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97章 莊母到來
“喵嗚~”
小雪豹看看陸芳芳,又瞧瞧毛茸茸的鼠兔,一臉無辜。
“你自己吃吧,這東西我可不敢給你嚼。”
陸芳芳皺着眉頭,實在不敢拿這東西。
鼠兔,鼠兔,她是真不知道這東西,跟哪個更近一些,反正長的是很像老鼠。
“噗嗤。”
王淑芬站在一旁,都快要樂死了。
小花邁着步子,圍着鼠兔嗅了一圈,最後還是沒有動鼠兔,它擡起腦袋一臉無辜地看向陸芳芳。
“妹子,小花太小了,還不會吃呢,要不你給它剖開,割點嫩肉?俺聽當家的說了,這鼠兔吃的是野花野草,肉緊實,好吃着呢。”
“好吃着呢?”
陸芳芳驚訝地看向淑芬姐。
聽着話音,肖愛國肯定是吃過啊。
不過想到這年代物資緊張,倒也沒什麼奇怪的,說不定就是當兔子吃的。
陸芳芳深吸了一口氣,她拔出腰間的匕首,強忍着惡心,一刀切掉了鼠兔的腦袋。
心中默念着這就是兔子,這就是兔子,她剖開鼠兔,割了一條嫩嫩的肉條。
小雪豹輕嗅了一下,立馬激發了野性,張開嘴,直接撕咬了起來。
見狀,陸芳芳拿着匕首,又給它多割了幾條嫩肉。
一隻胖鼠兔,很快就沒了大半,小花也吃了個半飽。
陸芳芳在幹草上擦了擦匕首,裝進刀鞘,接着抱起小花塞進了布袋裡。
直到這時,她整個人才放松了下來。
“我的媽呀,殺個鼠兔,比殺豬還難。”
陸芳芳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就這麼一會,她後背都濕了。
“妹子,妹子,快瞧,那還一個呢。”
陸芳芳朝着王淑芬指着的方向一看,果然在不遠處,又冒出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這些小家夥打的洞到處都是,草原上就屬它們最多。
她咽了口唾沫,沒有勇氣再解剖一隻兔鼠了。
“淑芬姐,時間不早了,咱趕緊走吧,别耽誤了時間。”
陸芳芳推着王淑芬,直接去了小路上。
至于她留在草地裡的小半隻兔鼠,很快就會有别的動物吃了。
祁連山這邊除了雪豹這種猛獸,還有豺、藏狐、猞猁、狼,對了,還有兔狲,還有我國唯一特有的貓科動物,荒漠貓,簡直就是野生動物的樂園。
當然,他們部隊駐地附近,是沒有什麼危險的野獸。
兩人到六隊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隊裡的牧馬人趕着馬正要出發。
陸芳芳跟王淑芬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再麻煩郭大爺,直接騎着老許牧的馬去果納山下。
兩人趕緊去跟郭大爺說了一聲,接着又回了村口的馬圈。
老許土坯房前的四棵西紅柿,枝葉伸展,生長得挺好。
等老許趕出馬圈裡的馬,陸芳芳在馬群裡找到了自己的小紅。
“老許,還有鞭子沒?路上我和淑芬姐,幫你一塊趕馬。”
許化韻笑着搖了搖頭。
“陸同志,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成,你和王同志不掉隊就行,你們路上一定小心,實在不成,掉隊也沒關系,慢慢騎,千萬别傷着自己。”
陸芳芳撓了撓頭,被老許說的心裡也挺忐忑。
等老許趕着馬走後,她扒着馬鞍子,也連忙騎了上去。
正想走呢,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響,回頭一瞧,隻見楊玉鳳騎着自行車,載着朱海媚,歪歪扭扭地騎了過來。
“玉鳳嫂子,小心點,小心點,千萬别摔了。”
“哎呦,你……你趕緊停下,不成,不成,算了,還是我載着你吧。”
楊玉鳳喘着粗氣,慢慢停下了自行車。
這路上不好走,她載着朱海媚都快累死了。
此時,她也看到了陸芳芳,眼睛一亮,她連忙喊道:“小陸妹子,你等等我,聽海媚同志說你和淑芬嫂子要去挖蟲草,帶着我們怎麼樣?”
陸芳芳撇了撇嘴,她朝淑芬姐使了一個眼色,就當沒聽到。
“駕~”
用手拍了一下馬屁股,她攥着缰繩,朝老許跑去。
旁邊,王淑芬也沒搭理後邊的楊玉鳳,她騎着馬趕緊走了。
“哎?哎?陸芳芳?淑芬嫂子?你們等等我啊。”
楊玉鳳頓時急了,她趕緊拍了拍前邊的朱海媚,“快點,快點,再快點。”
朱海媚用力蹬着車蹬子,頓時惱了,“楊玉鳳,你再拍我一下試試?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都胖成這樣了,我再快能快到人家騎馬的?”
額……
“我胖……那是我有福氣。”
楊玉鳳嘀咕了兩聲,不敢再催了,她現在就指着朱海媚混吃混喝呢。
……
“轟隆隆~”
“駕~駕~”
陸芳芳拽着缰繩,漸漸跟淑芬姐散開,到了馬隊最左邊,淑芬姐去了最右邊,中間是許化韻。
老許明顯是小看了她和淑芬姐。
她倆不光能跟上隊伍,還能順便替老許分擔一些壓力,三人趕起馬兒來,速度快得很。
布包裡的小花也沒出來搗亂,它它吃飽喝足,正在休息呢。
很快,幾人就到了山谷裡。
跳下馬背,陸芳芳跟老許打了聲招呼,接着就跟王淑芬爬向了雪山。
等爬到半山坡上了,她才見山下遠處,朱海媚騎着自行車來了。
陸芳芳瞧着,搖了搖頭,她從包裡拿出小雪豹,接着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告訴它要幹活了。
過去了一天,小花跟昨天可不一樣了,精神活潑了很多。
這次也不用陸芳芳抱着它了,直接讓小花在地上找就這,她就跟在小花後邊。
一旦找到蟲草,小花就停下步子,回頭看向陸芳芳。
她拿着鏟子,趕緊過去,将蟲草挖出來,效率别提有多快了,簡直就是個外挂。
還沒挖一會,她和小雪豹,就超過了王淑芬老遠。
“俺的娘呀,這簡直就是個尋寶豹。”
王淑芬瞧着,頓時羨慕不已。
她四下打量着,真恨不得自己也撿一個有靈性的小雪豹。
……
雪山下,朱海媚蹬着自行車,緊趕慢趕,終于到了。
她擡頭望了望雪山,直接傻了眼。
陸芳芳和王淑芬,也不知道爬到哪去了,這要讓他們怎麼去挖蟲草?
左右看了看,見不遠處一個男人坐在草地上,她連忙走了過去。
“同志……”
“嘀、嘀嘀……”
朱海媚正想叫男人呢,就聽見了悠揚的口琴聲響起,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這個聲音,讓她想起在滬城聽音樂的日子。
“海媚?海媚?”
身後,楊玉鳳大喊了兩聲,她這才清醒了過來。
“同志,請問你看見陸芳芳去哪了嗎?”
許化韻一頓,他放下手裡的口琴,回頭看去。
“好……好一個美男子……”
憂郁的眼神,性感的絡腮胡,濃眉大眼的容貌,看得朱海媚一陣失神。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這麼一個英俊的美男子。
朱海媚臉上有些紅,她輕輕地問道:“同志,你好,我叫朱海媚,是陸芳芳的朋友,請問你看見她去哪了嗎?”
“陸同志和王同志去山上挖蟲草了,具體的地方我也不知道。”
許化韻搖了搖頭,沒再搭理女人。
他拿着口琴,繼續吹了起來。
朱海媚眼睛一亮,她慢慢走過去,拿起脖子上挂的海鷗照相機,對準許化韻就拍了下去。
“咔嚓。”
許化韻皺了皺眉頭,起身拿着口琴走了。
“可真是英俊,就跟電影裡的人一樣。”
朱海媚站在原地,目送男人離去。
“海媚同志,你看什麼呢?聽說那可是老右,你可别跟他走近了。”
“老右?怪不得呢。”
朱海媚恍然大悟,随即心裡又有些心驚肉跳的。
要不是她果斷,她的下場肯定比這個老右好不了多少。
“海媚,要不咱算了吧,我可沒挖過蟲草。”
楊玉鳳看着雪山上,打起了退堂鼓。
“不成,不光你要挖,我還要找更多的嫂子來挖,陸芳芳就在這雪山上,大不了咱一點一點的找。”
朱海媚可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
她領着楊玉鳳,朝着雪山爬去。
……
“喵~”
小花用爪子抓了抓黑芽子,接着就趴在了地上。
“小花?小花?這是累了?”
陸芳芳摸了摸小雪豹的腦袋。
小花看了看她,接着又耷拉下了腦袋。
得,她這個小雷達又沒電了。
陸芳芳挖出地上的蟲草,接着抱起小雪豹,裝進了自己懷裡,她趴在地上,自己找了起來。
沒了小雪豹的幫忙,她的速度立馬慢了下來,一時間,還真有些不适應。
“呼……陸……”
“陸芳芳……呼……呼……”
聽到聲響,她回頭一瞧,隻見朱海媚、楊玉鳳兩人大喘着氣,朝自己走了過來。
正好也挖累了,陸芳芳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等起了兩人。
“陸……陸……陸……”
“噫,你倆可别叫我了,趕緊喘口氣吧。”
陸芳芳一臉嫌棄,她真怕這倆人喘死在這裡。
她本來以為自己爬雪山,就夠喘的了,沒想到這倆人更厲害。
楊玉鳳額頭的汗嘩嘩的,她捂着脖子,整個人癱坐了下來。
朱海媚也沒好哪去,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眼前冒着星星,有種上不來氣的感覺。
“不是,你倆不會慢點爬嗎?又沒人在後邊追你們。”
“我……我……我……”
“我這不是……不是為了……早點找到你嘛。”
朱海媚斷斷續續,才說完了一句話。
陸芳芳看着,真是怕兩人死在這,她摘下了脖子上的水壺,遞了過去,“趕緊喝點水吧,裡邊我泡了蟲草,喝了能好點。”
朱海媚接過,喝了一小口,整個人終于好了一些。
她正要還回去呢,就被旁邊的楊玉鳳,一把奪了過去。
“咕嘟……”
“哎?哎?哎?喝一口就得了,别都給我喝光了。”
陸芳芳黑着臉,一把奪了過來,她趕緊擰上蓋子,又挂到了自己脖子上。
要不是怕兩人出事賴上自己,她還真不想給這倆白眼狼水喝。
“不……不……不就喝你點水嘛?真摳!”
楊玉鳳舔着嘴唇,根本就沒喝夠。
“呸,嫌摳就别喝,你倆找我幹什麼?”
“蟲……草,挖蟲草……”
陸芳芳翻了一個白眼,沒想到這倆人還真為了蟲草上來了。
“蟲草……這地方都是蟲草,你們想挖就自己挖吧,反正都是為了支援國家建設,别來煩我就成。”
不再搭理兩人,陸芳芳轉身趴在地上,又尋找了起來。
感覺懷裡小雪豹想出來,她拍了拍,讓小花安靜了些。
朱海媚、楊玉鳳可不是淑芬姐,她可不想讓這倆貨,看到小雪豹的靈性。
兩人歇了一會,接着互相使着眼色。
最後,還是朱海媚受不了,她大步走到陸芳芳身前,細心觀察了起來。
瞥見陸芳芳布袋裡大半的蟲草,她心裡癢癢的。
這要是讓她運作一番,特别是弄到滬城去賣,至少能翻幾倍的價錢,哪怕是買來送禮也成,真是可惜了,這姓陸的就是一根筋。
……
就在幾人挖蟲草的時候,團裡通話室,響起了電話鈴聲。
“鈴、鈴、鈴……”
通話室裡的值班的戰士,伸手拿起了電話,“喂,這裡是祁連一團,你找誰?”
“誰?莊明誠?您是莊營長的母親?”
“麻煩您告訴我您身處的地方,還有您的名字。”
“好,好的,知道了,我會馬上跟團長彙報,同志,請您在縣城暫時休息一會,我們團裡會派人去接你。”
戰士放下電話聽筒,叫來了一個人替自己值班,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團裡高大江不在,戰士隻好找到了肖愛國,将事情彙報了一遍。
“什麼?小莊的母親到了縣裡?”
肖愛國皺着眉頭,有些疑惑,他擺了擺手,讓戰士先回去了。
“小莊又不在,他母親怎麼來了呢?”
來回走了兩步,他有些頭疼,可人都來了,該接待也得接待。
小莊的母親是京城人,從京城到縣裡,坐火車起碼得五六天,中途還得轉車,能來一趟可不容易。
他叫來通訊員,讓人去一趟汽車班,準備去縣裡把老太太接回來。
“對了,還得跟芳芳妹子說一聲。”
肖愛國一頓,才想起此時的陸芳芳,還在雪山上挖蟲草呢。
他撓了撓頭,隻能暗自祝福妹子,别被自己的婆婆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