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在地上的解柳鋒聞言,胸口疼得直抽抽:“呂少您不能這樣啊!剛才您還說‘有我罩着,誰敢動你們’,這會兒怎麼翻臉不認賬了?”
呂明澤臉皮漲成豬肝色,哪還顧得上什麼體面,拎起外套就要往外溜:“我突然想起家裡煤氣沒關……”
“瞎扯!我啥時候說過這種話?我跟你們壓根不熟,别一出事就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老子不奉陪了!”
呂明澤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夾着尾巴想溜,沒想到剛轉身就聽見霍向東冷喝:“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這操作把整個包廂的人都看傻眼了。
先前那些迷妹們此刻濾鏡碎了一地——剛還在嘲諷秦峰遇事就躲,說他和呂明澤根本沒法比,結果真碰上硬茬子,跑得最快的居然是呂少本人。
反倒是秦峰雖然看着臉色發白,但好歹沒挪窩。
其實秦峰驚訝的根本不是場面吓人,而是認出了霍向東的來頭。
雲水霍家他太熟了,自己頭号小弟霍小西不就是這家族跑出來的少爺嗎?
那小子還眼巴巴等着自己幫他奪回家主之位呢!
眼前這個霍向東,看年紀不是搶走霍小西位置的“義哥”,就是霍家旁支的堂兄弟。
霍向東叼着煙傲慢的說道:“你們既然跟那個傻逼是一夥的,那就誰也别想走!”
這話吓得呂明澤大驚失色,立馬求饒道:“霍少冤枉啊!我就是來蹭酒唱歌的,他們幹的事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吵死了!”
霍向東一腳踹翻茶幾:“剛進門時你不是挺能裝逼嗎?還要喊人弄我,現在慫成這屌樣?給我往死裡打!”
轉眼間呂明澤和解柳鋒就成了難兄難弟,兩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包廂裡回蕩。
要說這呂少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給解柳鋒分攤了不少火力。
至少能幫他緩解些負擔。
秦峰收起臉上的訝異,瞥了眼胖子暗自思忖:霍向東?改天得找霍小西打聽下,這胖子和他們家族到底什麼關系,會不會是義子那脈的人。
看着角落裡被暴揍的兩人,他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畢竟這倆純粹是自找的。
眼下事态應該不會波及旁人,自己也沒必要暴露宗師身份摻和進去。
“你,過來!”
霍向東勾勾手指,被點名的珊珊瞬間血色盡褪。
短短五分鐘内,這位風情萬種的美人經曆了人生最劇烈的過山車。
原本以為釣到了呂明澤這條大魚,哪知道和眼前這位爺相比,呂少連魚苗都算不上。
“霍……霍少,是我眼拙沒認出您!”
珊珊雙腿發軟地挪過來,故意俯身露出胸前雪白的溝壑:“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霍向東嗤笑出聲:“剛才在舞池不是罵得挺歡嗎?這會兒倒知道裝乖了?”
珊珊熟練切換成泫然欲泣模式:“都是解柳鋒逼我的!有他在場我哪敢對您示好。”
說話間故意挺了挺傲人的曲線:“現在障礙掃清了,霍少想怎麼玩我都配合。”
啪!
清脆的耳光聲炸響,珊珊整個人被扇飛出去。
“靠!當老子收破爛的?”
霍向東嫌惡地甩了甩手:“就你也配往我懷裡鑽?”
其實若不是某個插曲,霍向東倒不介意逢場作戲。
可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包廂裡那道倩影——從進門那刻起,楊默默就牢牢抓住了他的視線。
及膝黑裙下那雙筆直長腿晃得人眼暈,清水出芙蓉的氣質在脂粉堆裡格外紮眼。
比起珊珊這種風月場老手,眼前這朵小白花更對他的胃口。
珊珊雖然看不透這姑娘的底細,但以他混迹多年的眼光判斷,楊默默分明還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家。
霍向東擡手示意打手們暫停動作,摸着發疼的嘴角冷笑:“我霍向東在雲水都沒人敢動我一根頭發,今天倒在天城這小地方栽了跟頭!”
解柳鋒兩人撲通跪倒在地,這會兒哪還顧得上臉面,隻顧着砰砰磕頭讨饒。
霍向東斜倚着沙發環視全場:“姓解的動手打了我,你們既然和他同處一室,管你們熟不熟,統統脫不了幹系!”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包廂裡頓時炸開鍋。
呂明澤那種角色都惹不起霍家,更别說在場的普通人。不知誰帶的頭,哭喊求饒聲此起彼伏,幾個膽小的直接吓得癱坐在地。
“每人斷條胳膊卸條腿,不過分吧?”
尖叫聲中,秦峰不動聲色掃了眼角落裡的枯瘦老者。
他有把握在對方反應前制住霍向東,但暴露身手難免惹來麻煩。
正思忖間,霍向東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這人心善,隻要交出個人頂罪……”
滿場瞬間寂靜,幾十雙眼睛死死盯着霍向東。
隻見他直勾勾盯着楊默默咧嘴笑:“小美人陪我過夜,今晚的事兒就翻篇,我還倒給你十萬辛苦費。”
衆人長舒口氣,楊默默卻如墜冰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早知如此就該聽秦峰的提前離開。秦峰眼神陡然淩厲,這小子竟敢把歪主意打到他表妹頭上。
“我……我不同意!”
楊默默聲音發顫。她骨子裡守着老派人觀念,何況包廂裡大半人她都不熟,也就秦峰算半個自己人。
霍向東忽然抄起酒瓶砸在地上,玻璃渣四處飛濺:“臭丫頭真當我在跟你商量?”
楊默默再會算計,這會兒也慌了神,抖着嗓子朝呂明澤求救:“明澤哥,你幫幫我……”
沒想到呂明澤突然炸了毛:“墨墨你就從了吧!陪霍少過一夜又怎麼了?别人想攀這層關系還沒門路呢!”
“這可是保命的機會!你放心,事成之後我絕對不嫌棄,當場就讓你轉正當我女朋友!”
他說着還拍了拍胸脯。楊默默驚得眼睛瞪圓,包廂裡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雖說都盼着這事能成,可誰也沒想到呂少變臉比翻書還快。
霍向東叼着煙卷直敲桌子:“趕緊的把人帶過來!其他閑雜人等都給我老實待着!”
保镖剛要動手,楊默默已經退到牆角,小臉煞白渾身打顫,活像暴雨裡淋透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