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你終於來看我們了!」
寧玉兒滿眼含笑的迎上去。
陸知意卻根本沒理會她,直接走到屋內,示意丫鬟關上了門。
直到屋子裡隻剩下三個人,她才再次開口道:「你們之前不是一直被關在祠堂嗎?冷清羽怎麼把你們放出來了?是不是你們答應了什麼?」
「冷清羽是有事情求我,不過……」
寧玉兒剛想回答,陸知意就氣急敗壞的道:「不是和你們說過了,我會向她求情,放你們離開京城!
她到底讓你們做什麼了?你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答應,萬一要是影響了我的婚事,你們……」
見陸知意真的生氣了,寧玉兒趕緊安撫道:「知意,知意,你先別生氣,你聽娘說,娘怎麼會害你呢!」
陸知意忍住心中的惡氣,轉身坐在椅子上,「你說!」
寧玉兒也想坐下來。
可後腿上的傷口正在結痂,現在正是恢復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寧玉兒的面前,說道:「這事兒來的突然,根本來不及和你商量,不過娘都是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的,絕對不會影響你和三皇子的婚事。」
「到底怎麼回事。」陸知意很不耐煩。
寧玉兒趕緊說道:「其實是冷清羽有求於我,這才把我放出來的!她想讓我去刑部澄清和你父親的關係。
說我隻是他的表妹,並非什麼外室。」
「她竟然要你做這種事?」陸知意有些意外。
「現在陸長卿已經封王,整個陸府都是他們說的算,你和父親有沒有私情對她又有什麼影響?
想怎麼處置你,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寧玉兒不贊同她的觀點,搖頭道:「怎麼沒有影響?她冷清羽因為你父親的獨寵,高傲了一輩子,怎麼肯輕易接受他另有心愛之人!
何況她不過是個商人之女,哪有高門千金的肚量,知道你爹有了我這個青梅竹馬,一定是想盡辦法要挽回這個局面。
我就想著,既然她想要這個面子,我就成全她,用一個外室的身份,換我和你弟弟能平安的呆在京城,我覺得值得。」
「你還真的信她!」
陸知意心中尚有疑慮。
「萬一你為她澄清之後,她反悔了怎麼辦?」
寧玉兒趕緊答,「這點我也想過了,等對簿公堂的時候,我直接在堂上提出要和長寧回永寧巷住,由陸家保護我們的安全。
她為了讓我作證,肯定得答應下來。
這樣一來,我的去向就人盡皆知了。
若是在陸家的保護下,我和長寧再出事,那不就是陸家的問題嗎?」
陸知意聽著,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不過寧玉兒也沒有讓她多思考,繼續說道:「娘想了想,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脫離了陸廷恩外室的身份,我也就不必再看冷清羽的臉色。
她就是想要對我們不利,也沒有現在這麼容易。
娘實在是捨不得你,把你一個人留在京城,我和你弟弟也不放心啊。」
寧玉兒說完,陸長寧立刻配合的點了點頭。
陸知意心中煩亂,冷著臉道:「事已至此,你們既然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隻是你要記住,你隻是陸長寧的娘,不是我娘,剛才那樣的話要是再說出口,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寧玉兒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說走了嘴。
她擡起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這張臭嘴,再讓你管不住自己,該打!」
陸長寧上去一把扶住了寧玉兒,口中喊著:「娘!你這是幹什麼!」
並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繼續打下去。
陸知意看不過去,隻好再次叮囑道:「既然你已經和冷清羽達成了協議,那就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自稱娘,也不許對我表現的太過親近!」
寧玉兒有些難過,「雖然你不是我女兒了,可我的身份也是你的姑姑,我關心你,也沒什麼問題吧?」
陸知意越發不耐煩,「你關心我有什麼用?你有錢嗎?你能給我置辦嫁妝嗎?什麼都做不了,就不要總是往前靠!」
寧玉兒被這句話堵的愣在當場,眼看著寧玉兒走出門,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了院子。
「娘,姐姐好像不高興了?」
陸長寧看著陸知意的背影說道。
寧玉兒緩了緩神,輕聲說道:「沒事,她現在有著身孕呢,容易煩躁。
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
這邊陸知意剛剛離開,冷清羽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丁巧將剛才看到的都一一稟報。
「你是說,她在屋子裡待了沒多久就走了?那對母子有跟著出來嗎?」
「沒有!」丁巧答。
「那個新來的護院看到這一幕了嗎?」冷清羽問。
「看到了,奴婢剛才離得遠,就是怕被護院發現行蹤。二小姐剛進院子,張護院就跳上院子旁的大樹上,二小姐離開後,他也悄悄的離開了。」
「好!你這幾天先盯緊他們,最好不要讓陸知意和寧玉兒有過多的接觸。等張千找來了人,我們就給這位張護院看一出好戲。」
「是!」
丁巧領了命令,起身離去。
屋子裡,陸長卿看著輕巧離開,才開口問道:「娘,你是怎麼看出來那個張護院有問題的?他不是管家在武行找的嗎?怎麼會是三皇子的人呢?」
冷清羽看著兒子,無奈嘆了口氣。
「我說讓你專心讀書,也沒讓你兩耳不聞窗外事。現在的張護院,哪裡還是原來的那個!」
「換人了?」
陸長卿大吃一驚。
他仔細想了一下,自己是沒太注意這個護院的模樣,可看著好像與原來也沒什麼不同。
再說,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換人,對方的膽子也太大了!
「其實一開始也是丁巧發現的。」冷清羽解釋,「原來的那個張護院確實是個武行的教頭,功夫也一般。
可丁巧前天就發現,這個張護院走路的姿勢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這……我還真沒注意過!走路的姿勢,能有多大的區別!」
冷清羽想了想,「其實我也沒看出來,但是丁巧說功力深厚的人,走起路來腳步輕盈,與我們常人有很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