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難道淹死了?
後面還有腿發軟的夜淮,因為剛起床,沒刷牙沒洗臉,甚至頭髮都是散亂的。
前邊夜瀾傾還沒到廠醫務室,就聽到前方傳來的哭泣聲。
細聽是四姐和三姐的哭聲。
她呼吸一滯,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淹死了?
夜瀾傾加快腳步,但她發現竟然有些腿軟,不是,是小腿肚子哆嗦。
一來到醫務室,兩個姐姐的哭聲更加大,聲嘶力竭。
「嗚嗚嗚——傾傾,二姐她,她死了。嗚嗚嗚~~」
夜瀾姍看到門口進來的小妹,頓時哭聲震天響,一張美麗的臉,梨花帶雨,但哭聲卻震耳欲聾,嚇死人。
夜瀾笙蹲在地上,小聲的抽泣,眼淚吧嗒吧嗒的順著腮頰落在夜瀾菲那張青紫的臉上。
夜瀾傾霎時紅了眼圈。
「沒救了,瀾笙。你給你姐姐整理一下衣裳吧。」
醫務室的醫生目光中滿是可惜,搖頭嘆息道。
「嗚嗚~~」
聞言夜瀾笙哭聲也不由大了起來但還是顫抖著手開始給弄夜瀾菲的衣服,露著肚子,她便把毛衣給拉了下來。
夜瀾傾愣怔兩秒,快步上前,推開醫生,推開了擋道另外兩個男人。
來到夜瀾菲身邊,費力的跪在地上,手探上了夜瀾菲的頸動脈。
一開始感覺不到跳動,但她不死心的用力按著,指尖好似能感到微弱的跳動,時而有,時而沒有。
「起開。」於是她又推開三姐,開始摳夜瀾菲的嘴。
摳出許多髒東西,便開始做起了心肺復甦。
醫務室裡的張大夫見狀,眼底滿是不可思議,沒想到夜家小閨女的做心肺復甦這麼標準。
但他還是得提醒一下小姑娘,她姐姐是真的沒氣了,看那個肚子那麼鼓就知道喝了多少水。
他是摸的脈搏,還有看過瞳孔,都死不瞑目,閉不上眼睛,一看就死掉了。
「瀾傾,沒用的,你姐姐死了。」
夜瀾傾按了幾下,又開始摳夜瀾菲的嘴。
「三姐,做人工呼吸會嗎?」
每按一下,夜瀾菲的嘴裡都會吐出水。
夜瀾笙愣怔片刻,點了下頭。
兩姐妹如此配合了有十分鐘,夜瀾菲沒再吐水,嘴裡換成了白色泡沫。
夜瀾傾的汗順著髮絲開始往下滴答,也是這個時候,夜淮被吳亮攙扶著進來了。
看到青紫的閨女就那麼埋了吧汰的躺在地上,夜淮,捂著腦袋差點一頭紮地上。
還是張大夫出手攙扶了他一把。
「老張,沒事,沒事。」夜淮紅了眼眶,肩膀抖動著泣不成聲。
夜瀾傾體力有些不支。
地上的人,一直沒有起色,她的心死灰一片.
就在這時,一旁的徐大壯驚呼出聲:
「動了——動了,瀾傾你姐姐動了。」
他見夜瀾菲的手指翹了一下。
夜瀾傾聞言,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她按壓幾下,便讓三姐給吹幾口氣。
終於,地上的人有了反應:「咳咳咳~~咳咳~~」
一連串沙啞的咳嗽聲,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地下的夜瀾菲一直睜著的眼睛看上去恢復了一絲清明。
「別動,小吳小徐,你們誰倒背著她,控控水,肚子裡還有不少呢,等下我先給她摳摳。」
張大夫不顧頭暈的夜淮,上前又開始摳夜瀾菲的嘴。
這次的摳嘴,讓夜瀾菲打了好幾個乾嘔。
「來來,我來背。」徐大壯如果論輩分的話夜家姐妹得管她喊一聲叔。
所以他來最合適,反正他摔跤摔的,身上都是泥,比瀾菲乾淨不到哪去。
夜淮嘴唇蠕動,想說自己來,但卻站都站不起,擡擡手都成了奢望。
張大夫開始檢查夜瀾菲時,夜瀾傾就跪坐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
「小妹,小妹,你沒事吧。」
夜瀾笙感覺到小妹的不對勁,忙上去攙扶。
夜瀾傾無力的擺了擺手,繼續跪坐在原地,慢慢恢復著體力,她從空間中拿出一枚晶核握在手中,安靜的吸收。
夜瀾菲已經被倒掛在徐大壯的後背上,幾個人就這樣背著她出了門,在診所外邊不停的跑動。
累了就換人,如此跑了有十幾分鐘,夜瀾菲才真正意義上算是恢復了一點,她的手會抓背她的人,這麼背著很難受,控的眼睛都充血了。
夜瀾星抱著安安,還有夏冬至抱著昭昭,趕來的時候,夜瀾菲已經被放在了診所的小床上。
給她掛上了液體。
「一會啊,這瓶水掛完,就去醫院,再看看。」
張醫生覺得沒什麼事了,這種情況雖然很少發生,但國外並不是沒有。
像是淹死的一些人,有一定幾率是暫時性停止心跳能救回來的。
不過他還是很佩服夜家這個小閨女,見她的臉色竟然在一點點恢復,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夜瀾傾是孕婦。
張前進心虛的別過頭按理說這心肺復甦,應該他來做。
夜瀾菲被自家小妹妹從鬼門關拉回來這件事情,沒用上一個小時,就在廠裡傳了開。
而夜瀾傾也『一戰』成名,廠裡的人再提到她,已經不會說她跟別人跑了這件事情,而是會說,能把死人救活。
其實並不是那麼巧合,夜瀾菲在河邊徘徊了半宿,都沒有勇氣跳下去。
最後下定決心跳下去時,已經是淩晨五點多。
徐大壯發現她那時,也就剛撲騰完,巧合的是,她穿的是夜瀾笙的羽絨服,那羽絨服還是夜瀾傾當初讓三姐捎回來的。
這段時間夜瀾菲回家,並沒帶衣服,故而一直都穿妹妹們的衣服。
羽絨服能漂浮,她又很瘦,暈厥過去不撲騰的時候,反而讓她飄在了水面上。
這才能被救活,不然夜瀾傾縱是給她做一天的心肺復甦,也救不活她。
夜瀾菲去了中心醫院住院,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確實得了抑鬱症。
而這個病隻有夜瀾傾能看出一二,在旁人眼裡,她就是想不開,總想著自殺。
是的,住院期間,夜瀾菲半夜自己割了剜。
好在夜瀾姍陪床,一直都是假寐,聽到滴答聲,以為是哪裡露水,拉開燈才發現,地下的血都形成了血泊。
發現及時,搶救及時,輸了一袋子血漿,才算是再次活了下來。
夜瀾菲住院的第七天,夜瀾傾提溜著保溫盒,慢悠悠的從家裡出來,今天天暖和,她等著男人推自行車出來,準備去醫院送飯。
突然她就發現自家的巷子口,來了三個有些熟悉的人。
「封北——你看那人是不是你爸媽?」
她朝著院子裡還在給自行車鏈條上油的封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