自己的情侶身上。
“虧大了呀~”喬雪盈緊緊咬住嘴唇,小蠻靴不停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想到自己本來是給情郎的“半生之緣”最後用到了别人老公身上去了,她就更郁悶了。
再想到兩個人此時正在裡面洞房花燭,她心情越發煩躁,踢出的石子所蘊含的力道越來越大,對面那堵牆被石子打得全是窟窿。
......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台上的楚初顔冰冷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臉頰的淚痕早已幹涸,但雙眼中依然仿佛蘊含了一汪盈盈秋水。
她似乎感覺到四肢漸漸有了一絲力氣,殘餘的矜持與害羞讓她本能地想推開身上的男人,但是卻被對方很粗魯地按到一旁。
從小到大,楚初顔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心中暗暗氣苦,正常情況下她一根手指都能按倒對方,結果如今卻被他予取予奪,心想等我恢複過後,一定要好好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力氣!
不過她這個念頭剛升起,便被對方直接沖散。
楚初顔雙頰似火,那若有若無的反抗逐漸變成了有意無意的配合……
又過了一會兒,她耳邊忽然傳來了芈骊元氣傳音的聲音:“屏住心神,按照我教你的口訣運轉元氣,徹底煉化那寶貴的精氣。
”
楚初顔渾身一顫,渾身的肌膚都抹上了一層嫣紅,剛剛那一切原來都被人看到了。
一種混合着羞赧與尴尬的複雜情緒充斥全身,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别分神!
”芈骊的聲音再次響起。
楚初顔畢竟是一個極為優秀的修行者,有着強大的意志力與判斷力,事已至此,她清楚若是浪費這個機會,那就太不劃算了。
于是按照口訣牽引身上男子的氣息滋養自己斷裂受傷的各處元脈,隻可惜好幾次運到關鍵時刻,都被對方一下子就給沖散了。
她緊緊咬住嘴唇,玉頰如火,本想提醒對方一下,但此時羞澀難當,怎麼也開不了那個口,隻好默默地承受着。
其實她倒是誤會了祖安,并非他不憐香惜玉,相反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替她重續斷裂的元脈,但架不住他的身體剛剛被鴻蒙之氣徹底重新淬煉過,身體的強度遠非普通人可比,而楚初顔又未經人事,身子太過嬌柔,這才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楚初顔運轉了一陣芈骊傳授的口訣,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後來她隐隐覺得意識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祖安忽然心中一動,擡頭望向一旁,發現芈骊正站在一旁。
他不禁吓了一跳,急忙扯過衣服遮在兩人身上:“皇後姐姐,您這是幹什麼?
雖然我不是很介意,但初顔她害羞……”
“放心吧,她看不見。
”芈骊說道。
祖安一愣,低頭這才發現楚初顔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由大驚:“她怎麼了?
”
“沒事,隻是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芈骊答道。
祖安一臉尴尬:“那個能換個時間再說麼,現在這個情景,不會冒犯到娘娘麼?
”
芈骊直接無視了他的話,淡淡地說道:“我過來就是和你告别的。
”
“告别?
你要走了?
”祖安急忙問道。
“你替我解除封印把我救出來了,我也按照約定幫你救了你的小妻子,事情都辦完了,我當然要走了。
”芈骊緩緩答道。
“可是你就這樣走了,我還怪舍不得的。
”祖安忍不住感歎道,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很喜悅的心情忽然多出了一絲空蕩蕩。
難道相處了這段時間大家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啊呸,還不是看到人家皇後娘娘長得漂亮。
看了看楚初顔,祖安都有些鄙夷自己,竟然在此情此景有别的亂七八糟的念頭。
渣男!
“你舍不得我?
”芈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許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再見面的。
”
祖安歎了一口氣:“您是高高在上的神人,修為高,身份也高——雖然大秦已經亡了,但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我們又怎麼可能還有什麼交集。
”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怎麼聽着這話這麼别扭?
”芈骊哼了一聲,“你先别急着感歎,也許下次見到我的時候,你會甯願永遠也見不到我。
”
“怎麼會呢,皇後姐姐這麼漂亮,誰會不願意見,除非他不是男人!
”祖安斬釘截鐵地說道。
芈骊破天荒地響起一串銀鈴般地笑聲:“希望你記住現在說的話~”
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祖安怅然若失,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繼續運起鴻蒙元始經替楚初顔療傷起來。
且說芈骊的身形出現在了她之前構建起來的元氣幕布外面,擡起了雙手,左手手心也出現了一顆紅色的淚滴,淚滴末端延伸出一根長長的紅線,一直蔓延過她胳膊,後面的就看不到了。
但她自己清楚,左右手兩根紅線早已蔓延進了她四肢百骸,現在全身應該都是這種紅線了,離心口也隻有一步之遙。
“看來章邯并沒有妄言,‘湘妃紅淚’果然連地仙都能毒死。
”芈骊的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恨意,“嬴政啊嬴政,沒想到你連死了都不肯放過我!
”
隔了一會兒,芈骊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之色:“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
隻見她一雙眼眸忽然出現一圈黑色的漩渦,緊接着一道透明的虛影從身體中出來,若旁邊有觀衆的話,會發現這個虛影和芈骊長得一模一樣。
那道虛影飛到半空中,回頭怔怔地望着地上的身體。
隻見她渾身忽然布上密密麻麻的紅線,然後下一刻,整個身體化作無數星星點點,一股陰風吹過,徹底消失不見。
目睹這一幕,那道虛影暗暗歎了一口氣:“嬴政啊,嬴政,我堅持了數千年,沒想到甫一脫困就又栽在了你的後招裡,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能殺死我麼?
”
隻見她的虛影伸手一彈,将一個頭盔扔到了另一邊,然後身形一閃,以極快的速度穿越過元氣幕布,然後瞬間潛入了石台上楚初顔的身體裡。
楚初顔本來有些迷茫的雙眸此時也出現了和剛剛一模一樣的黑色漩渦。
隻不過祖安正好被身後的聲音所吸引,正好回頭查看,所以沒有發現這一幕。
待他重新回頭之時,楚初顔的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
見佳人怔怔地看着自己,祖安溫柔地替她擦拭鬓間的細汗,柔聲說道:“我還以為是芈骊回來了呢,吓了我一跳。
”
“楚初顔”冷冷地看着他:“你就這麼讨厭她回來?
剛剛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
祖安搖了搖頭:“不是讨厭啊,隻是她的實力太強了,而且被封印了幾千年,也不知道是人是鬼,總是讓人很有壓力。
”
“楚初顔”緩緩擡起手伸到了他背後,指甲漸漸變長,停在了他後心的位置:“那你覺得她是人是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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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到這劇情走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