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羊水破了
夜瀾傾一手捂著碩大的肚子,一手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站在那裡,靜靜感受了一下。
應該是有早產的跡象,安安當年就是肚皮發緊,她沒在意,才導緻半夜都沒有準備的就生了。
這次跟那個感覺很像,可又有點不一樣。
封北一直都在打電話,辦公室裡沒人接,家裡也沒人接。
急的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家屬院,親自給人拽出來。
他為了避嫌,是讓秦一楠出面的去接的安娜,自己沒出現,本以為自己這樣告訴媳婦,她不會生氣。
沒想到又做錯了。
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不想管閑事,但卻總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是的,再接到安娜的電話時,他的第一想法是拒絕,可最後……
這邊夜瀾傾又仔細感受了一下,好像並沒有肚子疼的跡象,除了一陣陣的發緊,到底是不是要生,她也不太清楚。
想著讓閨女,去喊兩位媽媽過來,看看是不是要提前去醫院。
「綿綿——」她聲音不小,生怕閨女聽不見。
夜瀾傾並沒看到閨女出門,所以避開男人喊了閨女。
結果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意外還是發生了。
這一嗓子估計是用力的原因,促使下面一股一股的有東西湧出。
也不知道是見紅還是破水。
反正此時內心慌的一匹,她企圖低頭看看,奈何有肚子擋著,連腳都看不到更不用說是褲襠了,最主要的是現在不敢彎腰。
外頭封北到底是沒掛通電話,聽到媳婦喊閨女,忙進了卧室。
看到的就是媳婦猶如被定住的一幕。
封北急忙跑上前,焦急的問道:「瀾傾你咋了?」
「我好像尿褲了,你看看是血還是水。」
夜瀾傾此刻顧不得生氣,隻得求助男人,跟他如實說道。
聽到媳婦的顫音,封北臉色唰的慘白一片。
心裡隻道是完了完了,都賴他。
但也不得不按照指示,查看起來。
當看到媳婦屁股上濕了一大片時,封北頓時急了:
「瀾傾,你別動,別動,你恐怕是破羊水了。」
這段時間他也看過不少關於生產的書,自然知道羊水破了意味著什麼。
「不是血吧?」夜瀾傾又問。
「不是,不是,是羊水。」封北腦子嗡嗡作響,呼吸也有些急促,感覺心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他慌的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做什麼,還是在心裡背了好幾條軍規軍訓才徹底靜下心來。
夜瀾傾同樣也在做深呼吸,平復著自己那顆瘋狂跳動不安的心。
故而站在那裡沒動,但羊水還在流。
封北呼出一口氣:「你別動,我慢慢抱你上床。」
說著一把將其打橫抱起,隨後走的相當穩當,來到床邊,小心翼翼的給放在床上。
自責和內疚此刻一直盤旋在他心頭,讓他幾度紅了眼眶。
「你給我把褲子脫掉,現在哭有什麼用,你是個男人,哭什麼哭。」夜瀾傾實在沒忍住,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封北使勁瞪了瞪眼睛:「我沒哭,現在就脫褲子嗎?」
「嗯。」夜瀾傾淡淡應道,她開始調節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平復下來。
咚咚咚的心臟跳動,讓她感覺像是有人在捶她腦殼一樣,躺下聽心跳的動靜更加響。
就在這時,被夜瀾傾喊的綿綿,也不情願的從樓上下來了,在得知媽媽要生時,小姑娘驚愣一瞬,啥也沒說便跑走了。
沒一會,封書琴和王翠花就一前一後的來了。
後邊還跟著安安和言言。
綿綿墜在末尾領著表弟傅司年。
小傢夥被媽媽扔給姥姥,愣是一聲都沒哭,最近一直都跟著王翠花。
在得知小姨要生寶寶,那是死活都要吵著過來。
這段時間,他總是跟夜瀾傾相處,知道小姨是個好人,並不是姑姑說的那樣,小傢夥還是很依賴小姨的。
「咋回事?不是還有個把月。」
封書琴掀開被子,被裡頭的光景,驚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給檢查了一下宮口,並沒發現有開的跡象。
王翠花明顯就暴躁多了,一進門就開始訓斥。
「我怎麼跟你說的,不是讓好好待著,別亂動嗎?那個腿都腫那樣,還擋不住你?」
夜瀾傾對上老媽那噴火的眸子,莫名有些委屈。
她猜測應該是孕激素的原因,登時紅了眼圈:「我又沒亂走,一直都躺著來的。」
「那怎麼回事?」王翠花氣呼呼的問。
夜瀾傾將頭扭向一邊,沒吱聲。
封書琴檢查完,抽了張紙給兒媳婦擦了擦眼睛:
「沒開,現在肚子疼了嗎?」
「沒,就是一陣陣的肚皮發緊。」夜瀾傾吸了吸鼻子如實說道。
封書琴瞭然的點了點頭:「我從你媽那邊過來的,現在回去拿藥箱,還有,不要挪動了,就在家生,破了羊水不易搬動。」
她輕聲對夜瀾傾說道,說罷便準備走。
卻是一把被兒子拉住了胳膊。
封書琴有些不解的看向兒子的臉,見他一臉的內疚,當下心裡便有了數,這事,應該跟他有關。
隻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還是準備接生要緊。
她問兒子:「怎麼了?」
「我去給你拿,你在這守著她。」封北顫聲說道,眼底帶著祈求。
封書琴見狀,隻好點頭答應。
王翠花也看出了事情可能不賴閨女,不過一切都等生完再說。
夜瀾傾傍晚時分開始肚子疼。
幾個孩子已經被趕了出去,讓他們去前院等著。
夜淮和盛沐白則在後院來回踱步,全家都在等著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卧室內。
屋裡有地暖,冬天專門雇了一個人給燒鍋爐,特地叮囑了今晚多燒,故而卧室裡有快二十八度之高。
夜瀾傾此時已經被疼痛磨沒了耐心,趁著陣痛過去,正打聽自己紮麻醉,婆婆能不能給她接生。
所謂的無痛,無非就是打麻藥,這是夜瀾傾理解的。
但封書琴聽都沒聽過,直接給否了。
「再忍忍就過去了,注射麻醉無疑就是暈過去,你感覺不到疼,但暈過去了,孩子怎麼生,我是醫生不假,但我也不能替你使勁啊。」
聽著婆婆細聲軟語的在耳邊說著,夜瀾傾內心煩躁的不行,但隻能被動聽著。
又是一波陣痛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