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蕭淮安隨著齊貴人走到一處廊下。
齊貴人開門想要進屋,蕭淮安卻停下了腳步,看樣子,是不想進去。
「他們不是不熟嗎?」長平回頭看著長生,眼中疑惑,「怎麼會在一起說話呢?」
長生眼睛一直盯著前方,聽見長平問,他隻搖了搖頭,說道:「誰知道呢?先看看再說。」
另外一邊。
齊貴人朝著屋子裡走了兩步,發現蕭淮安沒有跟上來,回頭笑道:「怎麼?不敢進來?」
蕭淮安面色嚴肅,「娘娘身份尊貴,我一介平民,就不沾污貴地了。」
「你!」
齊貴人被噎了一下。
「你是不是知道我最不想聽到這樣的話,所以才故意這樣說。」
蕭淮安面色不變,「我與娘娘並不相熟,實在不知道娘娘喜歡聽什麼樣的話。」
齊貴人被氣笑了。
「我又不吃人。你這拒人千裡的樣子,難道是怕你家裡那位知道了生氣?」
蕭淮安嘴角微勾,「欣染不是那麼小氣之人,況且娘娘乃是先皇的貴人,長安也要叫您一聲皇祖母,論起來,我們還是娘娘的晚輩,欣染怎麼會和長輩吃醋呢!」
齊貴人倒是沒想到,蕭淮安一句話就將自己的輩分擡了上去。
「既然我是長輩,那為什麼我說的話不聽呢?長輩請你進屋喝茶也不肯嗎?」
蕭淮安恢復了之前嚴肅的神情,拒絕道:「娘娘不是說有我大哥的遺物要給我嗎?如果有,煩請娘娘將遺物給我,如果沒有,那我就先走了。」
蕭淮安說完,作勢就要離開。
「你站住!」
齊貴人終究是敗下陣來。
「玉佩在屋裡,你等我進去給你拿。」
說著,齊貴人自己回到了房間,沒多一會兒,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是當年我離開北疆的時候,姐姐給我的。
當年我不懂事,明知道這是姐夫給姐姐的定情信物,還非要要過來,現在送給你,將當做是念想吧。」
蕭淮安接過齊貴人手中的玉佩。
看見玉佩上面刻著一個雲字,雲是大哥的小字,這果然是哥哥的玉佩。
「多謝貴人。」
蕭淮安拱了拱手,轉身要走。
「你等一下。」
齊貴人喊住了他。
「這麼多年未見,如今好不容易見一次,你就不能多陪我說幾句話嗎?」
蕭淮安皺了皺眉頭,「貴人與我並不相熟,有什麼話好說?」
「當年在北疆,你不是和我有挺多話的嗎?
那時候你還特意為了我去山上摘果子,為了打野雞,差點掉下山崖,你都忘記了?」
蕭淮安聽她說起這些,眉頭皺的更緊。
「確實不記得了!那個時候年少氣盛,或許做過什麼得罪貴人的事情,還請貴人不要計較。」
「好一個年少氣盛。」
齊貴人本來沒想在他這裡得到什麼回應。
這些年她一直堅持為蕭家報仇,一方面確實是為了姐姐和蕭淮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恨永豐帝,恨他用這麼小的一方天地,就將自己困了起來,永遠都無法出去。
可縱使心裡想的開,聽見蕭淮安這樣說,她還是會有點難過。
「你一句年少氣盛,倒是顯得我這些年,有些自作多情了。
算了,你走吧,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說完,齊貴人在蕭淮安離開之前,先轉身進了屋子。
蕭淮安朝著房間看了一眼,也轉身離開。
他在知道齊貴人給永豐帝下毒的時候,心中也有很多感慨。
沒想到這麼多年,竟然一直誤會她。
不過這誤會帶來的僅僅是一點愧疚和同情。
今天把話說到這裡,兩人以後應該不會再有聯繫了,蕭淮安想。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在不遠處的角落裡,兩個孩子將他與齊貴人的舉動都看在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