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分明什麼?差點親了你?
任憑臨澤在腦中如何風暴,都阻止不了謝南淵每到半夜出門的腳步。
謝南淵的情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捏一捏沈瓊華的臉頰,守在一旁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情都分外愉悅。
對於自己這種極為不正常的心理狀態,謝南淵有所察覺,卻也不打算改。
沈瓊華眼見自己的臉一日比一日紅,一日比一日痛,終於起了疑心。
雖然身上並無其他異樣,又有暗一等王府的暗衛把守沈府,應當是不會有賊人混入的情況發生,但事關清白總歸不能掉以輕心。
沈瓊華將暗一喚至跟前,當然,依然頂著一張慘白的臉。
「這段時日,府中可有異樣?」
暗一聞言,身形微微一僵,猶豫了一瞬才道:「暗一併未發現有何異常,也並未發現府裡出現陌生之人。」
他雖面上不動聲色,可沈瓊華依舊從他停頓的那一瞬中察覺出了些許端倪。
能讓暗一遲疑猶豫的,那便隻有……
不,瑞王應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以往幾次進沈家,他都是在她入睡前來的。
沈瓊華心中懷疑,看著自己一日比一日痛的臉,氣惱不已,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
入夜。
夜涼如水。
昏暗的女子閨房裡今日多點了一支蠟燭。
子時三刻,原本安靜的屋中窗邊傳來一絲細微的響動。
緊接著窗戶被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翻窗而入,熟練地點燃香料,而後徑直走至床榻邊。
手指輕輕勾開窗幔,露出沈瓊華通紅的臉頰。
謝南淵注視了一會兒,手緩緩上移,正要如往常一般揉捏沈瓊華的臉頰,突然動作一頓,隨即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他站起身,順著床沿往前走了兩步,正對著沈瓊華臉頰的位置蹲了下來。
大掌撫了撫女子的秀髮,盯著那張紅唇而後猛地湊近,卻又在距離紅唇隻有一指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輕笑一聲,伸出手狠狠地捏了女人的臉頰一把,隨後站起身,緩緩朝窗戶走去。
直至響起窗戶落下的聲音,沈瓊華才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驚魂未定,表情似見鬼了一般。
方才……方才瑞王差點就親到她了,是她強忍著才沒有後退,從而露餡。
沈瓊華想尖叫!
瑞王……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他怎麼能入她的閨房如入無人之境!
上一世不近女色的名聲呢?
這一轉變怎麼變成了一個浪蕩子了?
不止沈瓊華這般想,芍藥也是這般想的。
沈瓊華本來想著今日定是要拿住賊人的,芍藥在這也算一個幫手,便沒把她支開。
芍藥發現進來之人是瑞王時,便已經心驚擔顫了,隻是小姐未曾戳破,她便也不好輕舉妄動。
此刻見沈瓊華坐起來了,也不裝死了,連忙上前安撫沈瓊華。
「瑞王殿下怎麼能對小姐做這樣的事情,實非君子所為!」芍藥憤憤道。
她方才都看得真真的,瑞王竟然想親吻小姐,也不知有沒有讓他得逞。
想到這裡,芍藥遲疑地道:「小姐,方才……」
「沒有!」沈瓊華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快速地打斷了芍藥的話。
心中卻一團亂麻。
今日沒有,那昨日呢?前日呢?
她睡得那般沉,瑞王豈不是在她的閨房裡為所欲為?
難怪暗一不敢告訴她,瑞王是他的主子,他自然不敢告知她真相。
沈瓊華一想到瑞王每晚都闖入了自己的閨房裡,肯定早就發現了自己是裝病,卻一直在戲弄她,心裡就恨得牙癢癢。
若是瑞王此刻在她面前,她定要將人大卸八塊!
回想方才瑞王差點親到她,沈瓊華一邊擡起手拚命擦拭紅唇,一邊與芍藥一起怒斥瑞王。
兩人正罵得起勁,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屋中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腳步聲。
「別擦了,再擦就要破皮了。」
主僕二人頓時一僵,下一瞬,謝南淵的面容暴露在了燭光下。
謝南淵並沒有走,早在他走至床榻邊時就發現了沈瓊華在裝睡。
後來也並離開,一直躲在窗邊的陰暗處,是沈瓊華與芍藥二人太過於驚駭,這才未曾注意。
「你沒走!」沈瓊華驚愕了一瞬,黑亮的瞳孔中似是有火苗跳躍。
這一刻,沈瓊華心中的憤怒已經壓過了她對謝南淵的畏懼。
謝南淵看向芍藥,「你先出去,本王與你家小姐有話說。」
芍藥也是敢怒不敢言,聞言看向沈瓊華,見沈瓊華點頭這才退了下去。
卻並未走遠,守在房門口,以便裡頭瑞王有任何異動好及時衝進去。
見芍藥出去了,沈瓊華陰著臉道:「我一向以為王爺是君子,卻不想王爺有一日竟也會做出這等浪蕩子的行徑!」
謝南淵抿了抿唇,道:「本王聽說你病了,便想著來看顧你。」
「白日本王忙於公事,自然不得閑,隻能夜裡來探望你了。」
沈瓊華差點被謝南淵這不要臉的話氣了個仰倒。
呸!這叫什麼探望!
「王爺打量我是傻子嗎?你方才分明……分明……」剩下的話沈瓊華說不出口,太過於羞恥。
謝南淵嘴角輕勾,面上卻是一副正經樣子,「分明什麼?分明差點親了你?」
沈瓊華瞠目結舌,似是不明白為何謝南淵能頂著這張一本正經的臉說出這等輕佻的話。
「王爺終於敢承認了?」沈瓊華咬牙切齒道。
謝南淵像是知曉沈瓊華在想什麼,道:「你且放心,本王並沒有對你做什麼,方才也是早發現你裝睡才會做出那般行為。」
這幾日來,他最多就是揉捏一番她的臉頰,適才那番舉動不過是捉弄她,懲罰她躲著他罷了。
未經過沈瓊華的同意,他豈會做出那等孟浪之事。
沈瓊華聞言,臉色這才好轉了些許。
瑞王還不至於哄騙她。
她綳著一張冷漠的臉想著謝南淵,道:
「王爺,你此番行事究竟是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