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章 我要分家
想到這裡,簡秀又壓下心底的激動,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一副委屈隐忍的樣子朝着裡正說道:
“裡正叔,我們四房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再這麼下去,不止子軒會沒命,就是我們母子幾個也會餓死在這裡。”
聽到這話,張文遠對簡秀更是多了幾分心疼,再看張子軒,以前多麼硬朗挺拔的一人。
如今呢?餓得骨瘦如柴就不說了,整個人還面黃肌瘦......
就這樣,别說恢複了,還能活下來已經奇迹了。
這般想着,張文遠又朝着簡秀問道:“那你想如何?”
“分家,将我們四房分出去,我們四房單獨過!”簡秀想也沒想的說道。
“分家?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張文遠不可置信的問道。
一旁的老劉氏聽到這話,頓時跳了起來嚷嚷道:“分家,你做夢!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開玩笑,如今整個家裡的活計基本都是四房的人做了。
雞、鴨、豬那些都是他們包了。
張子軒雖然癱瘓了,但又不用他們照顧,他們每頓飯隻需給他們一個饅頭就成。
有時候她心情不好發,再随意的給他們找兩個借口,一日下來才分得一個饅頭的日子都經常有。
這麼算起來,養着他們四房還是很劃算的。
這要是分出去了,家裡地裡的活計誰幹?
還有,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找誰出氣去?
張文遠也朝着簡秀說道:“這家分出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幾個孩子還小,在這裡好歹還有一口吃的,這分出去了,你一婦道人家帶着幾個小孩,子軒那裡又那樣,這日子隻怕......”
“裡正叔不用擔心,哪怕分出去餓死了,我也不會怪任何人,但在這裡,每日不是被打就是被罵,孩子更加,沒有一頓飽的,你看看六頭七頭他們穿的衣裳,還有二丫,沒一塊是好的了,這還是因為剛春天,這要是到冬日了,他們是連一件棉衣都沒有,裡正叔,這家不分,我們遲早得死,分了,我們還有一線希望可以活得下去呀。”
說罷,簡秀又哭了起來,那副樣子,看了就讓人心疼。
“你當真要分?”張文遠再次問道。
“分,我非常确定,一定分!”
“不可能,不能分,分不分家可由不得你說了算。”張老頭與老劉氏同時說道。
這還是張老頭進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父母長輩在,我們都沒有點頭同意,豈有分家一說?”
聽到這話,一時之間,張文遠也無言以對。
他雖然是裡正,但這畢竟是家務事,而且張老頭與老劉氏說得也有道理。
朝廷早已有明文規定,凡父母長輩在,子孫别立戶籍分異财産者,按律例都會受到不一樣的懲罰的。
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此時的簡秀大概也看出了裡正的為難之處。
同時她也知道,一時之間老劉氏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同意分家。
不過她簡秀是什麼人?她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
她不止要老劉氏同意分家,還要讓她主動開口提出來。
她不是不同意嗎?
那麼她就要讓她讓她悔不當初。
想到這裡,簡秀又主動的開口道:“裡正叔不必為難,這家不分也成,就這麼湊合着過吧!”
聽到這話,張文遠頓感欣慰。
這多好的一媳婦,偏偏這張老頭家就是不知足。
“簡秀呀,你再好好想想,這家其實不分對你們也是好的!”
“我知道的,謝謝裡正叔!”
解決完之後,簡秀還笑眯眯的送張文遠到大院門口。
隻是待轉過身之後,簡秀直接就無視了他們幾個,朝着廚房的方向走去。
“這人呀,還真的是教訓教訓才懂事。”
“可不是,這打也打了,我還以為她多了不起呢?這不,還不是乖乖的去廚房做飯了?”大嫂方氏在一旁說着風涼話。
老劉氏在看到簡秀進了廚房之後,也以為她懂事了,于是立刻朝着二丫發難道:“你這死丫頭,今日我非賣了你不可。”
對于二丫,老劉氏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一個丫頭片子而已,在她眼裡,不過就是一個賠錢貨。
“娘......娘......我不要去窯子,我不要去那裡,娘......”
簡秀不過剛進廚房,便聽到二丫朝着自己喊救命的聲音。
于是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想也沒想,便朝着外面沖了出去。
“你放開她?誰敢再碰她一下,别怪我對她不客氣!”簡秀朝着老劉氏沉聲說道。
然而此時的老劉氏早就忘記剛才被簡秀騎着打的事情了。
何況,如今張老頭回來了,她自認為有人替她撐腰了,更是有恃無恐。
“一個大賤人,帶着個小賤人賠錢貨,下賤的玩.......”
随着越往下說,老劉氏便發現,簡秀的眼神便愈發的冰冷。
不知不覺當中,她的聲音就慢慢小了起來,接着就不敢往下說了。
張老頭見老劉氏沒有了聲音,還覺得很奇怪。
側過頭,看到鼻青眼腫的她時,當下又想起自己剛才進來時看到的一幕。
于是沉聲問道:“老四家的,剛才我進來的時候,你是不是在打你娘,你看你娘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罰你們四房所有人兩日不準吃東西.......”
“啊.......”
話還沒完說,簡秀便上前一把将老劉氏踹開,接着又将二丫護在懷裡。
這才朝着張老頭冷冷的說道:“這家裡的豬是我養的,雞鴨也是我養的,包括地裡的活我也有幹,你憑什麼不讓我們四房吃?今日我簡秀還真就告訴你,我不止要吃,而且要吃得最好,從今日起,我們四房每日要吃上一隻雞,隔天再換上一隻鴨,後日我還會考慮宰了我養的那頭豬給我丈夫補身子。”
聽到簡秀這話,張老頭直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食指指着她,怒意十足的說道:“你......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