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小姐吐血又暈過去了!
「什麼?不生氣?她難道沒有跟林惜顏鬧起來嗎?」周令宜氣憤地打斷了採薇的話。
就沈瓊華那個性子,能忍下這口氣?
而採薇此刻的神情都快要哭出來了,她很想逃,可是卻又不敢違背周令宜的命令。
閉了閉眼,心一狠,快速道:「小姐,沈瓊華根本就不會生氣,因為林小姐送給沈瓊華的不是銅簪,而是一根金簪。」
什麼?
金簪?
送給她的都隻是銅簪,沈瓊華之前還打了林惜顏兩巴掌,林惜顏怎麼可能給沈瓊華送金簪!
「不!這絕不可能!賤婢,你竟敢糊弄本小姐!」
周令宜怒上心頭,一腳踹在採薇的身上。
採薇一時沒有防備,被踹倒在地。
「賤婢!你也在看本小姐的笑話是不是!本小姐雖然拿林惜顏無可奈何,但收拾一個賤婢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既然這麼想看笑話,這麼愛笑,那本小姐就將你賣進青樓笑個夠!」周令宜咬牙說道,原本還算柔美的臉上遍布猙獰。
「不!」
採薇聽到周令宜的話嚇得大驚失色,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了,連忙撐起身子跪好,朝床榻的方向膝行幾步,以頭搶地。
「小姐明鑒,小姐明鑒啊!奴婢怎麼敢看小姐的笑話,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啊!」
「那侍女先去沈家後才來的咱們永寧伯府,小姐暈過去,咱們的人去請大夫的時候路過林府,親眼看見了沈瓊華身邊的芍藥捧著一個錦盒站在林府門前與那侍女交涉。」
「咱們的人聽見那芍藥說『我們家小姐說了,沈家與林府素無交集,怕是不好平白無故收此大禮,特讓我來歸還』。」
「然後一陣推搡,一時不查將錦盒碰落,掉出了裡面的金簪。」
「後來更是直接將錦盒丟在林府門前走了。」採薇哽咽地將事情說完,又開始磕頭,「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沒有胡謅。」
「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傳喚那個去請大夫的小廝,一問便知!」
採薇額頭都磕破了,滲出絲絲鮮血,配合著她臉上的紅腫,分外狼狽。
再加上她說有人證,周令宜諒她也不敢如此欺瞞戲弄自己。
所以這是真的?
林惜顏真的她送銅簪,而給沈瓊華送金簪?
周令宜死死抓著剩下的被褥,嘴唇都咬出了血,隻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林惜顏……林惜顏這個賤人!她是故意的!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與沈瓊華有矛盾,所以故意給沈瓊華送金簪,而給她送下人都不要的銅簪。
林惜顏這是在故意羞辱她!
在拿沈瓊華來羞辱她!
告訴她,她連沈瓊華都不如!
這個賤人!賤人!
林惜顏顯然戳中了周令宜的痛處,再想到方才老夫人警告她,讓她向林惜顏做小伏低,不要與之爭鬥的話。
周令宜心中憋屈憤恨至極,一時怒上心頭,竟噴出了一口血,一頭栽倒在床榻之上。
這可嚇壞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採薇,若是周令宜出了什麼事情,大夫人定然不會放過她。
「來人啊!快來人啊!小姐吐血又暈過去了!」
院中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慌亂……
——
林府。
林惜顏正悠哉悠哉地倚在軟榻上,伸著手指染丹寇。
侍女一臉喜色地進來,道:「小姐,事情都已經辦妥了,周二小姐暈過去了兩次,聽說這後一次還氣吐了血呢。」
林惜顏聞言立刻幸災樂禍的笑道:「吐血了?好好好,吐血了才好啊!」
隨即又一臉鄙夷道:「還以為能有多能耐呢,敢跟本小姐搶男人,沒想到這麼不中用,看本小姐今後玩不死她。」
「那是,誰讓她不自量力,竟敢與小姐作對。」
「她也不想想,小姐你可是皇上親賜的安王妃,她即便是絞盡腦汁,不要臉進了安王府,那也是做妾的命,一輩子都要看小姐的臉色,在小姐手下討生活。」
「連貴妃娘娘都是向著小姐你的,她還能成什麼氣候?」侍女奉承道。
這幾句話說到了林惜顏的心坎上,說得她心裡很是愉悅。
她欣賞著手中快要染成的丹寇,挑眉看向侍女,幽幽開口道:「此事你辦得不錯,我妝奩上的那根蝴蝶金釵賞你了。」
侍女聞言,臉上閃過一抹歡喜,道:「謝小姐賞賜!」
夕陽西下,金色霞光映照在林惜顏的紅色丹寇上,像極了周令宜吐出的鮮血的顏色……
沈府。
芍藥進屋的時候沈瓊華正坐在書案前練字。
「回來了?東西送回去了?」沈瓊華頭也不擡地問道。
芍藥低低地嗯了一聲,嗓音中夾雜著一絲愉悅。
沈瓊華與芍藥一起長大,如何能沒察覺到她的異樣,擡頭看了芍藥一眼。
隨後放下筆,向後倚靠在椅子上,開口道:「說吧,又發生何事了?」
芍藥頓時忍不住了,「小姐,我知曉林大小姐為何給小姐你送金簪了。」
說著,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將與沈瓊華聽。
沈瓊華聽後也很是愕然。
所以,她這是被殃及池魚了?
林惜顏想要羞辱周令宜,竟將沈家獲得禦賜牌匾的事情當做筏子?
周令宜表面上一副姐姐妹妹的親熱樣,但骨子裡向來都看不起自己。
如今原本被她當刀使,用來對付自己的林惜顏不僅失去了控制,與她針鋒相對,還利用自己反過來羞辱她,也難怪周令宜會被氣得吐血了。
「奴婢原本沒想到這事會與永寧伯府扯上關係的。」
「小姐讓奴婢去還金簪,奴婢到了林府說了原因後,那侍女原本都要收下了,卻又突然與奴婢推諉起來。」
「奴婢方才覺著奇怪,轉頭就看到了周二小姐院裡的小廝站在不遠處,直愣愣地看著奴婢與那侍女的拉扯。」
「那小廝從前在永寧伯府居住時,曾經來過幾次雲夢軒,因此有些眼熟。」
「認出來後,奴婢覺著有些不對,怕他們又使什麼陰招,扔下錦盒就走了。」
「卻並未走遠,而是躲在不遠處觀察,卻發現那侍女一點都不生氣,奴婢心裡就更覺不對勁了,直覺與永寧伯府脫不了關係。」
「而後多方打探下才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小姐,這林大小姐可真是絕啊,竟能想出這樣的損招,竟然將周二小姐給氣吐血了。」
芍藥一張小嘴絮絮叨叨地說著,眉飛色舞的臉上盛滿了笑意,顯然是開心壞了。
在芍藥心中,與自家小姐作對的,自然都是敵人。
但敵人也是分等級的。
而林惜顏與周令宜比起來,顯然是周令宜更可恨一些。
與要沈家全家的性命相比,跟林惜顏的那些摩擦都不算什麼了,更何況那些摩擦也是小姐佔了上風。
沒有什麼比敵人內鬥更令人開心的事情了。
沈瓊華也很是開心,隻是若不是以沈家為筏子,她恐怕會更開心。
沈瓊華笑著開口道:「林惜顏與周令宜針鋒相對固然讓人高興,隻是若是以後還有類似的事情,不要將東西收下。」
「林府的侍女若是再丟下東西便離開,你便也直接將東西丟在街道上便是,不要再送回去了。」
沈瓊華雖然樂得看二人爭鬥,但也不想一直被人當做筏子。
周令宜心狠手辣,誰知道被林惜顏刺激之後會發什麼瘋。
周令宜礙於安王的大業不能對林惜顏如何,指不定怒火就沖著她來了。
她雖不懼怕周令宜,卻也不想時時刻刻提防著自己會被周令宜害了。
這世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若是因著沈家的事情也就罷了。
為林惜顏擋災?
她又不是蠢蛋!
「是!」芍藥脆生生地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