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才不像謝南淵一樣磨磨唧唧的
裴涼川被沈瓊華這眼神看得心裡毛毛的,總覺得沈瓊華看向他的每個眼神都飽含深意。
可是他也不能躲啊。
誰讓他身邊的這個女人說什麼沈瓊華是她的再生父母,他若是想娶她,必須要沈瓊華點頭。
裴涼川頭一次聽的時候,差點摔碗。
什麼時候他裴涼川的未來不是系在了他未來媳婦的身上,而是系在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東家身上?
猶記得他當初還是被沈瓊華給請進京的。
如今才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他倒是與沈瓊華的位置掉了個個,變成他有求於沈瓊華了?
偏偏這個女人主意還爭正的很,一定要沈瓊華同意才行,說什麼她的命不是自己的,是沈瓊華的。
就為這,上回沈瓊華派人來找他拿葯,他都隻敢收一半的金子。
等人走後,他心裡那個悔呀。
他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死心眼的女人!
要說裴涼川是何時喜歡上安錦的,裴涼川自己都不清楚。
遙想當初,他不過是因為沈瓊華給金子請他去給安錦看傷,與安錦有過幾面之緣。
安錦那時都是皮外傷,相較於謝南淵身中混毒,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他當時還嘲笑沈瓊華傻呢,安錦的傷外頭隨便一個郎中就能治,沈瓊華卻偏偏要花大價錢請他來給安錦。
如此錢多事少的活,傻子才會拒絕,他當然是欣然應下。
那時,他也沒覺得安錦在他心中有何特別。
後來,傳聞京城中有一家新開的酒樓橫空出世,糕點特別的好吃,但是特別貴。
他醉心於醫術,平時除了金子,也就貪點口腹之慾。
想著不過是糕點出名,幾碟子點心而已,能有多貴。
第一次去價格都沒看,結果結賬的時候,連他這種不看白銀,隻看金子的人都覺得有些肉痛。
結了賬,他哪都沒去,看著酒樓裡熙熙攘攘的食客,覺著這酒樓可真會掙銀子啊,比他這個所謂的神醫還能掙。
這隨意一瞟,正巧看見了在人群中長袖善舞的安錦。
後來多番打聽,再結合之前他給安錦治傷的經歷,這才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一開始,他隻是想將安錦挖走,與他一起合夥做生意,開酒樓。
他也不知曉當時一向對做生意不敢興趣的他為何突然想做生意了,或許真是為了掙銀子?覺著開酒樓比他給人看病掙得還多?
反正隻是他想,就隨心而做了。
哪知第一步就受挫了。
安錦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冥頑不靈,水潑不進,彷彿腦子進水了一般,任他說得天花亂墜,甚至利誘,她都隻認沈瓊華。
那段時間簡直是氣得他牙癢癢。
他這個人一向臉皮厚的很,那時他給謝南淵看病呢,知道食鼎樓是沈家的產業,也不要沈瓊華派人準備別的飯菜,跑去跟沈瓊華說就要吃食鼎樓的飯菜。
食鼎樓的飯菜又貴又好吃,花樣還多,相比起下人送來的其他酒樓的飯菜,傻子也知道怎麼選。
更何況他那時還沒死心,還想著要說服安錦與他一起做生意。
於是開始整日的泡在食鼎樓。
反正沈瓊華包了他的一日三餐,他也懶得來回跑了,毫不客氣地讓安錦劃了一個包廂給他。
用完膳就坐在窗邊盯著安錦,看著她在下面長袖善舞,看著她在下面賠笑臉,看著忙忙碌碌的身影。
隻要她一有空閑,他求下樓去纏著安錦,想要說服她與他一起開酒樓。
他也不知曉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看著就看進了心裡。
是什麼時候發覺的呢?
是有一次,他用完膳食坐在窗邊,有一個富商喝醉了,竟敢摸安錦的手,還說想要娶安錦進門做他的第七房小妾。
安錦所在的食鼎樓在京城的酒樓中是什麼分量,大傢夥都心知肚明。
安錦長得好,又有本事,早就有不少人覬覦,但誰也不清楚這食鼎樓的東家是何背景,因此誰也不敢對安錦動手動腳。
但也有那色心不死的,想借著醉酒佔佔便宜。
反正人喝醉了,做出什麼事情也不是發自本心的嘛,那麼計較做什麼。
開酒樓的,事事都計較,那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那日的富商就是抱著這種心理,才大著膽子摸了一下。
當時裴涼川倚在窗邊看了個一清二楚,當時腦子『轟』地一聲便炸了。
他想都沒多想,直接踹開了包廂房門,衝下樓,一腳踹翻了那富商。
事後,安錦感謝了他,那是繼他提出合夥開酒樓後,安錦給他的第一個笑臉,他心裡得意極了。
於是順勢提出了開酒樓,毫無意外,又被拒絕了,他心中那個氣呀。
誰知安錦又問了他一個問題。
安錦問他,既然他這麼喜歡金子,明知她不可能同意與他離開去開酒樓,為何不多去幫人治病掙金子,要將時間浪費在食鼎樓上呢?
這句話讓裴涼川如夢初醒,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他抱著這樣的疑問回了東來閣的包房,一夜未睡。
在天邊露出第一抹白時,他終於想通了。
原來他待在食鼎樓不肯離去,不是為了金子,而是因為安錦。
他喜歡上安錦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裴涼川並未被嚇到,而是很快就接受了。
他覺得安錦挺好的,長得好看,又有能力,廚藝又好,他與安錦在一起也不用整日想著將人挖走,每日都能吃到好吃的糕點。
即便是糕點安錦說要花銀子也沒關係,他若是與安錦成了夫妻,那銀子不過就是從左口袋出,從右口袋進,還是他家的。
裴涼川是個行動派,才不像謝南淵一樣磨磨唧唧的,有時候裴涼川看著謝南淵那副彆扭的樣子都頭大。
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很快就對安錦展開了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