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葉欣染斟酌著說,「幾個月前在雲通縣,長卿發明了脫粒機,幫著大家解決了秋收的難題,被縣令報到了上面,當初說是很的上面的賞識,要報到皇帝那裡求個賞賜的。
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個賞賜卻一直都沒有動靜。」
「有這事兒?」
瑞王有些驚訝。
「脫粒機的事情我聽人提起過,竟然是你弟弟做出來的。」
「嗯!」
葉欣染點頭,「長卿小時候身體不好是真的,不過經過治療後,現在已經沒有問題了。
還有說學識的問題,一個人不合群,也不代表他的學識就不好,更何況,不管是科舉考試還是校場比武,最後被選出來的人,都是要為國分憂,為百姓做事。
長卿能夠在讀書的時候就做出給百姓分憂的事,怎麼算不上是國家的棟樑之材呢!」
「說的好!」
瑞王讚賞的看著葉欣染,「沒想到陸廷恩這個人虛偽狡詐,慣會鑽營,養出來的一雙兒女,卻是一個比一個有出息。」
葉欣染直了直腰闆,「我們雖然沒有一個好父親,卻有一個好母親,這都是我娘的功勞啊!」
「好好!」
瑞王點頭,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話,本來自己的孩子也是有資格說的,可惜他們的母親死的太早。
如果不是陳衍出了那樣的事,他們的母親,一定不會那麼早就離開的。
見瑞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葉欣染便猜出了他的心事,安慰到:「父母做的怎麼樣,孩子心中都有自己的衡量,在我看來,瑞王也是一位很好的父親,一切隻是命運捉弄罷了。
過些日子等陳衍恢復好了,瑞王還有的忙呢。」
「要是衍兒真的能治好,再忙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隻是不知道要多久?如果能趕在新年之前就更好。
要是趕不上,也沒什麼!」
葉欣染有些詫異,瑞王之前從來都沒催過自己,反而總是提醒她,不要操之過急。
現在怎麼突然想要在年前了?
「恕我鬥膽問一句,王爺在新年前,可是有什麼安排?」
瑞王看著她,像是在衡量要不要說,最後還是模稜兩可的說了句:「可能要出門,所以想在出門前,看見他恢復正常的樣子。」
可能要出門?
葉欣染心中警鈴大作。
瑞王的身份,就註定了他絕對不是輕易能出京的人。
他要是出京,恐怕就是要帶兵打仗。
可寒冬臘月,誰會這麼不開眼,進犯大梁?
葉欣染一下子就想到了北疆那邊的戰事,難道,又出了什麼問題?
她心中著急,想要進一步詢問。
可是想到軍中機密,瑞王必然不會輕易的告訴她,想了想,她又壓下的心中的情緒,對瑞王說道:「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
瑞王若是著急,我可以將治療的時間提前到七天後。」
「會不會有些急了?」
聽見葉欣染這麼說,瑞王又開始擔心。
「不急!」
葉欣染安慰他。
「三天後陳衍這副葯就吃完了,休息幾天,正好進行治療。我之前一直沒有說時間,也是怕瑞王怪我匆忙,其實這中間的時間可長可短,關係不大。」
瑞王點點頭,「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衍兒的事兒就交給你,至於你家裡的事,就交給我,我來幫你處置!」
「多謝王爺!」
葉欣染起身行禮,瑞王趕緊伸手攔住,「不必如此多禮,說起來,若是衍兒真的能治好,那我就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情,不是區區一個侯府的爵位可以抵消的。」
葉欣染再次說道:「我能幫陳衍治病,說起來也是一種緣分,並不能完全用利益交換來衡量,我還要感謝王爺對我的信任。」
葉欣染一番話說的瑞王心情舒暢。
他難得見到如此通透的世家女。
又有才學,又有見識。
隻是可惜葉欣染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子,他無論如何要將此人舉薦給皇帝,做個棟樑之材。
瑞王打量著葉欣染,心中突然升起一個想法:「陸姑娘,我有一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