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97章 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如果不是當很好的朋友,他也不會用珍貴的探親假去參加他的婚禮。
林玉瑤聽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他們以前在學校的事。
這些事都是林玉瑤所不知道的,曾經一輩子都不知道的事,沒想到在傅懷義口中知道了。
他們以前關系确實不錯的。
陸江庭優秀是真,但對她來說,他是個人品低劣的人也是真。
林玉瑤帶着歉意說:“對不起呀。”
傅懷義一怔,側頭看了她一眼,“這話怎麼說的?”
“你們不是說,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衣服随便丢,手足不可斷。要不是我,你們應該還是很好的朋友吧。”
“誰說的?讓他不穿衣服上大街上溜達試試。”
林玉瑤:“……”
“陸江庭才是那種人,而且不是誰都能做他兄弟的。他嘴上說當我是兄弟,其實隻有王建軍才是他兄弟。再說了,我跟他不一樣,我甯可自斷手足也不願意在大街上不穿衣服。”
林玉瑤噗呲一笑,沒想到他這人有時候還挺幽默的。
“不是兄弟朋友總算得上吧?”
“誰要跟他那種人做朋友?”
傅懷義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來,解下安全帶向她俯過身去。
“他那人一直小氣得很,沒有你,我也早晚要跟他鬧掰。”
“真的?”
“嗯,不是說了嘛,他對兄弟掏心掏肺,前提是兄弟得對他掏心掏肺。要不是王建軍救了他的命還沒命了,你看他對王建軍掏心掏肺不?”
林玉瑤眨巴着眼睛,又道:“可是我記得王建軍出事前他就對他挺好的,還把工資借給他買了房子。”
傅懷義點點頭,“他确實和王建軍關系好些,他倆一個地方來的,王建軍比他窮,身世坎坷,陸江庭這人好像容易同情心泛濫。”
林玉瑤仔細想了下,好像是這樣。
幫身世坎坷的王建軍,幫柔弱不能自理的方晴,幫沒有父親的王晨晨……剝削家人照亮别人。
這和慷他人之慨有什麼區别?
她正這麼想着,就聽傅懷義抱怨道:“王建軍想買房但沒錢,原本想過兩年再說的,還是陸江庭這孫子給他出的主意,讓他先借錢呢。他自己是借了一些,但不夠,還找我們也借了。”
林玉瑤一臉驚訝,“你也借了?”
“我也借了呀,當時還是陸江庭來說的,說王建軍老家沒有房子,他媳婦寄人籬下日子不好過,他隻需要買一間房子,他媳婦和孩子有個落腳地就行了。
人家話都說這份上了,還能怎麼着?結果房子買了還不到半年人就沒了,借他們的錢倒是還了,但借我的至今沒還我。”
啊?
“為什麼不還你啊?”
“這就是我讨厭他的地方,這孫子拿我當冤大頭。方晴是不會還錢的,欠的錢一直是陸江庭在幫着還。易雲碩跟劉安國他們家裡條件不好,所以先還了他們的。
說我不差錢,等以後有了再還我。我哪裡能收這錢?王建軍也是我們的朋友啊,他犧牲了,留下孤兒寡母的,我尋思也沒幾個錢,直接就跟他說不用還了。”
林玉瑤嘴角一抽,“欠你多少啊?”
“三百。”
又是三百?
這緣分。
三百塊在他嘴裡也沒幾個錢,大方的直接不要了。
好麼,她心想那不怪人家拿你當冤大頭,你本來就是冤大頭。
不過,他那話也是有道理的。
如果真是孤兒寡母的,方晴帶着王晨晨艱苦生活,那換誰也會像傅懷義這麼做吧。
他确實不差那三百塊。
所以說出不讓還的時候,他也是真心的。
但經曆了這麼多事後,現在一想到那三百塊他就膈應。
車子重新啟動,說到這話頭了,傅懷義郁悶的又舉了幾個陸江庭‘劫富濟貧’的例子。
總之,他們這個小圈子裡傅懷義總當冤大頭。
誰叫他有錢還大方。
雖然易雲碩也老讓他請吃飯,但是易雲碩不道德綁架他濟貧。
他自己吃了,吃完會維護他的權益,幫他辦事,還是不一樣的。
聽得林玉瑤又好氣又好笑。
“你都知道他‘劫富濟貧’了,你怎麼還一直跟他做朋友?”
“身在其中的時候不知道好吧,你得跳出那個圈子之後,你才看得清。”
是這個道理,這就是當局者迷。
“他們幾個的家裡條件我知道,确實不容易。有時候也不是不懂,是不想計較。”
難怪他花錢多,爺爺說他那點兒工資不夠他自己糟踐的,也是實話。
幸好他家裡有錢。
不對,他家沒錢也不會老當冤大頭了。
對傅懷義了解得越多,他如今的形象與她初識時的印象差距越大。
他這人對朋友大方又仗義,隻對外人,不熟的人,或者看不順眼的人才冷。
到了晚上,他們車子開進一個市區裡,找了一間酒店。
他們現在結婚證還沒辦下來,林玉瑤有些擔心。
“要不開兩間房吧。”
傅懷義:“怎麼?”為什麼要開兩間房?
“我們還沒拿到結婚證,萬一點背被抓了怎麼辦?”
傅懷義從包裡掏出一張紙來,“沒事,我早有準備,我有這個。”
“這是什麼?”
“老王給開的介紹信,拿這個就能開房。”
林玉瑤:“這能行嗎?”
“行,不成我打電話給老王,讓他說明一下得了。”
他們剛結婚,他是接受不了分房的。
最後還是訂了個大床房。
坐了一天的車,林玉瑤感覺累得很,一躺在床上就不想動了。
傅懷義拉了拉她,“還早呢,别睡。”
“那我也不想動了。”
“行行,不讓你動。”
“哎,别……先讓我休息一會兒。”她趕緊護着她的衣服。
傅懷義笑道:“想啥呢?我說讓你吃飯。你不想動,我喂你呀。”
林玉瑤:“……”
“我也不想吃。”
“我開得不穩,暈車了?”
“沒有,但我這會兒沒胃口。不吃了吧,明早再吃。”
傅懷義揉了揉她的腦袋,“行,那我自己吃飯了。”
她一是因為坐了太久的車确實沒胃口,二是她在車上一直吃,根本沒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