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心中一動,看來這人果然有問題,于是他哼了一聲:「龍王和王後素來恩愛,之前通緝追殺王後已經讓海族不少人懷疑了,如今将她控制在手中,能省掉很多麻煩。
」
那侍衛首領陷入了沉默,對方說的确實有幾分道理,這些日子龍宮吵翻了天,無數大臣勸谏,同時更多的人打探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幸好有好色之徒編造了王後和妖族攝政王之間的绯聞,這才分散了不少注意力。
如今王後回歸宮中,之前的風波倒是可以平靜下來。
隻不過……
那侍衛首領冷哼一聲:「說得倒是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因為你饞她的身子?
不過王後确實是一個難得的美人,你動心也正常。
」
祖安嘿嘿笑了笑。
看來商紅魚果然猜測得沒錯,要知道以那假龍王的實力,當時若非憐香惜玉,她就算有再多法寶恐怕也逃不掉。
身為一個女人,她能清楚感受到對方對她身體的渴望與欲-念,這才是她這個計劃的核心基礎。
否則她這個王後又豈能正大光明留在龍宮?
再加上一些最近的見聞,可以确定假龍王和真龍王一樣,都是那種極度好-色之徒。
「也不知道那種事有什麼意思,」那侍衛首領冷哼一聲,半晌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這是你讓我找的東西,已經給你找來了。
」
祖安心中無數問号,他怎麼
知道假龍王讓對方找的到底是什麼。
于是模棱兩可地說道:「嗯,知道了,放在那裡吧。
」
等對方離開後自己再慢慢查看。
那侍衛首領微微皺了皺眉:「此事不能大意,今晚就用掉。
」
「今晚?
」祖安表面平靜,内心卻開始尋思那瓶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可千萬别露出破綻。
「當然,夜長夢多,」侍衛首領沉聲道,「人魚王後外柔内剛,不是那麼容易就範的性子,隻有徹底将她變成我們一方,讓她再也無法背叛我們才行。
」
「好!
」祖安心想看來這瓷瓶中應該是什麼控制人心智的丹藥,難不成這些家夥都是通過這樣的手段控制其他人的麼。
他甚至有一種沖動制服眼前這個侍衛首領,看能不能逼問出什麼情報。
隻不過想到對方對假龍王并不像一般下屬對上司那般尊敬,想來他的實力恐怕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關鍵是不知道他們的同夥還要哪些,萬一出了什麼纰漏,到時候我在明敵在暗就被動了。
見對方依然站在原地,祖安沉聲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
「沒什麼事了,隻不過陛下該休息了。
」那侍衛統領就那樣看着他。
「我知道了。
」祖安有些奇怪,心想我休不休息關你什麼事,不過又不清楚這些家夥私底下到底是如何相處的,倒也不敢多說。
「記得把這東西帶上。
」侍衛統領目光落在了桌上瓷瓶上,神情有些古怪。
祖
安沒有說什麼,将那瓷瓶收了起來,便往寝宮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有些宮女太監服侍,祖安原本就常年在宮中,再加上這段日子商紅魚的培訓,自然做得滴水不漏。
回到寝宮中過後,商紅魚正坐在窗邊發呆,身後站了幾個侍女,似乎正在勸着她什麼。
隻不過她整個人依舊悶悶不樂的樣子,完全沒有之前在宴會上那般笑語嫣然。
祖安暗暗佩服,這女人的演技真的是頂級。
要知道之前在宴會上隻是騙騙外面的大臣而已,深宮之中卻是假龍王那一夥的地盤
,他們自然清楚王後絕非心甘情願回來的,要是她還表現得很高興,那反而奇怪了。
「參見陛下!
」察覺到祖安的到來,屋中的侍女紛紛行禮。
商紅魚看到他後,假裝勃然色變:「你來這裡幹什麼?
」
祖安笑了笑:「我是龍王,你是王後,這裡是我們的寝宮,你說我來幹什麼?
」
商紅魚「吓」得立馬起身往後退了幾步:「這和我們之前說的可不一樣。
」
一旁的那些宮女神色古怪地看着兩人,心想他倆到底在玩什麼?
祖安也不清楚這些宮女哪些是假龍王的耳目,索性趁機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
」
不管真龍王也好,假龍王也罷,接下來的事情都不可能讓這些宮女在旁邊。
果不其然,那些宮女沒人懷疑,紛紛告退。
「你們别走……」反倒是商紅魚「急切」地試圖挽留其他人在場
。
隻可惜那些宮女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全都頭也不回地走了,出門的時候還貼心地将房門給關上。
看到這一幕,祖安和商紅魚皆是心頭一沉,看來這些宮女多半都是假龍王的人了。
沒想到短短時間,他已經将龍宮控制到了這個地步。
「你幹什麼,别過來。
」商紅魚有些驚慌地說道,同時心中暗暗感慨,幸好這一切都是演戲,若不是自己碰到了祖安,一旦遇到如今這種局面,那該有多絕望啊。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祖安嘿嘿笑着,不得不說,演這種角色似乎體驗還挺不錯的。
難怪那些反派都愛幹這樣的事情,果然有瘾啊!
商紅魚聞言不禁瞪了他一眼,這家夥真的是演的麼,怎麼表演得如此傳神。
「你再過來,我就當場了斷。
」她也早有準備,直接取下一根發簪抵在自己喉嚨。
「好好好,我不過來行了吧,就這樣和你說說話。
」祖安配合着搭戲,心中卻是一沉,兩人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足以讓外面那些宮女侍衛聽到動靜,可是這麼久卻沒有誰過來過問一下情況,看來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
「你出去,我不想和你說話!
」商紅魚一邊高聲呵斥,一邊暗中傳音表達了同樣的擔憂。
「這些宮女侍衛都是生面孔,想來這些日子以前我們身邊那些人全被換完了。
」
「好好好,我先不接近你總行了吧
。
」祖安故意站得遠一些,仿佛是怕刺激到他似的,一邊暗暗回答,
「我之前打聽了,那個侍衛統領叫卡奇爾,你對他有印象麼?
」
商紅魚嗯了一聲,暗中答道:「在我記憶中,卡奇爾是鲨族的勇士,作戰十分勇猛,之前也被征召進龍宮當差,隻不過那時候他隻是負責龍宮外圍巡邏,并非如今這般直接成為龍王的親衛首領。
」
「他多半已經被那些神秘的家夥代替了,我能感受到他刻意隐藏了修為,其真正實力恐怕不弱于那個假龍王。
」祖安神色有些憂慮。
「這些家夥也不知道是什麼底細,原本我們想悄悄擒下一兩個審問,但現在周圍全是他們的人,恐怕行不通了。
」商紅魚苦惱地說道。
「據我判斷,他們恐怕并非這個世界的存在,說不定來自天外。
」祖安眉頭緊鎖,「隻不過之前那些天外妖魔已經被我消滅,封印也重新加固了啊,這些家夥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
「有可能不是來自天外,而是來自深淵。
」商紅魚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
「深淵?
」祖安一怔,這個名字倒是第一次聽說。
「我也是當年聽龍王随口提了一嘴,當時他喝醉了
,忽然很感慨,說海族之王看起來很威風,但也不過是深淵的一條看門狗而已。
」商紅魚思索着說道,「當時我很好奇,還詢問他怎麼回事,結果他仿佛驚醒了一般,再也不願多說半
個字,還說是我聽錯了。
」
「原本我也沒太在意,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就想到了這件事了。
」
祖安陷入了沉思:「深淵麼……」
其實之前進龍宮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不少法陣看不明白它們的用途,難不成其實是封印,封印着一處叫深淵的地方。
然後前段時間因為天外妖魔入侵,導緻這個世界屏障出了一些問題,所以那處叫深淵的地方也跑來了一些怪物?
可他們幹嘛不入侵世界,反而要假扮龍王呢,實在不符合邏輯啊。
祖安腦海中出現了各種猜測,可惜情報太少,無法做出準确判斷。
「對了,那個卡奇爾沒有懷疑我的回歸吧?
」商紅魚忽然問道。
「被我忽悠住了,不過他還是不放心,給了我這個東西。
」祖安說着将那瓷瓶拿了出來,「他說用這個東西就能徹底控制你,讓你跟我們一條心,想來應該是某種毒藥,隻不過剛剛不好問他,也沒機會查看。
」
商紅魚松了一口氣:「這個好辦,到時候你就直接跟他們說已經讓我服下了這個藥不就好了。
」
「嗯。
」祖安點了點頭,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對方服這種莫名其妙的藥。
這時商紅魚好奇地拿起了那瓷瓶:「不過還是先研究一下到底什麼藥,能起什麼作用,這樣到時候你去回應他們的時候,也不至于被懷疑。
」
說着打開了瓶蓋,一股粉色的煙霧直接噴到了她臉上,商紅魚吓了一
跳,急忙将那瓷瓶扔到一旁。
祖安急忙過去扶住她:「你怎麼樣,有沒有中毒?
」
說着還想替她把把脈,商紅魚臉色微紅,有些不自然地将他的手推開:「其實倒也不算是毒,而是用北海巨妖的黏液煉制而成的逍遙露。
」
祖安:「?
?
?
」
他當然清楚北海巨妖的黏液有什麼作用,說起來前些日子在船上的時候還特意收集了一些。
用這玩意煉制出的藥,還叫逍遙露,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有沒有受影響?
」祖安急忙問道,「千萬不要運功逼毒,這玩意很容易随着運功加速擴散到四肢百骸,我先去給你找點清水過來洗把臉。
」
商紅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是希望我受影響了呢,還是沒受影響呢?
」
祖安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
」
說着便要去找水,卻被對方阻止:「放心吧,我又不傻,明知道是毒藥,剛剛又豈會沒有一點防備,剛剛我早已閉氣凝神,同時還運氣在周身形成了一層防護,并沒有中毒。
」
祖安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
「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商紅魚彎腰湊到他身前,然後有些頑皮地側着腦袋打量着他的表情。
祖安:「……」
他懶得回應,這女人真是玩上瘾了。
這時商紅魚笑了一聲:「那些家夥也是可惡,不過他們的計劃倒是完美,如果是假龍王的話,自然
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肯定會騙我喝下這玩意,然後趁機占有我,人魚一族最重視貞潔,這樣事後我根本無顔再說什麼,隻能默認事實了。
」
祖安有些好奇:「你們人魚一族還有這樣的傳統?
」
「當然,」商紅魚臉上有些驕傲,「萬千年來我們人魚女子都是從一而終的,就是這純潔的名聲才能讓海族王後無可争議落在
我們人魚一族。
」
「所以一旦真的讓那些家夥得逞,到時候我是決計不能再說什麼的,因為那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也不是當今人魚一族的事,而是讓萬年來人魚一族的名聲毀于一旦,甚至還會讓以後世世代代的人魚一族蒙羞。
」
說到這裡商紅魚臉上閃過一絲後怕之色。
祖安聽到這裡又是佩服又是好笑,說起來這番來海族,明顯感覺到這邊的風氣很開放,甚至還要勝過妖族。
可偏偏人魚一族又是如此純潔保守,當真也是個異類了。
說起來敖勇那家夥是秀逗了麼,明知道人魚一族的傳統,竟然還敢愛嫂子?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卡奇爾的聲音:「陛下,末将今夜會守在外面,阻止一切宵小之徒來打擾。
」
祖安:「……」
這家夥說得好聽,明擺着是過來監視了啊。
等等,難道之前自己哪裡露出破綻了麼?
他回顧了一下種種,确認了應該沒有哪裡有問題。
想來最大的破綻應該是帶王後回來,站在假龍王一
方,這樣的行為确實有些冒險,所以對方需要将所有的潛在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
商紅魚也紅着臉暗暗啐了一口:「這家夥真無恥!
」
祖安對着門外回應道:「就不勞煩你了,這裡有宮女服侍就夠了,你先行回去休息吧。
」
單單隻是那些宮女的話還好糊弄,可這家夥修為太高,雖不至于能看到房中情況,但裡面的動靜肯定瞞不過他的耳目。
「多謝陛***貼,不過末将的職責便是守護陛下與王後,不敢有絲毫懈怠,」卡奇爾答道,「同樣也請陛下不要忘了自己肩負的責任。
」
祖安苦笑一聲,得,對方是在催促他了。
「現在怎麼辦?
」商紅魚咬了咬嘴唇,神情有些不自在。
祖安傳音答道:「不如我布下氣場,隔絕掉屋中的一切,這樣他就聽不到什麼了,明天再和他說已經搞定了便是。
」
「不行,對方似乎已經有些懷疑了,現在還能用假龍王好-色來解釋,可如果你這樣刻意隐瞞,那他說不定會懷疑你的身份,這樣我們就功虧一篑了。
」商紅魚搖了搖頭拒絕道。
祖安翻了個白眼:「不然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為了瞞過他就真的那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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