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師父的名号是?
”祖安試探着問道。
“師父就是師父,哪有那麼多問題。
”那童子白了一眼,然後不再搭理幾人,自顧掏出一顆丹藥喂到了章魚怪嘴裡。
隻見那個可愛的章魚小腦袋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數十根觸手,幾乎和它受傷前一模一樣了。
幾人吃了一驚,一顆丹藥竟然有這樣的療效!
幾乎可以相當于那種瞬間恢複的藥物了。
看那童子随意拿來喂寵物的樣子,顯然這種丹藥在他那裡也不算多珍貴。
祖安暗中對兩女說道:“看來世人以為的紫芝崖隻是個幌子,真正的火雲洞在這裡。
”
他剛剛見到原本空蕩蕩的海域突然多了一座海島,就已經清楚這片海域布了極高明的法陣,外人就算路過附近千百次,也不會發現任何異樣。
更震驚的是以祖安如今的陣法造詣,也是在對方主動開門的情況下,他才意識到這裡有法陣的存在。
再加上随便一個童子就能拿出如此神奇的治傷神藥,那這裡不是傳說中以丹藥醫術聞名的火雲洞又是哪裡?
人魚女王顯然也想到了這層,想到剛剛那童子還有那章魚巨怪似乎都是不怎麼好相與,她不禁有些擔憂。
孔雀郡主則暗中傳音道:“咦,遠處那山崖看着确實有些熟悉,可為何我小時候來的時候沒見過這童子。
”
人魚女王啞然失笑:“當時你才多大,這個童子當初估計都沒出生吧。
”
她說的其實并不準确,修行界很難從外表判斷一個人的年齡。
一個童子的歲數确實有可能比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翁還要大,但眼前這個童子顯然不屬于此列。
童子帶着三人登上了那座島,一股馥郁的芬芳撲鼻而來,到處可見奇花異草,這顯然不單單是花香,還有藥香。
進入一條幽靜的上山小路,四周青翠的喬松猶如鱗重疊,猗挺的秀竹如同鳳尾交加。
柔-軟的碧草上蒙着一層朦胧的光華,看不出年齡的古樹,如同鹿角聳立。
連那些亂石堆都如同一個個伺機而動的伏虎,挂在樹上的彎曲老藤如同螣蛇一般,祖安看得分明,暗中提醒兩女,這是一種極高明的陣法,若是沒人帶領,強行闖入的話,這些石頭和樹藤就會化作猛虎與螣蛇攻擊對方。
一路上路過赤紅的石壁,上面仿佛有仙人之影,山澗底下有一片蓮花,隔得老遠都異香撲鼻,那些山澗的泉水濺到花瓣之上,頓時散發着五彩的光華,仿佛變成了寶石一般。
顯然那幾朵蓮花是罕見的天材地寶,若是在其他地方看到了,三人恐怕早就動手采摘了。
那童子領着三人來到一座山洞前,周圍虹霓流彩,各種神異的鳥兒在雲端飛舞。
人魚女王暗暗驚歎:“它們的鳴叫聲竟然符合音律,有一種天籁之感,也不知道是人訓練的還是天生的。
”
祖安清楚她在音律方面的造詣,看來此地确實不凡。
那童子然後一改之前的蠻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師父,人已經帶到了。
”
祖安三人同樣朝洞府中行了一禮:
“酆都(人魚女王/孔雀郡主)見過此地主人。
”
“酆都……”裡面那人傳來一聲輕笑,似乎這個名字讓他覺得有些有趣。
祖安望着洞門,心想難道對方知道酆都大帝是誰麼?
他原本想趁機看看對方的樣貌,可那人似乎并沒有出洞的意思,也沒請他們進去,就這樣隔着山洞對話。
他試圖用神識進去查探,可這山洞着實古怪,他的神念竟然無法伸進去。
“幾位勿怪,老夫不方便見外人,隻能這般失禮了。
”似乎察覺到他們的心思,裡面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時孔雀郡主忽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來了,這裡就是火雲洞,我小時候來過這裡一次!
”
那蒼老的聲音笑了笑:“原來是小孔雀,一轉眼就這麼大了。
”
旁邊那童子眼珠滴溜溜盯着孔雀郡主,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見過前輩。
”孔雀郡主急忙再次行了一禮。
“故人之後不必多禮,你那位叔叔近來怎樣?
”蒼老的聲音又問道。
孔雀郡主聞言眼圈一紅,哽咽道:“叔叔已經過世了,家中長輩如今基本都戰死沙場了……”
旋即将和天外妖魔戰鬥的事情大緻說了一下。
山洞中沉默良久,這才開口道:“一切皆為命數,小孔雀不必太過傷心。
”
聽他語氣這麼輕松,孔雀郡主小嘴兒一癟,更傷心了。
祖安卻聽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意味,對方似乎是站在一種更高的層次看這一切,難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命運早就決定好的麼?
人魚女王安慰了孔雀郡主一會兒,然後趁機向洞中人道明了來意。
那人聽完過後沉吟片刻道:“極光毒龍施展的瘟毒大陣,我确實有解法。
”
人魚女王不禁大喜:“敢請前輩賜藥,海族必定将這番恩情銘記于心。
”
洞中之人笑了笑:“老夫與海族沒什麼交情,未來應該也不會打什麼交道,要我給解藥倒也沒問題,不過需要你身邊這位答應我一個條件。
”
人魚女王一愣,下意識看向了祖安。
祖安心中疑惑:“不知道前輩想讓我答應什麼條件。
”
“這個條件我現在還沒想好,日後時機成熟時再告訴你。
”那人緩緩答道。
人魚女王臉色微變,暗暗朝祖安示意。
祖安也說道:“這樣的條件恕難從命。
”
這種什麼都不說的條件,就跟在一張白紙上簽字畫押又有什麼區别,那樣豈不是對方日後随便就能提出一些離譜的要求。
那聲音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你不必擔心,到時候絕不會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到時候還不還我這個人情,也任憑你當時自己判斷,沒有任何強制。
”
祖安這下真的意外了,因為這條件實在太寬松了,到時候還不還人情完全就看他的道德修養了,若是他不管不顧,事後白嫖對方也根本沒辦法。
“這樣的話前輩似乎有些吃虧。
”祖安沉聲道。
“無妨,一切皆有命數。
”那聲音十分淡然。
祖安心中一動,這已經是對方第二次提到命數了。
他沉思片刻後問道:“敢問閣下可是神農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