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市首,你好大的威風啊!"
冷笑,在急救站前響起。
二十名精悍的巡防局成員跑步進入,分裂兩邊。
然後是一群大小官員,簇擁着洪毅大步走了進來。
"省守大人,您怎麼來了"王副省守當時就懵逼了。
洪毅冷冷一笑:"我要是不來,怎麼能欣賞到王副市首的威風啊"
這句話諷刺意義明顯,王副市首焉能聽不出來
"省守大人,容我向您解釋。"王副省守将自己堵住急救站的事兒"巧妙"得說成了他因為家人去世傷心過度,和醫院産生矛盾,卻被陸寒蠻橫毆打……
"是這樣"洪毅似笑非笑。
"就是這樣,省守大人,我請巡防局的同仁幫我抓住這個鬧事的人。"王副省守指着陸寒大吼。
"你胡說!"趙靜伊急了,小嘴巴跟沖鋒槍一樣突突突将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王副市首扭頭望着醫院領導:"李院長,您來做個證。"
醫院領導吓得大氣不敢出一口。
目睹全過程的醫護人員也不敢說話。
替王副市首說話,就是欺騙省守。省守大人諸事纏身,很快就會忘記這裡的情況。
但是說了實話,王副市首回頭算賬,他們誰都承擔不起。
"啊……王副市首說得對。"醫院領導在衆目睽睽之下無奈,隻能硬着頭皮栽贓陸寒,他向陸寒送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省守大人,您看到了,事情就是這樣。"王副省守苦笑道,"我的做法有點兒欠考慮,我檢讨。"
"太過分了!"趙靜伊氣得直跺腳。
誰能想到,堂堂副市首竟然威逼院長做僞證。
王副市首向陸寒送去一個傲然的眼神,小小蝼蟻,還想在王某人的眼前折騰
他的秘書以為勝券在握,立刻招呼跟随省守身邊的巡防局成員:"請各位抓住他,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沒人動。
讓王副省守和醫院院長以及所有官員愕然的一幕出現了。
洪毅走向陸寒,微笑道:"陸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先生
洪省守竟然叫他先生
王副市首目瞪口呆盯着陸寒,其餘官員雖然城府很深,但此刻都忍不住瞠目結舌。
醫院院長才是最懵逼的一個。
陸寒本來幫他清理出急救通道,但他卻被迫誣陷陸寒,誰能想到局面竟然又翻轉,省守大人似乎和他很熟。
完了。
醫院院長絕望得想道。
陸寒淡淡一笑:"是這樣……"
他三言兩語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洪毅的臉色黑了下來。
"王副市首,為了洩憤,你竟然阻撓醫院的正常急救工作,你置普通市民的生命安全于何地"洪毅低吼道。
"我……我……"
王副市首結巴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洪毅和這個姓陸的關系竟然如此近,他算是踢到鐵闆了。
"鑒于你的惡劣行為給市府和省府都帶來了負面影響……"洪毅看了一眼周圍密密麻麻的圍觀市民,眉頭一擰,"先停職反省,等待省府的處理意見。"
"省守大人!"王副市首急了。
他在市府裡的敵人就夠多了,如果停職,那大概率是再也起不來了,而且說不定會影響退下來之後的待遇和人脈,這是他不可承受之重。
眼珠一轉,王副市首似乎又抓到了救命稻草。
"省守大人,我……我老婆姓徐,她是天雲徐家的人。"王副省守賠着笑臉道,"四大豪門之一的徐家,我還是能說上一些話的,如果省守大人日後需要徐家幫忙,我可以效勞。"
洪毅的臉沉了下來。
王副市首既是獻媚,又是警告。
天雲徐家雖然這兩年在走下坡路,但實力底蘊不容小觑,王副市首是在點洪毅,如果自己被拿下,那他可以找徐家出頭,攪亂洪毅的某些部署。
天雲省内部勢力盤根錯節,即便是省守想要理順也極為困難。
王副市首認為,自己這一擊應該是打到了洪毅的痛處。
對方一定會有所顧忌。
"徐家"陸寒呵呵一笑,"你是徐家的女婿"
"是!"王副市首傲然道,"我夫人是徐家的嫡女。"
小小蝼蟻,你以為你認識洪毅就牛逼了嗎
我說了徐家的名字,就算洪毅都要給我三份薄面,你又算什麼東西
陸寒将電話拿到耳邊,笑道:"霓裳,你聽到了麼王副市首仗着他是徐家的女婿,威脅省守,而且剛才還找我的麻煩呢。"
聽到"霓裳"二字,王副市首微微一愣。
徐家的新任掌舵人叫徐霓裳,是正經的嫡支嫡女,他夫人是徐霓裳的姑姑。
可是在徐霓裳面前,王副市首還是謹小慎微。
一個排名靠後的副市首,徐家還真沒放在眼裡,更何況徐霓裳是徐家衆人一直推舉出來的新掌舵人,他雖然是長輩,依然要客客氣氣。
不會吧,這姓陸的家夥認識徐霓裳
"那好,我開免提。"陸寒笑呵呵點開免提鍵。
徐霓裳的聲音通過外放,在王副市首耳邊回蕩:"姑父,你過線了。省守大人,徐家不會為他提供任何幫助,請您放心處置。陸寒,我帶徐家向你道歉。"
聲音柔柔的,甜甜的,和平時聽到的徐霓裳的聲音狀态不太一樣。
好像是在向情人撒嬌。
但是話語中的堅決卻不容置疑。
陸寒暗暗點頭,徐霓裳這丫頭越來越有掌舵人的樣子了。關鍵時刻,立場态度絕對不能含糊。
王副市首愕然。
洪毅則淡淡一笑:"徐小姐是明事理的人。"
"省守大人過獎,陸寒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為人坦蕩,我信他,也會幫他。"寒暄兩句後,徐霓裳挂斷電話。
"王副市首,希望你好好反省。"洪毅冷哼一聲,旋即笑道,"陸先生,你讓我找的地方,我找到了,直升機在等候,動身吧。"
王副市首和其他官員們再次被震撼。
原來省守大人急急吼吼放下工作來到醫院,就是為了和陸寒對接事情
這太魔幻了吧。
堂堂省守大人如此主動,這陸寒何許人也
直到陸寒在省守的陪同下登上外面停機坪的直升機,王副市首才反應過來,解鈴還須系鈴人,必須取得陸寒的原諒。
他瘋了一樣跑出急救站,頂着強大風壓沖到停機坪。
卻隻能眼睜睜看着直升機緩緩升高,向西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