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染剛剛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想這麼多。
沒想到冷清羽竟然想到再嫁人上去了。
京中的青年才俊不少,可是她答應了蕭淮安會等他的,就一定會說話算話。
這麼長時間,那邊一點信都沒有。
也不知道蕭淮安現在怎麼樣了?
葉欣染想到這裡,情緒就有些低落,
「娘,我不嫁人,我想一直陪著你。」
冷清羽伸手抱住了女兒:「我知道,你還忘不了蕭淮安,但人既然已經走了,你還是要把日子好好過下去的。
這事兒也不急,等你什麼時候放下了,我們再商量。」
「好!」
兩人相顧而眠。
陸老夫人所在的後院,卻還亮著燈。
老夫人坐在上首,手中的佛珠被她轉的飛快。
陸廷恩和陸廷松都在屋子中間站著,誰都沒敢開口。
直到老夫人在心中念完了一段《清心咒》,這才緩緩的的睜開了眼。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看向兩個兒子。
陸廷恩也看向了陸廷松。
見大哥和娘都看著自己,陸廷松隻好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明蘭怎麼突然跑過去的!」
陸廷恩:「那你呢,你怎麼會在永寧巷那邊?」
聽到這句話,陸廷松支支吾吾不想回答。
老夫人大喝一聲:「說!」
陸廷松嚇了一個激靈,這才說道:「大哥,大哥之前讓我照顧她們娘倆的。」
陸廷恩皺緊了眉頭:「玉兒在衙門的時候,我是讓你照顧一下,可現在你又去那裡幹什麼……」
陸廷松見躲不過去,隻好說道:「我,我就去找表妹借點錢。」
「你個逆子!」
老太太抄起桌上的香爐就朝陸廷松臉上砸去。
陸廷松躲閃不及,臉上頓時被砸出了一道紅印。
「娘,你這是幹什麼!」
陸廷松急的大叫。
這麼多年了,老夫人還從來沒有對他們動過手。
沒想到今天下手這麼狠。
「我幹什麼,我就是要看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玉兒丈夫不在家,她自己帶著孩子也不容易,你們身為兄長,不說幫上一把,竟然還去朝她借錢。
你真是給我陸家丟人!」
見老夫人越罵越狠,陸廷松揉了揉自己的臉,冷笑一聲,「娘,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表妹的男人其實是大哥吧!」
聞聽此言,陸老夫人和陸廷恩全都變了臉色。
這件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陸廷松又是如何知曉的?
到底還是陸廷恩反應的快,他看著陸廷松道:「你污衊我就算了,可表妹到底是個女子,你說這樣的話以後讓她如何自處。」
陸廷松也是豁出去了。
今天這件事,從他頂包寧玉兒的情夫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翻臉和陸廷恩要錢的準備。
「其實這些年我早就在懷疑了。
寧玉兒以前明明生活在咱們府中,為什麼大哥成親後就搬了出去,還和咱們這邊老死不相往來?
我本來以為她是得罪了母親,可是前些天她出事,母親和大哥你們如此護著她,我就覺察到了不對。」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
那紙上的字跡,分明就是陸廷恩的。
那是陸廷恩寫給寧玉兒的情詩,剛才在房中,被陸廷松搜了出來。
「我今天說是去找表妹借錢,其實就是想確認一下,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這種關係,大哥,你說呢?」
陸廷松看向陸廷恩,陸廷恩被問的啞口無言。
這下,輪到陸廷松得意了。
「你們說,我要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大嫂,大嫂會怎麼樣呢?」
「廷松。」
陸廷恩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你剛剛既然肯幫我將這件事情擔下來,說明你並不想讓你大嫂知道這件事。」
「那是因為那會兒我心情好,我還當你是我大哥。」
陸廷松說,「想不到你和娘瞞了我和三弟這麼多事情,你們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作一家人,所以,現在……」
「你想要多少?」
陸廷恩打斷他的話,直接問道。
「我想要多少?」
陸廷松想了想,說道:「我要的也不多,不如大哥就照著表妹屋裡的那些物件給我備一份就行了。」
「你別太過分!」
陸廷恩又鐵青了臉。
陸廷松道:「大哥,我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這些年,你們一個月就給我一千兩銀子,還得讓我們感恩戴德的聽你的話。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們得到那些算什麼?
那寧玉兒才是贏家,她家裡的好物件比我家裡的都多,她憑什麼?」
老夫人聞言也是一愣。
之前她問陸知意的時候,陸知意不是說她們娘倆過得很苦嗎?
可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她開口說道:「廷恩,你也別為難你大哥。
那冷氏自打從雲通縣回來,就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她如今把庫房看管的死死的,你大哥上哪裡去給你弄那麼多的好物件?」
「大哥一向會哄人,好好哄哄不就行了。」
這點,陸廷松還有些看不起自己的大哥。
身為一個男人,為了錢向房中的女人低頭,算什麼本事。
「若是那麼好辦,你們的月銀就不會說斷就斷。
我看那個冷氏這次回來後,像是被人奪舍了一般。
連禮儀孝敬都做不到。一定是她帶回來的那個女兒有問題。」
陸老婦人還自顧自的說道。
這一點,陸廷恩十分贊同。
「我早就覺得這個葉欣染不對勁。
她這個樣子,和當初我了解到的葉家女兒的樣子完全不同。」
「那你是懷疑……」
陸老夫人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不,她確實是當初清羽生下來的那個,我們做過滴血認親。」陸廷恩說。
「我是猜測,也許是她成親後發生了什麼變化,才導緻她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是你親生的又怎麼樣?你又不是沒有女兒!」
陸老夫人說:「要是她耽誤了咱們的大事,我們就不能心慈手軟!
你想個辦法,能把她趕走就把她趕走。
實在帶不走,就把人除掉!
隻有她走了,那冷氏才能像以前一樣好擺弄,到時候別說是三千兩五千兩,就算是三萬兩五萬兩,又算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