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染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陸長卿回去後,她又一心忙著店裡的生意和蓋房子的事。
雪顏膏和清涼飲都賣的不錯。
隻是日子一天比一天涼,清涼飲很快就要過季了。
今年開了個好頭,明年一開春,他們就可以把清涼飲拿出來賣。
看大家的歡迎程度,李陌對明年的銷量很有信心。
雪顏膏則沒有這個煩惱,之前用玉容膏的人如今也都成了雪顏膏的忠實客戶。
外地來買雪顏膏的人也越來越多。
葉欣染改良了配方,用藥期間不再出現皮膚變色的情況。
順醫堂這一次算是給永樂堂做了嫁衣,要是沒他們的宣傳和渠道,雪顏膏還不會這麼快就傳到府城。
對他們來說,是偷雞不成還蝕把米。
不過順醫堂沒有再搞什麼動作。
葉欣染也聽人說,順醫堂換了掌櫃的。
原來的掌櫃的被調回京城問話,新來的這個,是在霍家做了二十多年的老掌櫃。
葉欣染沒太在意。
她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隻要他們不來犯賤,葉欣染不介意大家一起發財。
說到發財,現在每天都能收入幾百兩銀子。
空間裡的銀子都摞了幾十個大箱子了。
她不喜歡銀票,隻喜歡實打實的金銀。
結賬的時候,銀子她就直接收起來。
收到的銀票,她也會找機會,讓李陌給換成金錠子或者銀錠子。
弄的李陌都懵了。
「嫂子,你弄這麼多銀子,家裡不好放吧?就算你家蓋了大房子,可是家裡存這麼多銀子也不安全啊。還是換一些銀票在身上安全,也方便攜帶。」
葉欣染哪裡能聽的進去勸。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淮安在,我們家的銀子放在哪裡都安全。」
為了不讓李陌起疑,她又補充道:
「再說我也不一直放手裡,就是拿回家看幾天,過段時間就存錢莊了。
嫂子小時候家裡窮,沒見過大錢,也就這一點愛好了。」
李陌聽的直擺手,「嫂子,你可別說了,就你這還叫沒見過大錢?咱們店裡這個月的分成都有三百兩銀子,你賺了多少錢,我還是知道點的。」
「噓,這個可不能說,免得讓人聽到了。」
葉欣染故意神神秘秘說道。
李陌也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嫂子說的對,這種事情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了。
他們家裡能賺到錢,李陌由衷的為蕭淮安感到高興。
想不到他經歷了那麼多苦難,如今還能過上這樣幸福的日子,老天,終究也有開眼的時候。
……
蕭淮安最近一直忙著蓋房子的事情。
用什麼料,蓋多高,這些都得他給拿個主意。
半個月過去,房子終於初具規模。
大家看著新房子寬敞的院落,還有青石闆鋪就的地面,眼中全都是羨慕。
是的,隻有羨慕,沒有嫉妒。
人總是習慣了和自己差不多的人進行攀比。
鄰居比自己錢多一點,他們會嫉妒,糧食比自己多一點,他們會嫉妒。
可是當這個鄰居的達到了他們無法企及的高度,他們反而不嫉妒了,剩下的,隻有羨慕。
「這青石闆一鋪,就算是下雨,院子裡也不會積水了。」
「是啊,在院子走就不會踩一腳泥了!」
「你們怎麼光看青石闆啊。你們沒看見人家那大房間,有我家兩個大呢!」
「他們家的廁所也蓋的十分好看,我聽說,還能沖水。」
「有錢就是好,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都沒見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誇讚蕭家的新房子。
葉欣染還在和裡正商量,要在屋裡盤幾鋪炕。
「你說的那個東西,我們之前也沒見過,二柱爹手藝好,你把你那個東西畫出來,告訴他怎麼做,讓他想辦法幫你盤出來。」
裡正給出主意。
「行,那我和二柱爹研究一下。」
葉欣染怕冷不怕熱。
冬天隻燒爐子完全達不到她的要求。
隻有熱炕頭,才能讓她在冬天真的獲得真正的溫暖。
她把自己記憶中土炕的樣子畫出來,然後給二柱爹講解煙道要怎麼留,怎麼走。
二柱爹幹活是把好手,按照葉欣染的說法,兩天的時間,還真就把土炕給研究出來了。
「這玩意真的能行?」
二柱爹看著眼前四四方方的炕還有點不敢相信。
「能行,冬天把棉被往上面一鋪,能暖和半宿。」
葉欣染說。
「行,趕明兒我給我自己家也弄一個,二柱他娘一到冬天就喊冷,今年讓她也享享福!」
「那她肯定高興!」葉欣染笑著說。
幾個屋裡盤好了炕,就到了上樑的重要日子。
上樑這天,裡正找個村子裡八個最有福相的小夥子到房頂去拉梁,等大梁放穩之後,長平和長生一起站在房樑上,將準備好的喜糖、喜餅、還有紅棗、花生等東西從高處往下拋。
村子老老少少都來湊熱鬧搶福氣,蕭淮安則帶著幾個人,在院子裡噼裡叭啦的放起了鞭炮。
院子裡熱鬧非凡,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誰都沒有注意到,新房的院子外面,什麼時候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坐著一個年輕的公子,和一個婦人。
婦人有些年紀了,卻仍然能夠看的出來曾經的美貌。
她探頭朝院子裡看,眼睛一直追著那抹淡綠色的身影。
「娘,那就是我和你說的葉姑娘。她才是我親姐姐,你能辨認的出來嗎?」
說話的,正是陸長卿。
母親昨天剛到雲通縣,他今天就迫不及待的帶著母親來看姐姐了。
冷清羽使勁攪著手中的絲帕。
自己的女兒,有什麼認不出來的。
何況,她還和自己年輕的時候長的這麼像!
「她,知道她是陸家的孩子嗎?」
冷清羽難掩心中的激動和緊張。
「她當然知道。」
陸長卿肯定的說。
「因為她和我一樣,我們是最親的人,對彼此是有感應的。」
冷清羽紅了眼睛:「那她,有沒有說過,會怪我?」
「姐姐她什麼都沒有說。」陸長卿眼神晦暗。
「她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可是娘,當初你們為什麼會拋下姐姐,卻養大了陸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