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家月容,好像走的很近。」
陳月亭道。
葉欣染想都沒想,立刻道:「他們兩個孩子小孩子,走的近一些,應該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吧。」
說到後面,葉欣染自己都不自信了。
說他們小,可他們也都是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年紀了,真的什麼都不懂嗎?
「陸姑娘你也別多想,」陳月容解釋,「這兩個孩子要是真的對彼此有意思,我才要放一百個心呢。
當初我相中你。想讓你……不過這事不提也罷,現在讓長卿到我們家裡來,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我們家長卿怎麼說也是王爺,才不會入贅。」
葉欣染笑著道。
陳月容也跟著笑道,「誰要你家長卿入贅了?他們兩個要是能成,我們家就嫁一個再搭一個,讓讓陳衍也跟著過來好不好?」
「我家倒是有房間有飯吃,瑞王能受的了嗎?」
陳月容神情一愣:「是哦,到時候爹一個人在家,他怎麼受的了。」
葉欣染抓起她的手安慰:「放心吧,到時候小外孫都有了,王爺肯定會高興的。」
陳月容聞言,羞澀的笑了笑。
……
實際上葉欣染估計有點偏差,瑞王現在從早忙到晚,想不到小外孫,更顧不上陳衍。
反觀蕭淮安,最近倒是輕鬆了不少,好像真的可以脫身出去玩了。
「淮安,你那邊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瑞王看蕭淮安無事一身輕的樣子,有些嫉妒。
「差不多了。」蕭淮安答,「還多虧了瑞王放我一馬。」
「我現在真的有些後悔,」瑞王道:「當初就應該讓你先坐到那個位置上,待長安長大了,你再給我滾下來。」
蕭淮安看著瑞王,一臉的不可思議:「王爺,你是不是最近忙的腦子不清醒了?
我又不是陳家的人,我有什麼資格坐上那個位置?難道我還要篡位不成?
不過瑞王要是覺得孩子難帶,倒是可以自己坐那個位置辛苦幾年,等長安長大了再交給他也好。」
瑞王哼了兩聲,沒有理會蕭淮安。
蕭淮安說的沒錯,這孩子確實是不好帶。
但是長安的想法總是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比如說,他登基後不久,就和大家商議,要立法保證女子的權益,為避免寵妾滅妻的事情發生,朝中官員隻要有此種行為的,立刻革職查辦。
一開始,瑞王也對這種建議十分不理解。
隻是後宅的問題而已,為什麼要拿到官場上來說呢?
一個人到底是喜歡妻子還是喜歡小妾,好像不影響他在政事上的建樹。
但是長安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給大家詳細的講述如果一個男人可以輕易背叛結髮妻子,那這個男人的底線會有多麼的低,這種底線很低的人,可能對朝廷帶來多麼大的危害……
長安說完之後,大家雖然沒太聽懂,卻也隱隱約約覺得皇上說的十分在理,於是就把這一政策推行了下去。
這一來,長安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每天都會提出新的點子。
比如開辦女子學校,為女子創辦專門學醫的醫館,這樣很多女子身上的病就有女大夫可以解決,一些隱私的問題,也不用覺得難以啟齒。
還有就是除了太學院的學堂招納普通百姓家的學生,在各個地方也要設立太學。
太學除了收納官宦人家的子弟,每所太學也要保證有十個普通百姓家的學子。
這些學子要太學的老師們精心挑選,被挑選出來的孩子不僅免收任何費用,同時還提供住處和口糧。
這樣一來,隻要是有本事的人,就都有出頭的機會。
朝中本來就分為兩派,一派是以世家貴族為首的保守派,還有一派,就是靠著自己出人頭地的新派,新舊兩派早有隔閡,如今長安這個建議一提,朝中的大臣就先打了一圈。
每天都有言官諫言,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可當長安追問他們為什麼要收回成命?
這些新人很有可能給朝廷帶來一些好處時,進諫的人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太有信服力的理由。
見辯不過一個孩子,有的大臣開始轉戰瑞王,向他陳述種種利害關係,讓他好好勸勸皇上。
瑞王每天就像是被一群蒼蠅環繞,心煩的不行。
這種事情時有發生,而且長安現在越來越喜歡臨場發揮,根本不給瑞王一個準備的機會,這才讓瑞王有些應接不暇。
「你們在雲邊村到底請的什麼先生?皇上腦子的那些想法實在是太超前了,有些我連想都不敢想。」
蕭淮安:「長安在雲邊村根本沒學過太多東西,我離開後,他倒是和冷先生學過一段時間。
要說真正的授業恩師,應該是我師父才對。」
「不對。」
瑞王搖頭,「我對範清舟很了解,他的那些想法我都能猜的到,況且我也問他,他也對長安現在這樣有些頭疼。」
蕭淮安靈光一閃,「這麼說起來的話,我好像知道長安這樣是像誰了。」
「像誰?」瑞王問。
「王爺難道就不覺得,他這樣特立獨行的又很有主見的樣子,和一個人很像嗎?」
瑞王恍然大悟,「你是說你家夫人?」
「也是瑞王的義妹!」
蕭淮安道。
「對對對!」
瑞王連嘆了三聲,「我就說他現在這個樣子像誰,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原來是欣染。」
「說起這個……」蕭淮安忽然意味深長的道,「我之前好像聽到過一些傳聞。」
「什,什麼傳聞?」瑞王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瑞王緊張什麼。」
蕭淮安輕輕一笑,「我隻是聽說,欣染剛來京城的時候,瑞王一家對她都十分照顧,不光是瑞王家的兩個女兒,就連瑞王,也對家妻處處維護。」
「呵。」
瑞王笑的有些尷尬。
「我這個人一向是愛屋及烏,因為女兒們喜歡,我就會格外上心一些。」
「真的隻是愛屋及烏嗎?」蕭淮安追問。
「要不然呢?」瑞王也眯起眼睛,毫不留情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