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葉欣染滿眼微笑。
這三個孩子的衣服都很合適,看來陳氏是花了心思的。
「我也沒什麼感謝的,上次不是說你咳疾厲害嗎?我去城裡的時候,就順便帶了一些中藥,給你留著吃吧。」
葉欣染拿出準備好的藥丸。
其實葯不是城裡買的,是葉欣染在空間配出來。
用了川貝、半夏、白芥子等二十幾味中草藥。
陳氏知道這些藥材一定很貴重,連忙退卻道:「這我怎麼受的起,我也沒有錢付給你,葉娘子快收著吧。」
葉欣染執意把藥包塞進了陳氏的手中:「這本來就是給你買的,我家裡沒有人有這個毛病,留著也是浪費了。
你先用著,要是有用,我下次再幫你買。」
「這可讓我怎麼感謝你好!」陳氏熱淚盈眶,手裡拿著藥包惴惴不安:「葉娘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記在心裡的。」
葉欣染擺擺手。
「沒什麼,其實我也有一事和陳大嫂商量。」
「什麼事?」陳氏趕緊問道。
「陳大嫂可能知道,我包下了咱們村子裡的東山?
我想在上面種點東西,
不過我家裡沒有會種田的,到時候,還希望陳大哥能幫幫我!
當然,我會按日付工錢。」
陳氏一聽,立刻擺手:「付什麼工錢,就這點事兒,你放心,隻要你山上有活,你大哥肯定隨叫隨到。」
「那就好!」葉欣染說著站起身來,
「孩子們都去了河邊,我也去那邊看一看。」
陳氏連忙道:「那你快去吧,這幾個孩子還真是命好,竟然有你這麼貼心的嬸娘!」
葉欣染回到院子裡,把剛才用絹帕包好的四樣首飾全都放進了竹筐裡。
這個竹筐編織的很密實,隻漏水,不漏東西,正好用來沖洗首飾。
等她走到河邊的時候,幾個孩子還在站在那裡乖乖的照著水面。
「大哥,你這身衣服穿著像個狀元!」
長安看看左邊,又轉頭向右邊,「二哥,你這身衣服像個俠客!」
「是像二叔那樣厲害嗎?」長平看著水裡的自己,興奮的問。
「嗯……」長安想了想說:「沒有二叔厲害,但是二叔數一,你數二,你們是數一數二厲害的!」
長平被哄高興了,也誇長安道:「你這身衣服也好看!」
長生嫌棄他們兩個幼稚,不舍的看了一眼水中自己的倒影,便轉頭要走。
一回頭,看見葉欣染也往這邊來了。
他連忙迎上來,接過葉欣染手中的竹筐。
「嬸娘,我來!」
長生小心翼翼的把竹籃放入水中,在流水的沖刷下,籃子裡的首飾被洗的乾乾淨淨。
長生站了起來,將竹筐拿給葉欣染看:「嬸娘,你看,都乾淨了!」
「好,過幾天我去把首飾賣了,等賣了錢,嬸娘帶你們去市集逛逛!」
「好誒!」長生和長平都高興的圍著葉欣染轉圈。
這一幕,恰巧被回家的蕭淮安看了個正著。
流水輕盈,四個人站在水邊,笑容燦爛。
三個小的都穿著乾淨整潔的衣服,面色紅潤,精神頭比一個月前要好了很多。
還有那一抹嬌俏的身影。
從遠處看,她白得發光,楊柳細腰堪堪一握。
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她臉上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風,讓人忍不住也跟著翹起嘴角。
蕭淮安忽然覺得心裡柔軟了一瞬。
像是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葉欣染忽然轉過身來,看見蕭淮安之後,朝著他嫣然一笑。
這抹笑深深的印進了蕭淮安的腦海,讓他一記就是一輩子。
*
另外一邊,葉員外府中。
鄒氏和葉大成到家之後,立刻叫嚷著讓人燒水給他們洗澡。
丫鬟們屏住呼吸,忍著熏天的臭氣,伺候老爺和夫人。
鄒氏洗澡出來,在頭上抹了半瓶桂花油,又往身上撲了半盒的香粉,卻依然覺得自己身上臭烘烘的。
她怒火中燒,一把奪過小丫鬟手中的香粉,全都扣在了丫鬟的臉上,
口中大罵:「你給我用的這是什麼東西?這香粉我買回來的時候明明是香的,現在為什麼一點香味都沒有!
是不是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東西動了手腳!」
「夫人,我沒有,這就是您上次買回來的!」
小丫鬟嚇的渾身發抖,眼中流出的淚水,將臉上的香粉衝出了兩條小溝。
「還敢頂嘴!」
鄒氏扯住丫鬟的腮幫子,用指甲使勁的掐了上去。
葉欣瑤聽見動靜匆匆忙忙從外面跑了進來:
「娘,別為了一個丫頭氣壞身子,把她打出去不就好了!」
葉欣瑤回頭示意自己的身邊丫頭彩雲。
彩雲立刻上前,和另外一個婆子一起,把小丫頭拖了出去。
等屋子裡安靜下來,葉欣瑤才拉住鄒氏的手:
「娘,你和爹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是去找姐姐商量晟兒讀書的事情了嗎?怎麼會弄的這麼狼狽!」
「還不是你那個姐姐乾的好事!」
提起葉欣染,鄒氏就恨得牙根癢癢。
「要不是她,我們怎麼會這麼狼狽?」
「什麼?」
葉欣瑤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娘,姐姐怎麼敢對你們這麼無禮?」
鄒氏冷哼一聲,眼中現出惡毒之色:「她有什麼不敢?她這是仗著背後有人撐腰,想要翻天呢。」
「娘!」
葉欣瑤嘲笑道:「她那個男人算什麼靠山,不過是個破落戶罷了!」
鄒氏看著眼前漂亮的女兒,心中的怒氣終於消了一些,
她摸著葉欣瑤的頭,道:「娘當初沒有看錯,葉欣染就是個養不熟的小狼崽子,幸好這些年娘沒有把心血浪費在她身上。
還是瑤瑤最貼心!」
葉欣瑤扶住鄒氏的胳膊,輕輕將頭靠了上去:「娘,都是你太心軟,還特意給她找了戶人家嫁出去。
當初不如聽我的,直接將她滅了口,也省的現在的煩心事!」
「那還不是因為……」
鄒氏臉色變了變,「還不是因為你爹從中間攔著。
他說,那位貴人隔個三年五載的,會問一句葉欣染的情況。
要我說,隻要她活著,對我們家早晚都是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