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另一邊,祖安和姜羅敷一路說說笑笑,來到了天牢接秦家人,順便還有慕容家等相關涉案家族。
發生了今天的事,誰還敢攔着他接人。
不過意外的是,他們到了天牢後發現秦家人、慕容家人都不見了,甚至連秦晚如、楚還招、慕容清河這些人也不見了蹤影。
祖安臉色一沉,難道還真有人這麼不怕死,還敢動她們麼?
也許是今晚殺了不少人的緣故,他如今心頭有一股狂暴的戾氣,似乎急需發洩一下。
姜羅敷吓了一跳,前些日子自己說委托人照顧了秦家、慕容家,結果轉頭就被代王、孟家的人進去把秦家人弄得那麼慘,這次剛剛又說了委派了人照顧,結果人都搞丢了。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她可是沒臉見人了。
急忙找來自己留在這邊的人,一問才知道是太子妃親自過來将人帶走了。
那人也很委屈:「太子妃親自來領人,我們也不敢攔啊,更何況她說的是将兩家人無罪釋放,送他們回家,我們更沒理由攔了。
」
姜羅敷這才松了一口氣,祖安同樣臉色轉陰:「那應該就沒問題了,我先回秦家看看。
」
「好,我陪你過去。
」姜羅敷嗯了一聲,必須确保那些人安然無恙她才能真正放心。
祖安倒是很歡迎,畢竟有個黑絲大長腿在一路,絕對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很快兩人來到秦家,和上次來的破落蕭索不同,此時的秦家從外到内都是張燈結彩,空氣中到處都彌漫着歡聲笑語。
秦家人得知他來了,紛紛迎了出來,秦家兩位公爺雖然虛弱,也堅持讓輪椅推着他們出來,親自向祖安還有姜羅敷道謝。
一通寒暄過後,見他們平安無恙,姜羅敷回禮後找了個機會告辭離去。
在秦家這種地方,她總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有些格格不入。
祖安本來要送她,卻被她拒絕了:「你和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就不麻煩了。
」
她笑了笑,灑脫地揮了揮手,踩着高跟鞋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着她遠去的身影,秦筝感慨道:「姜小姐要不是當年拒婚太子,以至于身份特殊,沒人敢再提親,以她的容貌人品,現在恐怕已經成家立業了。
」
秦晚如忍不住說道:「爹,幹嘛非要嫁人,姜校長現在這樣挺好的啊,我還很羨慕她呢,活得自由又潇灑。
」
秦筝翻了個白眼:「你以為别人和你一樣啊。
」
秦晚如悻悻然地哼了一聲。
祖安笑了笑,對秦筝秦瑟兄弟倆說道:「兩位現在身子骨虛弱,需要多休息才是,别在外頭吹冷風了。
」
兄弟倆深以為然,臨走前秦筝吩咐道:「晚如,你好好招待一下阿祖,可别把他怠慢了。
」
「是。
」秦晚如十分郁悶,之前自己明明也這樣說過,可他倆壓根不當回事,如今阿祖說了同樣的話,兩人屁颠屁颠就聽話了。
吩咐小招送外公回屋後,她來到祖安身邊:「阿祖,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
她神情複雜無比,之前孟家大戰那麼大的動靜,天牢那邊都聽到了動靜。
她們和姜羅敷出來查看,得知是祖安為了替秦家人報仇和孟家打上了,她還準備帶手底下的人過來幫忙。
結果被姜羅敷攔住了,然後遠遠地看到了祖安在空中一個個爆錘各路頂尖高手。
她心中的震撼當真是無以複加,要知道之前知道他是國立學院的祭酒、東宮的寵臣,朝廷的侯爵她就已經很震驚了,結果現在才知道對方比這還厲害百倍千倍。
當年那個在明月城被她罵成狗的家夥,現在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麼。
「嶽母,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客氣了。
」祖安微微笑道。
秦晚如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說道:「當年我那麼罵你,你有沒有記恨我啊。
」
完了完了,他如果真的懷恨在心,莫說是我,就是整個楚家都要完蛋啊。
我該想點怎樣的方法賠罪呢?
可他都快把我幾個寶貝女兒一鍋端了,還要我咋賠啊?
心中糾結無比的同時,祖安卻是啞然失笑:「嶽母大人多慮了,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
當年的遭遇确實很氣,但後來了解到自己和初顔的婚事是她一力促成的,之所以那樣,是覺得對不起女兒,同時覺得他爛泥扶不上牆的失望等原因,他早就釋然了。
秦晚如卻是一顆心怦怦直跳,完了完了,他并沒有說不介意,而是說過去了,豈不是證明他心中還是介意?
就在這時,楚還招已經送完外公跑回來了。
她心中挂念姐夫,一路推着車當真是火花帶閃電,讓兩個老頭子體驗了一把輪椅飛車,把他們魂兒都吓得沒了一半。
他們這半輩子在戰場上經曆了無數生死,都沒像今天這麼提心吊膽過,畢竟如今他們可是修為全失的普通老人啊。
「姐夫,你好棒!
」楚還招很自然地挽起了祖安的手,臉上盡是崇拜之色。
秦晚如眉毛揚了揚,不過此時卻沒有心情責備他。
看到青春活力的小招,祖安心中一陣暖意,當年在明月城的時候,她也總能這樣給人無窮的動力與鼓舞。
「你怎麼這麼厲害啊,一拳就是一個高手,那些人每一個打我爹都能打孫子似的……」楚還招叽叽喳喳地比畫着剛剛的情形。
秦晚如聽得一頭黑線,有你這樣說親爹的麼?
反而是楚幼昭受不了了:「二姐,爹聽到這話了還不得被你氣死。
」
楚還招翻了個白眼:「他要是不服你讓他說說,剛剛祖大哥滅的那些人,他打的赢哪個?
」
楚幼昭和秦晚如皆是呼吸一窒,你說得好有道理。
最終還是楚幼昭咽不下這口氣,反駁道:「爹爹至少打得過那些王府客卿還有那些侍衛吧。
」
秦晚如以手撫額,你這是在誇你爹還是在損他呢?
你爹真是生了兩個好女兒啊。
「怎麼可能,我可聽說了,那些客卿中可是有宗師巅峰級别的人物,捶老爹還不簡單?
」楚還招哼哼道。
「爹爹那不是因為以前受了傷麼,他沒受傷又不是沒得打!
」楚幼昭急了。
「我說的是現在,又不是以前,更何況就算是以前,爹爹好像也打不過宗師巅峰吧。
」楚還招伶牙俐齒,一時間攻得妹妹丢盔卸甲。
姐妹倆吵得熱火朝天,慕容清河則趁機來到祖安身邊:「祖大哥,這次慕容家得以幸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
原本慕容家都以為要被抄家滅族了,沒想到峰回路轉,之前太子妃還許諾将他們官複原職,隻是可能會受一些象征性的懲罰而已。
她當然清楚這一切都是看祖安的面子。
祖安笑着說道:「清河妹妹言重了,莫說你和幼昭的關系,就是你自己我也覺得投緣,而且還佩服慕容老先生的铮铮傲骨,力所能及自然要救的。
」
慕容清河一顆心頓時怦怦直跳,其他的話都忽略了,隻記得一句,祖大哥說和我投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暗示什麼嗎?
可我又豈能對不起楚哥哥……
這時楚還招被他們的談話吸引了注意力,湊了過來說道:「對了,今天是那位太子妃救我們出天牢的,她人真的好好,不僅為
人和善,還美得不像話,姐夫,你天天面對這樣完美的上司,會不會對她動心啊。
」
祖安:「……」
秦晚如吓了一跳,急忙過來捂住她的嘴:「要死啦,這樣的話也敢亂說,要是被外人聽了去,可是大禍啊。
」
楚還招掙紮着從她手裡掙脫了出來:「怕什麼,現在有姐夫在,誰敢欺負我們,而且那位太子妃為人那麼好,怎麼會為這點事生氣。
」
一旁的楚幼昭這時卻冷冷說道:「我覺得你說得不對,姐夫又很帥修為又高,肯定是太子妃喜歡他,怎麼可能是姐夫主動。
」
慕容清河附和道:「不錯,我也覺得更可能是太子妃喜歡祖大哥。
」
聽到幾個小姑娘在那裡一本正經讨論起了這些,秦晚如魂兒都快沒了:
「幾個小姑奶奶,别亂說啊。
」
「姐夫,以後我拜你為師吧,」話一出口,楚還招便後悔了,「呸呸呸,我才不要你當我師父,你是我姐夫,教我修行又怎麼了。
」
「好!
」祖安原本也打算好好訓練一下她了,這妮子實在是太過學渣了,如今這修為看着實在有些可憐。
「姐夫,我也要。
」楚幼昭不甘示弱。
祖安點了點頭:「好。
」
幼昭也是不錯的,到了京城過後和他也很是親昵,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祖大哥,能收了我麼?
」慕容清河眼神也爆發出迷人的神采,她本就喜歡修煉,如今跟着這樣強大的學,豈不是進境更快。
「行……」祖安開始有壓力了,可是大家都這麼熟了,也不好拒絕啊。
一旁的秦晚如張了張嘴,其實她都有些心動了,不過終究拉不下臉來拜自己的女婿為師,隻能一個人在那裡生女兒的悶氣。
祖安好不容易才從秦家抽身出來,徑直進了宮來到太子東宮。
太子妃傳令:「祖大人要和我商議機密要事,其他人都退下,莫莫你到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進來。
」
「那要是太子或者皇後……」容莫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我說的是任何人!
」碧玲珑冷冷看了她一眼。
「是!
」容莫心中一跳,急忙招呼其他人退下,然後自己守在了外面。
若是以前,碧玲珑自然不敢有這樣的安排,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絕對會引來非議。
但今天卻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畢竟祖安之前在孟家的事實在太轟動了,大家都清楚,太子妃肯定要趁機好好拉攏祖大人,自然有很多機密相商。
再加上祖安之前殺氣騰騰,現在衆太監、宮女望向他的眼神都帶了一絲懼怕,幾乎沒人會往那個方向想。
太子妃寝宮之中,祖安望着眼前身着便服的美麗少女,白皙絕美的臉頰上看不到一絲瑕疵,絲質長裙越發顯得身段婀娜曼-妙。
目光剛一接觸,兩個年輕的身體便緊緊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