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這幫人雖然心裡唏噓,可誰也不敢當出頭鳥。
楊默默隻覺得手腳冰涼,就在保镖要抓人的當口,突然有人搭住她肩膀往前一擋。
秦峰打着哈欠攔在中間:“霍少,冤有頭債有主,逮着小姑娘撒氣算哪門子道理?”
眼看煮熟的鴨子要飛,霍向東氣得直蹦:“老子就這脾氣怎麼着!你特麼哪根蔥敢管閑事?沒看見地上跪着的那倆慫包嗎?”
秦峰撓撓耳朵:“我是她表哥。看在霍家面子上,這事咱翻篇成不?”
這話把全場都聽懵了。
霍向東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臉漲得像豬肝:“我霍家要你給面子?你算老幾啊!”
邊上呂明澤趕緊撇清:“霍少明鑒!我跟這神經病真不熟!”
秦峰突然挺身而出的舉動讓包廂炸開了鍋,呂明澤氣急敗壞地指着他罵道:“我靠!你他媽自己作死别拖我們下水啊!”
他吓得腿肚子直打顫——當面頂撞霍向東這種活閻王,這不是嫌命長嗎?
這小子難不成要拉所有人陪葬?
“表哥你冷靜……”楊默默話音都在發抖。
她既感動又害怕,伸手想拽秦峰卻被甩開。
“都給我往死裡打!打服了再說!”
霍向東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燈直晃。二十多個保镖應聲撲向秦峰,吓得衆人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楊默默尖叫着捂住眼睛,手指縫裡卻突然瞥見駭人場景,剛才還站在人群中的秦峰鬼魅般出現在霍向東面前,單手掐着這二百多斤的胖子舉在半空。
“誰敢動,我就捏碎他喉骨。”
秦峰的聲音冷得像冰錐,空氣瞬間凝固。
整個包廂鴉雀無聲。呂明澤等人張大嘴巴僵在原地,冷汗順着後背往下淌。
原本撲向秦峰的保镖們集體急刹車,舉着甩棍不知所措,他們甚至沒看清這人是怎麼瞬移的。
楊默默突然想起表姐江曉晴那些嚴防死守的警告。
以前她總覺得是表姐小題大做,此刻望着單手制住惡霸的表哥,終于明白那個精明的女人為何如此緊張。
穆悅臉色驟變,作為神勁武者的她竟完全捕捉不到秦峰的動作軌迹。
“松手!否則别怪我們不留情面。”
她冷聲警告,雖然震驚但底氣仍在,屋裡可坐着位武道宗師坐鎮,對方的身法再詭異也掀不起大浪。
竹竿老人短暫錯愕後恢複從容,踏步上前笑道:“後生可畏啊,你這身法連我這把老骨頭都看傻眼。天城這潭水,倒是藏着真龍呢。”
秦峰手腕微轉,霍向東頓時憋得滿臉通紅:“老先生且慢,好戲才剛開場。”
他指尖又加三分力道,霍向東喉嚨裡擠出窒息的“嗬嗬”聲。
“放人,保你性命。”
竹竿老人佯裝鎮定又逼近半步,袖中暗勁蓄勢待發。
秦峰突然收緊五指,霍向東脖頸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您這輕功再快,快得過我擰斷脖子的速度?”
老者瞳孔猛然收縮——他暗中測算的營救距離竟被識破!
對方顯然看穿了他每步挪移都在壓縮出手空間,這份洞察力讓局勢愈發棘手。
“混賬東西,我霍家要滅你滿門!”
霍向東費力擠出咒罵,話音未落就被“啪啪”兩記耳光抽得口鼻滲血。
秦峰揪着他後頸提離地面:“再蹦半個字,敲碎你滿嘴牙。”
全場死寂中,霍向東腫脹的嘴唇顫抖着吐出“你敢……”,第三記耳光已帶着破風聲呼嘯而至。
“啪!”
清脆的耳光聲炸響,霍向東臉上瞬間浮起血印,兩顆門牙混着血沫飛濺在地。
秦峰甩了甩手腕,目光冷得像塊冰:“繼續說啊!”
霍向東不敢再說了,捂着腫脹的腮幫,嘴角溢出一絲血迹。原本暴怒的眼神也露出一抹懼色。
“放人!”
角落裡的竹竿老頭氣的渾身發抖,炸雷般的吼聲震得吊燈直晃,幾個膽小的已經癱在沙發上打擺子。
秦峰反倒往前跨了半步,皮鞋尖正抵着霍向東的喉結:“霍少爺先動的手,這會兒倒要我當沒事人?”
竹竿老頭袍袖無風自鼓,空氣裡突然漫開鐵鏽味。
他每說一個字,牆上挂畫就震落一幅:“就憑霍字招牌!就憑老夫雙花紮手的本事!夠不夠分量!”
呂明澤那幫人早滾作一團縮在牆角。
楊默默死死攥着秦峰衣角才沒癱倒,其他人早吓得尿了褲子。
解柳鋒抖得跟篩糠似的,他居然踹了霍家少爺的屁股——這簍子捅得比天還大。
“姓秦的這回死透了!”呂明澤腦門抵着牆皮,冷汗把襯衫浸得透濕。
他們呂家三代人砸錢都請不到宗師坐鎮,沈家那位老祖宗出關時,半個城的達官顯貴可是跪着迎的。
當時若那瘦高老者早在一樓候着,那小子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不過現在有人替他扛了大部分壓力,等會兒隻要秦峰一倒下,他立馬跪地求饒保命,什麼臉面都顧不上了。
與周圍人的慌亂形成鮮明對比,秦峰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霍家名頭?武道宗師?這兩張牌确實夠響。”
“可要拿這些來壓我……”
他手腕突然發力,霍向東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分量還差得遠。”
“好得很!”
枯瘦老者眼中寒光暴漲,指節捏得咔咔作響。他暗自估算着九成半的把握,能在秦峰動手前毫發無損地救下霍家少爺。
但剩下那半成風險終究不敢賭,陰鸷的目光随即轉向吧台後的冷豔女子。
穆悅會意上前,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節奏:“這位先生怕是沒搞清楚狀況,落幕酒吧可是天狼幫會的場子。”
“天狼幫會?”秦峰挑眉輕笑。
“霍少是我們要保的人。”
穆悅指尖輕點吧台,冰鎮威士忌表面立刻結出霜花:“既然知道我們名号,就該明白在天城地界,得罪我們的後果可不隻是見血這麼簡單。”
“你,你的家族,連帶所有親近之人……”
她突然俯身逼近,紅唇幾乎貼上對方耳廓:
“都會像烈日下的露珠般消失。現在松手還來得及,我保證隻追究你個人責任,至少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