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臣女有證據自證清白!
五皇子話音一落,大殿內又安靜了一瞬。
謝榮面色陰沉,神色極為難看地盯著跪在地上求情,身體虛弱的五皇子,道:「你以性命相挾,甚至不顧規矩來到這,就是為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在你心中有這麼重要?你這樣做有沒有一丁點顧及你的身體和你母妃的處境?」
謝祁安察覺到謝榮話語裡的震怒,唇角微勾,一副兄長的姿態道:「五皇弟,你年紀尚幼,不知曉這其中的內情,很容易被他人說的話左右,被人利用,這皇兄能理解。」
「皇兄知曉你與平寧郡主來往親近,鎮國公府出事,你著急乃是人之常情。」
「但你即便再是著急,也不能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來威脅父皇啊。」
「這段時間,父皇為了你的病情殫心竭慮,不知耗費了多少心思,聽說順貴嬪娘娘為了你的身體整日以淚洗面,你即便是為了父皇和順貴嬪娘娘也不該如此行事啊!」
謝祁安眉頭緊蹙,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明面上聽著像是勸慰的話,可又似在火上澆油一般,明裡暗裡指責五皇子不孝,絲毫不顧及皇上以及順貴嬪。
暗示皇上在五皇子心中,鎮國公府比他和順貴嬪加起來都要重要的多。
這個兒子,豈不是給鎮國公府養的!
果然,謝祁安話落,坐在龍椅上的謝榮神色更加憤怒了。
獨屬於帝王的威壓與憤怒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與謝榮相隔最近的李順全打了一個哆嗦。
暗暗瞥了謝榮一眼,又看了看下方神色倔強的五皇子和不懷好意的謝祁安,心中暗暗叫苦。
面上愈發麵無表情,行動間恭敬無比。
五皇子聽見謝祁安的話先是懵了一瞬,沒想到謝祁安會這麼說。
這些話簡直句句都在挑動皇上的怒火,五皇子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當即便否認道:「二皇兄,你未免想得太多,太上綱上線了,父皇母妃對我弟弟有生育之恩,教養之情,在弟弟心中自然是父皇和母妃是最要緊的。」
「我此番行為並非是為了威脅父皇,而是為了讓那些侍衛放我出來。」
「父皇在宮內積威甚重,父皇讓我好好修養,不許他人打擾,我若是不用此等方法,他們是斷然不會放我出來的。」
「而我之所以敢這樣做,也是知曉父皇對我們兄弟幾人向來寬厚,不會嚴懲我罷了。」
「我到了父皇面前就把劍給扔了,怎麼到了二皇兄的嘴裡就成了威脅父皇了?」
謝祁安張口正欲反駁,五皇子便又道:「當然了,我相信二皇兄定然不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的,想必我解釋清楚了,二皇兄明白了,也就不會再誤會了。」
「也是我還年幼,考慮事情不太周全,二皇兄應當不會揪著不放吧?」
五皇子說著,還狀似不安地看了謝祁安一眼,似是生怕他生氣似的。
他這一番做派,將謝祁安準備的話到了嘴邊硬是咽了回去。
見謝祁安不說話了,五皇子這才看向坐在龍椅上的謝榮,雙手合十交疊,微微躬身解釋道:「父皇息怒,兒臣也是一時情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兒臣是萬萬不敢做出以自身身體來威脅父母之事的。」
「兒臣此番作為不過是想為鎮國公府說一句話,不想鎮國公府蒙冤罷了。」
說到此處,五皇子的神情突然激動起來,「父皇,鎮國公長年在外征戰,平寧郡主自幼便無雙親陪伴左右,若鎮國公不是一心為大越,如何忍心放任唯一的的骨血自幼一人。」
「再者,兒臣此番中毒,本已性命垂危,若是鎮國公府真有叛國之心,平寧郡主又何必找來裴神醫為兒臣醫治,不該袖手旁觀才是嗎?」
「若不是裴神醫,兒臣怕是至今都不知曉自己並非重病而是中毒,兒臣既承了鎮國公府的情,此事自然要為鎮國公府說句公道話。」
「父皇,鎮國公多年來為父皇分憂,安定邊關,萬不能就因一個叛主的守衛便懷疑鎮國公府啊,誰知道這人究竟是什麼心思,萬一是被人收買了呢?」
謝祁安聞言冷哼了一聲,道:「五弟,你太過感情用事了,平寧郡主幫了你,你便一心覺得人家是好的,說不定人家就是靠著這種手段來收買人心呢。」
「再者,事情怎麼就這麼巧,你中毒一事連太醫院都未曾察覺出來,剛好平寧郡主認識一個遊醫,又剛好那個遊醫善毒術,看出你中了毒,還恰巧有法子解了你的毒……」
「說不定這本就是平寧郡主的手筆,為的便是等待來日暴露之時,好讓你替他說話呢。」
三言兩語間,竟順水推舟將下毒這頂帽子扣在了洛希瑤的頭上。
洛希瑤即便早知曉謝祁安厚顏無恥,不擇手段的小人嘴臉,也仍是被這話氣得夠嗆。
五皇子自然不會聽信謝祁安的話,事情的真相如何,他早就心知肚明。
三哥與他所中之毒皆來源於同一個地方,陳國。
因此下毒之人不是與越國交怨已久的陳國,潛伏在越國的細作所為,便是將三哥和他視為仇敵之人所為。
而整個大越內,最將三哥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無疑是謝祁安。
但潛伏的細作能夠同時對他和三哥下毒成功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因此五皇子更偏向是謝祁安所為。
也隻有他,憑藉著周貴妃在後宮內十多年的經營,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給謝南淵和五皇子下毒。
五皇子心中一凜,當即朝謝榮拱手,「父皇……」
五皇子的話還未出口,就被謝榮揮手打斷了。
謝榮此刻陰沉著臉,掃向洛希瑤的眼神已經帶上了幾分懷疑,嘴中的話確實對著五皇子說的。
「好了,五皇子,你如今身體還未痊癒,你想說的話朕聽到了,你年歲尚幼,不該插手此事,回你的寢殿養病去吧。」謝榮沉聲道。
「可是父皇……」
謝榮眼神銳利,眼含警告。
「是。」五皇子不甘應下。
福公公見狀趕緊上前攙扶五皇子。
沈瓊華看著這一幕,知曉時機已到,給洛希瑤遞了個眼色。
洛希瑤會意,立刻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樣,沖謝祁安道:「安王殿下未免也太過欺人太甚,方才滿口仁義道德,自稱為國為民,非要搜查我鎮國公府。」
「現在又憑主觀臆測,張口便說我給五皇子下毒,安王殿下可有證據?」
「若是沒有,你這番行為還真是讓本郡主開眼了,行事言語全憑自己喜惡,幸而你隻是一個王爺,若是……隻怕我朝都要亂套了!」
這樣的指責,對於謝祁安一個想要問鼎皇位的皇子無疑是緻命的,謝祁安自然要為自己辯解。
「平寧郡主,你不必惱羞成怒,胡亂攀咬,本王隻不過是依據事實,合理猜測罷了,不然你如何解釋這諸多巧合!」謝祁安淡淡道。
他這番平淡的態度與洛希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似是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問心無愧。
坐在龍椅上的謝榮似是也想聽聽洛希瑤是如何解釋的,銳利的眼神看向洛希瑤。
洛希瑤漲紅了臉,似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一般,道:「皇上,五皇子中毒一事絕對與臣女無關,臣女有證據可以證明臣女的清白!」
「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揪出這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