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坦白
夜瀾傾做了一個深呼吸,把跟老爸說的那一套說辭,又說了一遍。
就靜靜等著老媽消化,等她能明白過來,準備再拉她進空間。
王翠花整個人都有點懵,什麼鐲子福地?
她滿臉驚愕,疑惑的問:「你是說你姥給你的鐲子裡有福地?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她語氣盡量保持平靜,但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內心。
她心慌,並不是因為什麼福地什麼鐲子,而是這兩年來,小閨女的變化。
初次回來時,那雙陌生的眼睛,一直都在她腦海中盤旋。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不是自己的小閨女。
一個人即便在變,本性不會變。
「嗯,我現在帶你去。」夜瀾傾隻以為她媽是因為空間而震驚,根本就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場景的突然切換,讓王翠花頭暈眼花,當緩過來時。
她怔怔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還有閨女那張緊張的小臉,重重呼出一口氣。
試探性問道:「你……是誰?」
她的聲音微冷,語氣很沉,渾身都抑制不住的抖,促使她手扶著身側的書架,才堪堪勉強站住。
夜瀾傾臉上的笑,一點點消失,眼底晶亮的光也漸漸黯淡。
意識到自己沒管理好表情,忙又揚起嘴角:「媽,你在說什麼,我是我啊。」
「不是,你不是,從你抱著安安回來那天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我的傾傾不會這麼強勢,不會向我妥協,更不會……」
更不會為了家裡為了姐姐跟跟人大打出手,因為她膽子很小,很懦弱,很自私,即便她有萬千不好,那也是她的小閨女。
王翠花想到這裡,眼圈逐漸濕潤,但一直隱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夜瀾傾心驀地一緊,慌亂的拉起她媽的手:「媽,我是你的傾傾,我是。」
「你不是,絕對不是,我的孩子我認識。」王翠花搖頭,胸口那股針刺疼又傳來,比以往都要劇烈。
不得不抽回手捂在胸口,來緩解疼。
夜瀾傾手裡一空,頓覺心都跟著空了,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語氣很是強硬的一字一頓的說:「我是,我說我是,我就是。」
委屈嗎?自然是委屈的。
王翠花捂著胸口緩了好久,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
才重新看向小閨女:「你能跟我說說嗎?這裡。」
「不能。」
夜瀾傾想也沒想的拒絕道,其實心裡是有點埋怨的,即便她不是真的夜瀾傾,但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她才是受害人。
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根本解釋不清。
見她媽滿臉錯愕,索性直接將頭扭向一邊。
母女倆就這麼一直僵持不下,十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
最終還是王翠花妥協,她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輕輕摩挲相框上的人,那是夜瀾傾上大一時的照片。
那個時候,滿臉青澀,眼裡也滿是對大學生活的憧憬。
「這是你嗎?」
王翠花眼淚落在相框上,又立馬擦掉。
「你看著像誰?」
夜瀾傾恢復了平靜,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眼底毫無情緒波瀾,這才是她啊。
她不該有所期待,更不該把自己當成夜瀾傾,她穿書來的,這段時間竟然忘了。
心裡覺得可笑至極。
但即便她偽裝的再好,眼底深處的希冀還是出賣了她。
王翠花心裡很震驚,照片裡的人,竟然跟她小閨女一模一樣,就連脖子右側的那一顆小小黑痣都一樣。
但照片裡的人,胖一點……
她看看照片裡的人,又看看眼前的小閨女,很難想此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照片裡的人跟她跟前的人一模一樣。
「你的閨女在我來的那天就死了,被劉婆子打死的,她死了我才莫名奇妙的來到這裡,我是被劉婆子打醒的,醒來就發現我已經不是我了。」
夜瀾傾想過了,母親是個很神奇的生物,代入一下,如果這件事情在安安言言和綿綿身上發生,她應該也會一眼就看出來不一樣吧。
哪有母親不認識自己的孩子的。
隻不過是不願意相信而已,她媽都說了,她回來的第一次,她就認出了,自己不是夜瀾傾,那她一直不說,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閨女換人了吧。
王翠花沒有夜瀾傾想象中的激動憤怒,更沒有質問,整個人情緒很穩定。
穩定的讓夜瀾傾感到有點害怕。
「所以這裡也不是什麼鐲子福地,對嗎?」
「對,這本就是我的東西。」
「那咱家裡時不時的口糧,肉,水果,都是你這裡的?」
王翠花不是夜淮,她剛才趁夜瀾傾故意生氣之際,已經把周圍的環境打量了個遍,貨架上的那些物資,還有那個鮮紅的盒子,裡頭裝著的不就是小封回來那天拿的大櫻桃嗎。
「嗯。」
「那你……原來叫什麼?」
「夜瀾傾。」
王翠花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麼,好像又沒捕捉到,她搖了搖頭,企圖讓記憶清晰一點,但就是想不起來。
突然,她放下相框,衝到夜瀾傾跟前抓著她的手臂,語氣急切道:「我出去,你帶我回去。」
夜瀾傾隻好把人送出空間。
她心裡很亂,出空間原本以為,她媽肯定會疏遠自己,甚至都想好,實在不行她便去香江,以後隻給錢,養他們老。
但想法剛在心裡形成,後腦勺就被重重拍了一下。
「快點,戴上帽子,拿上車鑰匙,拉媽去個地方。」
夜瀾傾捂著後腦勺,看著她媽突變的畫風,隻好接過白色帽子,醫院裡醫生同款,白色圓形帽子。
帽子戴好,又套上一件寬鬆的花襯衣。
隨後就被她媽大力扯出了屋。
兩人走的著急,甚至都沒理會院子裡老夜同志的呼喚。
去廠裡開車,又費了一番功夫,門衛上的王大爺上回家吃飯去了,看門的是他侄子,沒有鑰匙開門。
最主要晚上廠裡的車也不出去啊。
拉毛巾的車,人家也不從這正門走,隻得又等了一會。
等母女倆開車上路已經是九點了。
「去哪?」
夜瀾傾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你姥爺家。」
夜瀾傾:……
不知道她媽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連個路都沒給她指。
她隻得在記憶中尋找路線,好在是有的。
十分鐘後,車子拐進一中家屬院,來到一座漆黑的小院前。
這房子雖然是學校分的,但她姥爺在世時,已經按照教職工政策購買了,所以這房現在就是她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