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個悲劇的起點就是惡毒的人販子
這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想象跟現實畢竟不一樣,她猜到自己跟喬歆若可能有親緣關係,跟此刻和一屋子親人待在一起,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你們都是小孩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全家一起出去玩,那時候你和歆若還是小不點,都沒什麼記憶……」
喬歆若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小時候一直不知道有個姐姐,原來是那麼小時候的事情。
「我和你爸平時都很忙,很少能抽出時間陪你們一起玩,那天我們一家人去了公園裡,特別特別開心。」
「守言和高陽在玩沙子,你和歆若當時就在花台邊上玩兒,你爸領著他倆,我領著你倆,然後守言揚了一把沙子,可能迷到了高陽的眼睛,他當時就哭了起來……」
喬高陽:「……」
他小時候這麼菜的嗎?
被沙子迷了眼睛就哭起來了?
喬守言:「……」
他手這麼欠嗎?
玩沙子還揚沙子迷弟弟眼睛,他小時候就嫌棄喬老二了?
「聽到高陽在哭,我就過去看了一眼,當時沒注意到你和歆若,不過你倆也乖,趴在花台上玩,我想著不會出事……」
「誰知道哄好高陽過來,就發現隻有歆若在花台上了,不見你的蹤影,我問歆若,她一個小不點話都說不明白,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兒……」
喬歆若:「……」
當時她為什麼沒有看見姐姐去哪兒了?!
不過也是,她都能「忘記」自己有個姐姐這回事,足以說明她當時有多小,說不清楚也正常。
況且沉迷於玩花,或許根本沒看見蘇月牙是怎麼消失的。
這些事——蘇月牙丟失當天,那一刻,究竟是怎麼個情況,柳玉英和喬瀚學從沒有告訴過家裡三個小孩。
怕的就是他們心裡會有負罪感。
說到底,蘇月牙的丟失,責任最大的就是他們兩個當父母的。
帶著孩子出門,卻看不好孩子。
「都怪我,當時你爸分明在守言高陽身邊,我根本不用過去哄高陽的,我就該好好的看著你們!」說到這,柳玉英臉龐滑落悔恨的淚水。
她幾乎沒怎麼哭過。
就算以前出任務,性命攸關的時刻,她都不會哭。
可現在,一個重新找回孩子的母親,在回憶過去痛苦回憶時,終究是掉下了淚水。
多少午夜夢回,她都會在回憶這一刻時,控制不住地紅了眼眶。
「老婆,這不是你的錯,你別怪在自己身上……」喬瀚學安慰著妻子。
那隻是個意外,沒有人希望發生。
「月牙,我們當時非常認真地找了你,想了所有的辦法,能求助的人,能找的地方,都試過了,可是卻沒有一丁點你的消息!」
柳玉英已經哭得不行,喬瀚學便接上了話茬。
「你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最初,我們還覺得有可能找到,但隨著時間過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們就越來越絕望……」
「甚至到最後,我們都覺得可能永遠地失去你了。」
在那樣的情況下,如果隻是蘇月牙走丟,或是到公園附近去玩兒了,要找到是很容易的。
畢竟發現的時間不算晚,小孩子腳程幾乎沒有。
可問題就在於蘇月牙那個年紀,根本不會亂跑,她的消失,隻可能是被人販子抱走了!
公園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
人販子抱走蘇月牙,必定會用東西遮擋住,所以附近幾乎沒找到「見證人」。
就跟大海撈針似的,找得毫無頭緒,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說到底,這個悲劇的起點就是惡毒的人販子!
蘇月牙一直安靜地聽著。
她看見柳玉英哭,心裡也會跟著難受。
但其實此刻她更多的是開心,因為她終於知道了,她不是沒人要的小孩,不是被父母拋棄的累贅。
她有很愛她的家人,即便希望渺茫,也從未放棄過尋找她的家人們。
聽到這裡,雙方都明白了。
蘇月牙就是家裡走丟的那個小孩!
可她現在卻低著頭,一聲不吭。
喬家人頓時懵了。
難道是蘇月牙一時間不能接受嗎?
也是,畢竟這麼多年來,她都已經習慣了自己孤兒的身份,現在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家人,憑什麼要求她立馬接受?
喬家闔家歡樂,喬守言喬高陽喬歆若在父母的關愛下長大的時候,誰知道蘇月牙都在經歷著什麼?
喬高陽看向喬守言,瘋狂眨眼。
怎麼辦?妹妹好像不想認回我們?
喬守言就跟沒看見喬高陽眼睛抽筋一樣,隻是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出賣了他的擔憂。
他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哄喬歆若,他倆還算有些經驗,但哄蘇月牙,他們是真沒轍!
喬歆若心想著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姐姐,說什麼都得哄回家去,可不能便宜了這個陸政君。
「爸、媽……」她拽著爸媽的手,一個勁往蘇月牙那使眼色。
五個人,全都在瘋狂跟對方使眼色,希望誰能勸勸蘇月牙,或是打破現在這一刻的沉默。
最後,還是柳玉英先開口。
她抹了抹眼淚,沖著蘇月牙笑笑。
「月牙,媽媽知道,這事對誰來說都是個衝擊,你可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們也沒指望著你立馬就能接受我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但不管是爸媽,還是守言他們兄妹三個,我們都是非常想念你,非常希望你能回家的。」
「我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想……」
當然,他們都希望蘇月牙能想通,能接受他們。
如果蘇月牙依然放不開心結,他們也願意一直等著,一直努力,直到蘇月牙接受他們。
「對,月牙,你可以慢慢想,但喬家永遠都是你的家,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永遠歡迎你回家!」
其實,蘇月牙根本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多想法。
她就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而已。
喬家一家子都用渴望的眼神盯著蘇月牙,又不敢催她說話,隻能在她的沉默中忐忑。
「月牙?」還是陸政君先開口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