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染看出了李夫人內心的矛盾,繼續說道:「聽說瑞王最近弄了一個清談會,很多有才學的官宦都想去展示一番呢。
不過瑞王這個人一向不喜歡結黨營私,想要獲得瑞王的認可好像也不容易。
你家李大人難道不想趁著這個機會和瑞王結識一下嗎?」
李夫人囁嚅道:「朝中的事情都是男人做主,咱們女人家不能幹政。」
「是不能幹政,」葉欣染道,「但是偶爾提點兩句也是可以的。
畢竟老爺們在朝中站穩了腳跟,咱們婦人家在後院的日子也好過一點不是。」
李夫人有些迷茫的道:「那別人,我是說姚夫人她們,她們家的老爺都得到瑞王的認可了?」
「這個我也不好說,」葉欣染道,「不過能和瑞王說的上話,應該差不多吧。」
「這樣啊!」
李夫人點頭,面上還是猶豫。
葉欣染道:「要是為難就算了,瑞王那邊也比較忙,要是李大人沒什麼投靠的誠意,說了也沒用。
萬一讓瑞王知道我從中間給出主意,反倒是要怪我了。
李夫人要不等等,我已經讓人抓緊時間做了,就算下一批的神顏膏數量不夠,那再下一批,總是能有的。」
「再下一批?那要什麼時候哦?」
李夫人有些急了。
「可能夏天,或者秋天,反正總會有的。」
葉欣染有些敷衍的道,「到時候有了,我一定通知李夫人。」
「夏天或者秋天?那我的神顏膏應該早用完了。」
李夫人喃喃自語。
丫鬟在一旁提醒道:「夫人,馬車還在外面等著,您不是說要去布莊嗎?時間有些來不及了。」
聽見丫鬟的話,李夫人勉強回了回神,「哦,對對,我還要去布莊,那我就先走了,等下回來再說。」
葉欣染將人送到門口,「夫人慢走。」
等李夫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冷清羽從後面走了過來。
她盯著李家遠去的馬車,問道:「欣染,你覺得這個李夫人,她能回去勸她家老爺嗎?」
葉欣染點頭,信心滿滿的說:「就算今天不開口,過幾天也會找機會說的。
娘,你忘了姚夫人當初什麼態度了?後來不也說動她家老爺了。」
「那是姚大人本來就有那個心思。李大人之前,可是想要支持四皇子的。」
葉欣染拉住母親的手,笑著道:「盡人事而聽天命,咱們隻要把話帶到了,剩下的,就交給淮安他們了。
女人不得幹政,娘難道不記得了。
冷清羽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什麼女人不得幹政,你做的還少呀!」
葉欣染笑,「這不也是想幫幫忙嗎?希望淮安他們那邊能夠順利!」
日子很快就來到了三月三。
永豐帝自上次被齊貴人說動了心思,便一直想要趁著這次春獵證明自己老當益壯。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氣候變化影響,他最近倒是咳的厲害。
太醫院的大夫被抓的被抓,沒用的沒用,幾服藥下去,他的咳疾非但沒有好轉,反倒有了加重的跡象。
大太監提議尋陸家姑娘進宮給看看。
但想到葉欣染上次說的那些話,再加上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身子不適,永豐帝便沒有答應。
「等春獵回來再說吧。」
……
大梁的春獵規格一向很高。
不過這次時機不太巧,永豐帝便長了記性,身邊除了禁衛軍,便隻有四皇子和一些表面上支持過四皇子的大臣隨行。
瑞王也跟在皇上身邊。
近日,因為小皇孫的事情,永豐帝心中雖然對瑞王有了芥蒂,可兩人畢竟是多年的交情,永豐滴知道瑞王不會害自己。
這種時候,還是瑞王在他身邊才能讓他更放心一些。
南郊獵場早就做好了布置,除了將圍獵的場地做好了標誌,還提前一天放了幾百隻兔子和幾十隻梅花鹿。
大家心裡都清楚,皇帝出來圍獵,那就是做做樣子,獵物要豐富,同時又不能有危險的獵物存在。
否則出了事,大家誰都負不了責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南郊獵場。
等安營紮寨完畢,天也就漸漸黑了下來。
頭一天不打獵,吃的卻都是新鮮的獵物。
隨行的侍衛都很高興,這可是平時在宮中享受不到的待遇。
瑞王帶著人將獵場巡視了一圈,說是要查看場地,實際上是檢查了一下禁衛軍的配置。
這些跟來的人各個高大威猛,腰間帶刀,看來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不過瑞王並不擔心。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要等著明天的熱鬧看。
……
翌日清晨,永豐帝坐鎮春獵主場。
第一天他並不打算動手,便備了些賞賜,讓禦前的男兒們去搏個彩頭。
四皇子是其中的重點人物。
不過臨上場前,他嚇的雙腿直抖,連馬都爬不上去。
還是幾個太監上前幫忙,才將人扶到了馬背上。
「父皇放心,」四皇子死死攥緊韁繩,勉強應道:「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說完。他雙腿一夾馬腹,駿馬便嘶鳴著向前奔去。
一群護衛在緊緊跟隨,四皇子看著前面的樹林,心中想到,即使他獵不到東西,還有這些侍衛在,到時候讓侍衛們把獵到的東西交給他,他就可以向父皇交差了。
蕭淮安混在這些侍衛當中,眼看著四皇子歪歪斜斜的朝前奔去,差點就撞到了樹上。
好在他坐下馬兒十分靈活,硬是擰著他韁繩的方向,避免了樹馬相撞。
林中的獵物被馬蹄聲驚的四處逃竄,幾十隻兔子在四皇子面前驚慌失措,似乎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跑。
四皇子看的高興,立刻握緊彎弓,在馬上費力的拉開,朝著兔子就放出了一箭。
這一箭綿軟無力,連地面都沒戳進去,就橫躺在了地上。
蕭淮安閉上眼睛,聽著左右傳出一陣喝彩聲。
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弓箭,朝著前面瞄準,一箭便射中了一隻兔子。
「四皇子果然箭術超群!」
蕭淮安指著那隻躺在地上的兔子對陳元安恭維道。
四皇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待明白了蕭淮安的意思,他大聲笑道:「我這箭法還行吧?這可是小時候父皇親自教我的!」
蕭淮安誠心實意說道:「屬下確實沒有見過這種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