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火焰軍
舅甥二人品嘗著美食,許久後,馬車來到一處郊外,進入一條小路,繼續走了半個時辰,看到了一處小小峽谷。
護衛走過去按下草叢裡的一個機關,峽谷竟往兩邊分開,露出一條道路。
蕭景玹瞪大了雙眼:「仙法?」
這麼大的峽谷,竟能往兩邊分開。
「走吧!」元武帝到。
車夫趕著馬車進入峽穀道路。
六個護衛跟隨馬車左右。
蕭景玹坐在馬車裡,探頭探腦往外看,想弄清楚峽谷的秘密。
然後就發現,峽谷兩面的石頭,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別看了,蕭家機關術,不是誰都能破解的。」元武帝閉目養神道。
「蕭家......機關術?」蕭景玹心中一動:「擅長機關術的不應該是韓家嗎?」
元武帝勾唇一笑:「你去了解過四大家族了?」
「聽護國公說過一些。」
「韓家並不是最厲害的機關世家,百年以前,蕭家才是機關術之祖,隻可惜,蕭家沒落了,族人消失無蹤,至今無人能找到。」元武帝笑了笑:「說起來也是巧,你的養父也姓蕭。」
蕭景玹點頭:「的確很巧。」
「舅舅能跟我說一說蕭族的事情嗎?我很好奇如此厲害的世家大族,怎麼會突然消失無蹤。」
「百年前的蕭族名聲很響亮,如今的韓家在百年前,不過是蕭族的奴僕而已......蕭族的事情,被寫入了一本古書裡,藏書閣裡有這本書,你若是好奇,可以去藏書閣找來看看。對了,你小子識字多不多,在鄉下的時候,你當真什麼都沒有學嗎?」
「也不是什麼也沒學,師父教過我很多本事,但是我......」
元武帝接話:「你太懶了,沒有好好學,你小子......你既然回來了,就別一直懶下去了,京城不比鄉下,這裡不太平......你舅舅我護不了你一輩子。」
「我知道了。」
「你想查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就得有足夠的實力。」
「我明白。」
馬車駛入峽谷小路後,峽谷自動合上,從外面瞧,任誰也發現不了這裡面別有洞天。
穿過一片稀疏的竹林,蕭景玹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木屋,木屋的中間,有個巨大的空地,數萬個身穿火紅盔甲的將士們正在操練。
「這是?」蕭景玹下了馬車,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下意識的看向元武帝。
元武帝雙手背負,神情嚴肅的看向那些將士:「火焰軍,你父王留下的軍隊。」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可親耳聽到元武帝說出那三個字,蕭景玹還是忍不住驚愣了下。
火焰軍,當年跟隨他父親,在戰場上所向匹敵的強大萬人軍隊,元朝第一軍。
父親死後,火焰軍便落到了舅舅手上。
舅舅就這樣帶著他來了這裡,他們相認才幾天而已。
火焰軍中有十個大將,今日負責操練的將軍看到元武帝,立刻讓軍隊停下來,他大步跑了過來。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大軍也跟著跪地行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在此方天地中迴響。
「平身。」元武帝擡了擡手,威嚴的說。
「今日朕過來,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你們等了二十年的人,終於出現了。」
他側開身子,讓蕭景玹上前兩步。
蕭景玹明白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此刻神情不再懶散,那身氣質瞬間變得高大威猛,氣場全開。
他上前兩步。
那位將軍的目光瞬間落到了他的身上,神情猛的一怔。
「您是……」
......
今日初五,早上起來天陰沉沉的,晌午的時候下了雪。
雪下的還挺大的。
葉棠同家人吃了火鍋,本打算下午去鋪子那邊走一走,看到下雪了,乾脆就不去了。
葉平安走過來:「姐,姐夫還沒有回來?」
「不礙事,他不是小孩子。」葉棠倒是不擔心。
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蕭景玹是跟隨元武帝出的門,元武帝身邊高手無數,自會護蕭景玹的安全。
葉平安皺眉道:「姐夫雖然不是小孩子,可他懶呀!天越冷,就越懶,這會兒下了雪,我怕他走在路上時,冷得倒地就睡。」
葉棠笑出了聲:「你姐夫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上官振華拿著關公大刀走了過來:「既然你們不出門了,那就跟祖父去練練武功,這大雪天的練武可帶勁了。」
葉棠和葉平安立刻朝屋裡大喊:「爹,練武了!」
要練武就大家一起練,誰也別想偷懶。
葉棠、葉平安、葉鵬三人又被上官振華操練了一番,雪越下越大,持續了三個時辰才停下,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葉棠幾人左等右等,把晚飯都吃了,蕭景玹還未回來。
「姐夫明明說了天黑之前會回來的,現在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麼還沒有回來?」葉平安擔憂的說:「該不會是在外面遇上麻煩了吧!」
葉棠擡腳往外走:「我去找找他。」
「你去什麼去,大晚上的,你去哪裡找?」葉鵬看住她。
葉棠還想要說些什麼,一道人影出現在院子裡。
「誰?」上官振華目光沉冷望去。
「是我,賀松。」
賀松臨滿臉風霜的走了過來:「我是奉王爺之令,來給王妃送信的。」
他將一封信交給了葉棠:「王爺有事暫且回不來,讓屬下將這封信交給王妃。」
葉棠接過來拆開看了一眼,擔憂的心情立刻鬆了下來:「有事也不早點告訴我,害我擔心。賀叔,多謝你送信過來,你吃晚飯了沒有?」
賀松臨本想說已經吃了的,但他聞到了一股香辣味,到嘴的話就變成了:「沒有,忙著趕路,沒空買吃的。」
「那就在這裡吃吧!」葉棠讓人去準備了一些飯菜。
這些原本是留給蕭景玹的,蕭景玹沒回來,就給了賀松。
賀松吃飽後就回去復命了。
上官振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思:「這個賀松有點眼熟?」
這是賀松第一次出現在上官振華面前。
葉棠道:「他是王府的侍衛。」
上官振華看了她一眼,捋著鬍子道:「平山王還在世時,身邊有十個強大的左右手,這個賀松,便是其中一個,我隻知他姓賀,不知全名。」
隻是稍微動腦一想,他就能猜到,賀松應當是皇上送給蕭景玹的。
當初皇上手段了得,在南宮宴和昭陽公主身死後,第一時間將他們夫妻二人的手下和軍權全部拿控在手裡,讓旁人沒有一點可乘之機。
這麼多年時間,皇上都是秘密安排南宮宴和昭陽公主的那些得力舊部,無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是否還活著,做些什麼。
皇上將賀松安排到蕭景玹的身邊,不僅僅是為了保護蕭景玹的安全,其目的應當是想讓蕭景玹慢慢接手南宮宴留下的一切。
縱然蕭景玹來京後,表現得一直很窩囊,但虎父無犬子,皇上對他還是很有期盼的,認為他肯定能重振平山王府的輝煌。
「過去那麼久了,祖父還記得我公爹身邊的人?」葉棠問。
上官振華:「自是記得的,那些人都很強,不僅是我記得,高邑那個老書呆也記得,他跟你公爹是義結金蘭的好兄弟。」
他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說起來,過來是要走親戚的,咱們上官府人丁單薄,沒有什麼族親,但是景玹不一樣,他的親戚還是挺多的,高邑也算是他的親戚,你們不打算去丞相府走一走?」
「這個高邑也真是的,義弟的兒子來京了,也不見他這個二伯父表示表示,態度冷淡又疏離,難不成二十一年過去了,他不認南宮宴那個三弟了?」
當初義結金蘭的時候,元武帝因年紀最大,是大哥,高邑是二哥,南宮宴是老三,那時候,他們天天稱兄道弟的,好不快活。
後來,元朝建立,元武帝稱帝,被封官的第一個人便是高邑,位居丞相,後來是南宮宴,一開始是大將軍,屢屢建功後被封平山王。
身居高位,他們也依舊稱兄道弟的,關係很好。
南宮宴戰死後,高邑和元武帝的關係才逐漸變了。
上官振華對葉棠道:「作為開朝元老,我比誰都清楚高邑和南宮宴跟皇上之間的羈絆,他們三人的兄弟情誼,比一般的親兄弟還要親密。」
他們三人在戰場上,可是經歷過幾十次生死的,可以將後背交給彼此。
葉棠聽著上官振華的話,眸光微微一動:「祖父說的沒錯,高丞相跟我公爹是兄弟,我和相公理應去給他老人家拜個年。」
順便討要一些大紅包。
上官振華點點頭:「嗯,嗯,是該去拜個年,對了,景玹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回。」
半夜的時候又下了雪,次日卯時起來,葉棠便看到外面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桃花,梨花,準備傢夥,把小七放出來,叫上其他人,玩雪去。」葉棠把皮手套、靴子、皮帽都給拿了出來。
整個海棠院的奴僕都出動,玩起了打雪仗、堆雪人,葉棠還讓人準備了模具,做了小雪鴨、雪老虎、雪熊......
葉棠興緻勃勃的堆出一個大雪人,黑豹從樹下跳了下來。
一頭栽到了雪人上。
雪人碎了,豹子頭卡在雪裡,後腿朝天。
「小七,還我雪人!」葉棠揮動鏟子。
沒多久,小七被做成了雪豹。
正玩的開心的時候,管家過來了:「王妃,大公主命人來送請柬,邀請您十五的時候一起去看燈會,同行的人還有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太子殿下以及其他王爺和世家少爺小姐。」
「這麼多人?」葉棠眼睛亮了亮:「一定會很熱鬧,這個燈會,本王妃去定了。」
「我也要去,姐,我也要出去玩。」葉平安跑了過來。
「一起去。」
葉鵬不去,他要跟上官振華出門,具體去哪,上官振華沒說。
大公主府的人得了管家的回話,立刻就回大公主府去復命了。
「她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大公主伸手摸了摸懷中駙馬的臉頰。
丫鬟跪在地上恭敬的回道:「是的。」
大公主笑了笑:「知道了,下去吧!」
丫鬟退了下去,大公主懶洋洋的說:「駙馬,本宮腿酸。」
「小的為公主揉揉腿。」駙馬獻媚的笑著,蹲下來給大公主捶腿,低微到了極緻。
大公主享受的側躺在軟榻上:「嗯,力道剛好,就這樣,對捶幾下。」
駙馬毫無怨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下人呢!
半會兒後,大公主才讓他停下來,她伸出一根手指,挑起駙馬的下巴,望著他面冠如玉的臉:「你與本宮成親已有十五年,這些年來你對本宮唯命是從,無法參與入仕為官,整天隻能待在我這如牢籠一般的公主府之中,你可有怨言?」
駙馬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小人無怨言,小人願意伺候大公主一輩子,能夠伺候大公主,是小的榮幸。」
大公主笑出了聲,眼神逐漸轉冷:「當初若非你用了手段,害得本宮被心上人誤會失貞,本宮也不會折磨你十五年之久。」
駙馬笑著說:「大公主這些年的恩寵,對小的來說並不是折磨,而是恩賜,小的甘之如飴。」
「你當真想伺候本宮一輩子嗎?」大公主絲毫不受他蠱惑。
駙馬依舊神情不改。
大公主譏諷一笑:「想伺候本宮的人多了去了,本宮憑什麼讓你伺候一輩子,一輩子看著你這張臉,說實在的,真的很噁心。」
駙馬的身子微微一頓。
大公主坐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駙馬:「本宮厭棄你了。」
駙馬臉色大變。
「不想被本宮休棄,你就在十五那天給本宮好好表現。」
......
又過了一日,雪融化了一些,蕭景玹回府了,人看著有些疲憊,像是兩天沒睡的樣子。
「你到底去做什麼了?」葉棠摸了摸他的臉,好冰,居然還有劃痕。
蕭景玹抓住她的手:「對不起,娘子,舅舅讓我別把這兩天的事情告訴你,他讓我誰也不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