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王調度邊關糧草
送走了洛希瑤,接下來的幾日,京城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卻暗潮洶湧。
安王人在宮中靜養,可他手下的人卻沒閑著,在私底下大肆宣揚他的傷勢。
甚至有那茶樓說書的,將安王回京時的傷勢以及如何受的傷說得那叫一個誇大其詞,繪聲繪色,唾沫橫飛。
就好似安王當日回京之事,他扒開了安王的衣裳,親眼看見了一般。
在這種傳揚之下,安王還沒養好傷,京中便有不少百姓忘記了安王戰敗的事實。
隻覺得戰場兇險,安王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在邊關支撐這麼久,可真是心志堅定,為國家,為百姓出生入死,大越能有這樣的王爺實乃大越的一樁幸事。
沈瓊華聽到這些誇張的言論時,正在用膳。
聞言頓時胃口全無,心裡膈應的慌。
她對洛希瑤說謝祁安的傷十有八九是自導自演的,但憑藉她對這人的了解,絕對是十成十。
但奈何那些百姓對謝祁安的傷勢深信不疑,她也沒有辦法。
總不能收買說書的,將安王是自導自演的事情說出去吧。
她沒有證據,如此行事隻能給自己帶來危險。
謝祁安這一次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如此陽謀,她卻阻止不了,真是有些不甘心。
沈瓊華待在沈家,冷眼靜看事態發展,讓茯苓打聽著外頭的消息。
一連好幾日,除了那些說書的之後,謝祁安都未曾再有別的動作。
沈瓊華還給洛希瑤寫了信,詢問鎮國公府是否有什麼異常,得到的結果都是沒有。
一直到七八日後,宮中都傳出安王已經能下地走動時,一切都還是風平浪靜。
就在沈瓊華暗自思索謝祁安難道心窩處挨了一刀,反倒轉了性子,變得心胸開闊了起來了時,一日早晨,茯苓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今日一早,安王上朝,皇上下旨命安王進戶部,協同戶部尚書一道調度邊關所需要的糧草。
沈瓊華:「……」
她就說怎麼風平浪靜的,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打仗不止勞命還傷財,雖說軍營裡用不著什麼銀子,但十幾萬大軍的口糧,以及棉衣就已經是一大筆錢了。
戶部尚書本就是安王的人,現下皇上下旨命安王協同調度糧草,安王便更能明目張膽的動手腳了。
邊關戰事眼下正膠著著,若是安王存心卡一卡,讓糧草晚個幾日到達邊關。
士兵們連肚子都填不抱,又如何有力氣去打仗。
若是春日裡,倒還好些,若是糧草遲個一兩日,士兵們不打仗的時候,還能去附近的山林裡捕獵,找些吃的填填肚子。
可如今已是深秋,萬物凋零,林中也找不到什麼吃的,待入了冬,許多動物都進入冬眠,就更找不到什麼吃的了。
更何況,冬日裡,若是下了雪,地面濕,押運糧草拖個幾日都是正常現象,便是皇上也尋不出這裡頭的錯處。
將士們吃不飽,沒有力氣,兩軍若是交戰,必定是要落於下風的,到時隻怕很容易吃了敗仗。
謝祁安打了敗仗,往心窩裡捅了一刀轉移視線,可若是謝南淵打了敗仗,他遠在邊關,謝祁安可不會跟謝南淵一樣那麼安分守己,定是會絞盡腦汁在京城編排謝南淵。
如此一來,更能將他之前打敗仗的事情遮蓋過去了。
沈瓊華想到這些事情都感到頗為棘手。
都說行軍打仗,糧草先行。
這種情況下,安王掌控了戶部,可謂是掐住了邊關大軍的命脈。
不行!
決不能就這樣任人宰割!
別說謝祁安如今還沒做出這事,他這種情況下進了戶部,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沈瓊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會幹什麼。
為了不任人拿捏,還是要先準備準備,未雨綢繆才是。
沈瓊華打定了主意,立刻站起身,喊道:「芍藥,備車,我要出去!」
芍藥立即應下。
沈瓊華在甘草的服侍下匆匆換了一身出行的衣裳,又從妝奩的匣子裡拿出一沓厚厚的銀票圈起來放進了袖籠中,便行色匆匆地帶著芍藥與甘草坐著馬車出門,往食鼎樓的方向駛去。
沈瓊華走得匆忙。
她剛走還沒一炷香,也得到消息的洛希瑤便從鎮國公府來找她了。
可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問了下門房的小廝,小廝也不知曉沈瓊華是去了哪兒。
洛希瑤找不到人,隻能由著小廝請進去,在沈府靜坐,等沈瓊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