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瑤側頭看了他好幾眼。

　　傅懷義：“好好開車，看路。”

　　“你今兒怎麼了？”她終究是沒忍住問出來。

　　“咳咳，沒，沒啥，好好開車吧。”

　　林玉瑤：“我覺得你今兒好冷漠。”

　　傅懷義：“有嗎？”

　　“有，你今天不愛我，你有心思。”

　　傅懷義：“……”

　　“别瞎猜，愛，天天愛，不信回家證明給你看。”

　　林玉瑤：“……”

　　“但有心思真的。”

　　果然。

　　“怎麼了？”

　　“昨天晚上碰到幾個朋友，今兒被他們笑話了。”

　　“啊？就昨晚那個……會車的？”

　　傅懷義點點頭。

　　這……真沒想到他會因為被人笑話悶悶不樂。

　　原來人無完人這麼真實的呀，誰都有弱點，缺點。

　　林玉瑤忍着沒笑，憋了一會兒才道：“那幾個朋友真無聊。”

　　她其實學得挺快的，除了第一天太過緊張出了點兒意外，後面幾天學得很認真，現在已經能開了。

　　“明天咱們去城裡開吧。”

　　“你行？”

　　“我覺得我行。”

　　“成，要是能在辰山鎮裡轉一圈，差不多就會了。你現在就可以去申請辦駕駛證，考試題拿回來看看，會現場口試。”

　　她抽了個早上的時間去申請駕照。

　　交了費，填了表，拿了題目回來背。

　　這個時候拿駕照的流程，還有考試科目，與後來的很不一樣。

　　不光要口試交規，還得口試汽車器械常識，地理知識等等。

　　當然，題目都很簡單，遠沒有後來的交規那麼複雜。

　　畢竟現在車少，紅綠燈都沒幾個。

　　一些小地方，甚至根本就沒有紅綠燈。

　　實際操作就更簡單了，路況遠沒有後來的那麼複雜，傅懷義說以她現在的水平拿駕照完全沒問題。

　　這天，她又接到了出版社那邊的電話。

　　并不是宋琴打來的，而是另一個編輯。

　　他說現在是他負責與她交接，打個電話來認識一下。

　　林玉瑤直接問，“宋姐呢？”

　　“她家裡有事，暫時休假處理家事了。”

　　休假處理家事？

　　難道不是辭職嗎？

　　林玉瑤滿心疑惑。

　　“那您是暫時代理她的工作？”

　　對方愣了一下，才道：“是的，暫時的，等宋姐處理好私事回來，你們繼續由她負責。”

　　“哦，好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挂了啊。”

　　“等會兒，還有點事。”

　　林玉瑤：“……”哼，就知道不可能隻是來打個招呼這麼簡單。

　　大概是要跟她談版權問題了。

　　“是這樣，我記得你之前有給我們出版社寄過新書的開頭和大綱，可是？”

　　“沒有啊。”林玉瑤一口回絕。

　　她記得宋琴說過，她新書的事被她壓下來了，除了她沒人知道。

　　頂多有個送件記錄。

　　“我是有給宋姐寄過東西，不過那是我結婚的請帖。”

　　“請帖？”

　　“是的。”

　　對方拿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半晌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才又聽到聲音。

　　“那你的新書差不多寫出來了吧？”

　　“沒呢，我上個月結婚，前後都一直很忙，到現在還一個字沒寫。”

　　對方又沉默了。

　　片刻後說：“結婚是大事，可以理解的，那後續你寫好了，可以直接郵寄給我，我叫姜聰，你叫我小姜就好了。”

　　“行。”

　　“對了，另外你這兩本書，有沒有興許賣海外版權？”

　　林玉瑤淡笑道：“當然有興趣呀，要是價格合适的話。”

　　價格？

　　一提價格對面又沉默了。

　　“是這樣啊，因為我們華國在國際上的地位……不是太高，歐美一些國家對我們的文化認同程度不足，可能這個價格……”

　　“便宜點沒關系，我可以理解的。”林玉瑤快速接過話去，“先便宜些，等打開了國際市場，讓他們認同我們的文字後再漲價嘛，我都懂。”

　　對面姜聰一臉尴尬，“咳咳，這個……可不是便宜的事，可能我們前期投入得……免費。”

　　“免費？”林玉瑤哭笑不得的語氣說：“人家不認同，然後免費給人家，拿去糊牆嗎？”

　　姜聰：“……”

　　“林小姐，您這話言重了。”

　　“不好意思，我這人性子急，一個不小心秃噜嘴太快了，你别介意。隻是吧，我覺得咱們便宜一些可以理解，但不能免費。免費的東西是沒有價值的，對他們來說就跟糊牆的紙沒有區别。人家輕看我們的文化，我們自己不能輕看我們的文化。”

　　“那你的意思是？”

　　“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免費授權。”

　　姜聰深吸一口氣，捂着話筒，側頭看向社長。

　　“她不同意。”

　　“我聽到了，你跟她說，如果她不同意，後續新書我們不簽了，讓她另謀高就吧。”

　　他無語的看着牛社長。

　　林玉瑤的文字她看過了，銷售數據他也看過了。

　　人家另謀高就是絕對沒問題的。

　　“萬一她真的另謀高就，對咱們來說可是一大損失啊。”

　　“哼。”牛社長冷哼一聲道：“在我這兒被拒稿了，她别想在南城任何一家出版社簽約。”

　　整個南城就那麼幾家出版社，他們雖然互相競争，但是同屬南城文化部管理。

　　幾個社長是競争關系，可私下裡也是朋友。

　　他要是跟另外幾位打個招呼，那林玉瑤的稿件就真的投不出去了。

　　姜聰已經明白了，社長這是要逼這幾個小作者就範呐。

　　姜聰正要對電話那頭說話，突然聽到嘟嘟的聲音傳來。

　　嗯？

　　姜聰滿頭黑線，“社長，她挂了。”

　　牛社長嘴角抽了抽，說：“再打。”

　　姜聰又撥通了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另一頭又傳出林玉瑤的聲音。

　　“喂。”

　　“是我，林小姐怎麼挂了呢？”

　　林玉瑤說：“呀，我半天沒聽見聲音，以為掉線了呢，所以就挂了，不好意思啊。”

　　“哦，剛才……”

　　“剛才你怎麼不出聲了呢？”

　　姜聰一臉尴尬，“是，是掉線了。”

　　“我就說嘛，怎麼半天沒聲音呢。小姜，你還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啊，我們社……”

　　被牛社長一瞪，他又改口道：“我們出版社覺得你的文筆還稍顯稚嫩，有一定的進步空間，所以新書的話，希望你多多打磨再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