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胖小子
馮寡婦瞭然的點了點頭:「那拉吧,使勁拉。」
夜瀾傾:……
「現在你怎麼舒服怎麼來,想拉就拉想尿就尿。」
馮寡婦說罷,轉過身,見兩位姐姐都眼圈通紅的看著妹妹,忙又吩咐道:「你們倆別愣著,去燒熱水,要多多的熱水。」
「奧奧。好。」
夜瀾笙匆忙抹了把眼睛,急匆匆出去了。
夜瀾姍則無論馮寡婦怎麼轟都不走,笑話,那可是她親妹妹,誰知道這人會不會跟那死老婆子家是一條心。
要是動點手腳,她們後悔都沒地去。
「啊~」
夜瀾傾沒忍住喊了一下,實在太疼了,而且還便秘了,就有那麼個感覺,隻要拉下來就好了,可卻拉不出來。
「深呼吸,吸氣——我說用力就用力。」
馮寡婦一改剛來時的雷厲風行,語氣十分溫柔的說道。
「好~用力,哎不對,你感覺到疼的時候,就用力,姐姐去拿個毛巾給她咬著,別讓她咬嘴唇。」
等一切都吩咐完,也變得有條不紊起來,馮寡婦才不是那麼急躁。
「哎哎。」
毛巾很快被夜瀾傾咬在嘴裡,也學著馮寡婦說的那樣用力。
她每用完一次力氣,都感覺頭暈眼花,眼前發黑,有很長一段時間。
「嗯——」
疼痛再次來襲,夜瀾傾緊咬毛巾感受著馮寡婦輕輕推搡肚子的動作,用了全力。
堅持了足足有三十多秒。
此時她心裡已經有些後悔喜當媽了,真他娘的疼啊。
「再來,看到頭了,頭髮很好,黑漆漆的。」馮寡婦為了給其加油,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明明看到的是一個光溜溜的頭頂,卻說成是黑漆漆的。
同樣也看到了的夜瀾姍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道:「嬸,我眼睛是不是壞了,我咋看到的是個明晃晃的腦袋呢。」
馮寡婦:……
「來——用力——」
夜瀾傾沒本來想忍著不喊,但實在忍不住了。
「啊——啊——呀呀呀——」給我出來——
她在心裡吶喊。
頭高高的擡起,雙手緊緊攥著被子,什麼狗屁力量系異能,一點用也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要了幾次的水,每次端出去都是一大盆的血水。
夜瀾笙是含淚在端水的。
轉眼來到了淩晨三點半。
「好好,別停,別停,卡脖子了,小妹,小妹你快用力啊,你別卡她脖子啊。」
一旁觀看的夜瀾姍也看出了門道,一顆明晃晃沒有幾根毛的小腦袋就那麼卡在那裡,她心裡一陣的生理不適。
故而又推又叫的。
「一二三,再來一次,用力。」
隨著夜瀾姍嘰嘰喳喳的催促聲,馮寡婦也下了指令。
「呀————————」
隻覺下邊咕嚕一下子,徹底放鬆,肚子瞬間不疼了。
夜瀾傾緩緩平復著渾身都在抖的身子,控制著儘力不顫抖,然而不管她怎麼控制,都是徒勞,此時她抖如篩糠。
心裡暗道完了完了,不會是用力綳斷了哪根神經吧,這要以後落下個這樣的毛病,豈不是完犢子了?
「呀,小妹,是個大胖小子呀,艾瑪,真白,哈哈哈哈。」
夜瀾姍沒心沒肺的笑道,視線一直黏在馮寡婦手上的孩子身上。
「四,四姐。得得得得~~~我我我,冷。」
夜瀾傾上牙和下牙直打架,渾身抖得都用不上力氣。
感覺好冷。
「來了,姐給你蓋被。奧,別怕。」
正好端著熱水進來的夜瀾笙,聽到小妹微弱的呼喚聲,忙放下盆子,上前扒拉被子,先是給身上的被子壓了壓,又趕緊拉了其他的被子給搭在身上。
「嬸啊,我妹咋抖成這樣啊。」
夜瀾笙握著妹妹的手,心裡害怕的不行,聲音都是顫的。
馮寡婦聞言,擡眼望去:「沒事,明天就好了,你們誰抽空去給她煮點紅糖雞蛋,做點疙瘩湯也行。」
「好好,我這就去。」
夜瀾姍全身心都被寶寶吸引了,一點都顧不上妹妹。
夜瀾傾暗罵塑料姐妹花。
啪啪——
馮寡婦終於給孩子清理完身上的臟污,又摳了摳嘴裡的髒東西,提溜著小腳倒過來,朝著小屁屁上吧唧吧唧好幾下。
「哇哇哇——」小傢夥哭的強勁有力,聲音十分洪亮。
「我估摸著得有個六斤,不輕。」
馮寡婦笑盈盈的給孩子穿上姥姥做的小棉襖,包上了小被子。
夜瀾傾在聽到孩子哭了後,沒一會就沉沉睡去。
實在太累了。
比打了十天十夜的喪屍都他娘的累。
夜瀾笙煮的紅糖雞蛋,給馮寡婦吃了,因為夜瀾傾睡得喊不醒。
大半夜的給人家喊來,總得給人吃口東西。
結果吃完了,馮寡婦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翌日一早。
夜瀾傾是在孩子的哭聲中醒來的。
孩子的聲音,嗯,怎麼說呢,不尖細,有點粗聲粗氣的,一聽就不是女孩。
「哇哇——」
「奧奧,奧奧,不哭不哭四姨給你喂水奧,等會媽媽起來,看看有沒有奶,咱們小崽崽餓了是不是?」
夜瀾姍頂著雞窩狀的髮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聲音有氣無力的,輕聲哄著外甥。
夜瀾傾歪著頭,目睹了全程。
「姐~櫃子裡有奶粉,那個罐頭瓶子裡的都是。」
「哈?」
夜瀾姍先是一愣目光獃獃的,旋即一臉的驚喜。
「你醒啦?哎呀,那你咋不早說有奶粉,看給我大外甥餓的。」
幾秒鐘的功夫,四姐的表情堪比川劇變臉。
兩人的對話聲,吵醒了剛眯一會的馮寡婦和夜瀾笙,昨晚兩人就著大鍋裡熱水,把生孩子弄髒的褥子都拆洗了。
現在正在外屋地扯了根繩晾著呢。
「小妹,你醒了?餓了沒?姐去給你做飯。」
看著一臉憔悴的姐姐,夜瀾傾不知道怎麼地,就想掉眼淚。
「姐~~」
嬌滴滴的一嗓子,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
「咋了?咋了?哪疼?馮嬸麻煩幫我妹妹看看吧,她是不是肚子還疼。」
夜瀾笙一看妹妹委屈的樣子,心頓時就揪作一團。
馮寡婦定了定神,才『爬山過海』的爬了過來。
「我看看,哪裡不得勁?」
夜瀾傾一看有外人在,立馬止住了哭。
「馮嬸,真是謝謝您了,您都沒撈得著回去休息。」
她艱難的扯出一抹苦笑,一張小臉蠟黃,毫無血色。
「我都沒事,身闆也壯實,你咋回事?委屈的哭?現在開始不許哭,開始貓月子了。」
馮寡婦的笑彷彿春天的風,輕輕掃過夜瀾傾得心尖,感覺暖暖的。
「那也謝謝您了,姐,我那棉褲兜裡有那啥,給馮嬸封紅封。」
「給過了,我留下來是跟你說一下,小年輕怎麼喂孩子,你們三個都小,上哪去懂這個啊,來我看看。」
說著她就掀開了夜瀾傾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