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22章 夜裡的草原
“吱吱……”
陸芳芳坐在倔驢對面,突然聽到了身後松鼠的叫聲。
回頭四下找了一會,她在一棵雲杉樹上看到了小松鼠的身影。
摸出兜裡前兩天用氣門芯做的彈弓,她捏着彈丸,用力拉開,接着松開了手。
“嗖。”
“吱~”
彈丸準确地打到了松鼠身上,它一聲慘叫,身子晃了晃,跌落了下去。
“倔驢,待會再收拾你。”
“小花,你在這看着點倔驢。”
陸芳芳走到林子裡,撿起了地上的松鼠。
由于是彈弓打的,松鼠身上的皮子完好無損,這樣還能多賣些錢。
她拎着松鼠,拿着彈弓,在林子裡逛了一會。
半晌,等她重新回來的時候,手裡拎着的松鼠,又多了兩隻。
……
“喵嗚~”
“哦……啊……啊……”
一豹一驢互相對視,各自大叫。
陸芳芳回來一看到這場景,又頭疼了起來。
左右看了看,她用藤條将三隻松鼠拴在一起,扔到了倔驢背上,接着拽着倔驢的脖子的衣服,用力牽着他往前走。
“哦……啊……”
倔驢還跟她較着勁,陸芳芳連忙薅了一把嫩草,送到了小野驢的嘴邊。
小野驢立馬不叫了。
用鼻子聞了聞,它張開驢嘴,剛要吃,陸芳芳拿着嫩草,連忙往前走了兩步。
小野驢見狀,立馬走上前。
“牽着不走,打着倒退,可算是找到方法了。”
陸芳芳松了一口氣。
她拿着嫩草引着野驢慢慢往前走,她還不敢走太快了,就怕絆倒了驢腿。
小野驢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缺根弦,它一瘸一拐,吃不到草就一直追,也不放棄。
“倔驢,真是倔驢。”
半路上,陸芳芳将之前扔的氣槍撿了起來。
這個年代的東西質量不錯,氣槍也沒啥事,她打了一槍,準度也挺好,便又背到了肩膀上。
一直到了白桦林子裡,陸芳芳這才把手裡的野草給了倔驢。
白桦樹上挂着的軍用水壺裡,已經接了半壺的白桦汁。
她解開拿着痛快地喝了一大口,隻覺得渾身舒暢,就連胳膊上都沒那麼痛了。
“喵嗚~”
小花邁着步子,擡頭看着她。
陸芳芳又喝了一大口,這才拿着水壺,倒進手心裡些白桦汁,喂給了小花。
瞥了眼小野驢,她将手心湊到了驢嘴前。
“你可别咬我,不然我非殺了你吃肉不可。”
“哦……啊……”
小野驢嗅了嗅,知道這是好東西,立馬伸出舌頭舔食了起來。
瞧着它饑渴樣子,陸芳芳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也不用薅野草了,她直接倒進手裡些白桦汁,誘惑着小野驢繼續往前走。
這方法不錯,倔驢就是倔驢,腦子缺根弦,眼看一直舔食不到白桦汁,它還急了,走的太快差點把自己絆倒。
陸芳芳急忙将倔驢腿上的麻繩解開,速度一下子快了起來。
一人一驢一豹,三個特殊的組合,行走在草原上。
回去的路有些遠,剛走到一半,天就黑了下來,陸芳芳隻能摸黑往家屬院走。
大晚上的,草原上各種蟲鳴獸叫,遠處還時不時地出現帶着綠光的眼睛,小野驢這時也怕了,順從無比。
别說小野驢了,陸芳芳看着都害怕。
“小花?”
“喵嗚~”
小花跟在小野驢屁股後,擡頭叫了一聲。
它是夜行動物,眼神好着呢,看東西跟白天沒區别。
看着小花冒綠光的眼睛,陸芳芳略微安了安心,有這個小家夥在,如果有别的東西靠近,她提前也能有個準備。
接下來,她也沒再說話,牽着小野驢悶頭趕路。
眼看着快到南邊的土路了,遠處突然想起了一聲尖銳的獸叫。
“啊……啊……”
陸芳芳一個哆嗦,被這尖叫聲吓了一跳。
心髒砰砰快速地跳動着,她四下看了看,在東邊土撥嶺的方向,發現了兩個冒光的眼睛。
啊呸,這死東西的叫聲她可太熟練了。
拿下背着的氣槍,她借着月光裝上鉛彈,瞄準遠方冒光的眼睛。
“啪。”
“啊……”
一聲土撥鼠的慘叫,接着瞬間安靜了下來。
陸芳芳估摸着應該是打到了,不過土撥鼠的皮糙肉厚,這麼遠的距離,對它們也不緻命,頂多疼一下。
出了一口氣,她牽着野驢繼續往前走。
半晌,等她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八點多鐘了。
拽着野驢,她摸黑走到家前,急忙推門走了進去。
“周同志?周同志?”
大叫了兩聲,屋裡也沒什麼回應,陸芳芳找了一截麻繩,将小野驢拴在了院子裡,接着快步往屋裡走去。
來回走了六個多小時,她穿的黃膠鞋都快磨破了,現在是又累又餓,真想馬上吃口熱乎的。
屋裡亮着燈,她推開門走進屋,隻見莊母坐在桌前,正裝着信紙。
除了莊母手裡那封,桌子上還擺着好幾封。
陸芳芳好奇地看了一眼,接着拿起水瓢,舀了點涼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喵嗚~”
擦了擦嘴,她給小花的盆子裡倒了一點水。
小花也是累慘了,它舔食了一些,接着癱倒在地上,微微喘息着。
陸芳芳走到爐子前,掀開鍋一看,裡邊什麼都沒有。
得,她就不該有這樣的奢想。
淘洗了點大米,她趕緊放到爐子上煮着。
如今家裡有了大牲口,淘米水也有了用處,她端着盆子,拿到了院子裡。
小野驢看見水,低頭就飲了起來。
陸芳芳拿着手電筒,看了看小野驢後腿上的傷口,幸虧小花現在還小,隻是咬破了點皮,倒也不太嚴重,還沒她手臂上的傷口大呢。
回屋舀了點清水,她給小野驢清洗了一下。
揉了揉驢腦袋,她心裡美滋滋的,出去一趟,逮了一隻野驢,這說出去誰能信呀?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我也不吃你,你就當我的坐騎吧,以後就叫你……叫你倔驢?”
陸芳芳摸着驢腦袋,傻樂了半晌。
回到屋裡,她和了點肥皂水,清洗了一下胳膊上的傷口。
“嘶~”
乍一碰到水,傷口還有些疼。
“你這是怎麼弄的?這麼不小心?可别留了疤。”
莊母皺着眉頭,起身掀開自己的藤箱,拿了一個小藥瓶。
走到陸芳芳身前,她嫌棄地說道:“趕緊擦幹,我給你上點紫藥水。”
“啊?”
陸芳芳愣愣地看着莊母。
這還是她認識的莊母嗎?這老太太不會是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