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客戶招待會結束。
李成瑞帶着李歡早已經離去,避免了很多尴尬。賓客中唯一留下的是沈總。
"老李,沒想到你不聲不響招了個牛逼的孫女婿啊。"
沈總端着茶杯,一副感歎的樣子:"這陸寒,真是高深莫測啊。"
李妙妃為兩位長輩端茶倒水,聞言疑惑點眨眨眼:"沈總,陸寒哪裡高深莫測啊"
沈總哈哈一笑:"首先,五根俱全的何首烏是極品寶貝,他直接送給你爺爺,這說明什麼"
"什麼"李妙妃不懂。
"第一,這寶貝他說送就送,要麼是胸懷廣闊,要麼是見怪不怪;他絕對不是一般家庭培養出來的。"
"第二,五根俱全的何首烏我隻聽說過,他卻連怎麼炮制如何适應藥性都知道,而且兩根銀針就把李歡給治住了,這一手醫術也絕非尋常。"
"沒錯,前一陣子我身體出了問題,陸寒那孩子據說用了什麼……氣禦術。"
李妙妃忽然道:"其實,陸寒還會拳,而且挺厲害。"
"哈!這就對上了!"沈總雙掌一拍,"我就說李歡摔跤摔得蹊跷,氣禦術,又會拳……肯定是陸寒用真氣隔空教訓了李歡,砸碎了血珊瑚。而且,走之前他還讓你把雕像拆了,那孩子應該是懂風水,否則不可能說那種話。"
沈總雙眼發光:"老李,好好珍惜這個孫女婿,這說不定就是你李家的機緣,更是妙妃的機緣。"
李半山點點頭:"可惜,我那兒媳婦一心想着把妙妃嫁給周華。"
"周華哼!"沈總冷哼一聲,"相由心生,那周華投機鑽營捧高踩低倒是一把好手。"
"他送了我一棵血珊瑚,還碎了,說實話,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李半山歎道。
"呵呵,老李,你以為那血珊瑚是什麼好東西麼"沈總不屑一顧,"貴是很貴,但那個東西可真不适合你。"
"血珊瑚經年累月吸取海水寒氣,把它擺在家裡,你這老胳膊老腿真撐不住!"沈總淡淡一笑,"可是你又不能不收,所以……碎了是最好的結果。"
"是這樣"李半山愕然。
"我想陸寒那孩子應該看出來了。"沈總摸着下巴道。
"是,陸寒說過,那東西還是碎了好。"李妙妃想起陸寒嘟囔的話,不由自主說道。
"哈哈,好好珍惜這個孫女婿吧,告辭!"沈總飄然而去。
李妙妃心潮激蕩。
今天陸寒連續出招,讓她目不暇接,着實改變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
此時,李成瑞帶着幾分疲憊走了過來。
"爸,雕像我已經拆了。"李成瑞擠出一個笑容。
李半山淡淡點頭:"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李成瑞安安攥緊拳頭,賠上一個笑臉,這才回家。
傭人告訴他李歡已經收拾完畢正在卧室,李成瑞揉了揉臉,努力微笑一下,推開李歡的房門。
李歡面色蒼白,雙眼無神。
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他的身體造成了巨大傷害,但是精神上的傷害更加深遠。
"爸,我不要做人了。"李歡愣怔點看着父親,有氣無力道。
"孩子,振作起來!你爹我也遇到麻煩了。"
李歡眼神中稍微有了些生氣,勉強振作精神:"爸,怎麼了"
"陸寒走的時候,讓你爺爺把雕像拆了,我沒等你爺爺說話,就主動拆了。"李成瑞陰沉着臉道,"你爺爺,應該懷疑我了。"
李歡猛然坐直身體:"都怪陸寒多嘴,會不會他知道雕像是你建的,所以故意惡心我們"
李成瑞咬着下嘴唇,滿臉狠意點搖搖頭:"那個陸寒很邪門,我感覺他是真懂。"
"這……不可能吧"李歡驚呼。
"可能也無所謂,逼急了就……"李成瑞做了一個單手下切的動作。
斬草除根!
"可是老爹,就算幹掉陸寒,老爺子還是活蹦亂跳的。"李歡的面部肌肉開始抽搐,燈光下顯得陰險萬分。
"呵呵呵呵……"李成瑞笑聲低沉邪惡,"你爺爺這條命還挺硬,風水法陣也沒用。看來隻有下狠心了……"
"老爹,你……"李歡聲音微微顫抖。
"老爺子一直偏向老二一家,我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他都看不見,這樣的父親,還有存在的必要麼"李成瑞冷冷道。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李歡依然被父親的狠辣震驚得目瞪口呆。
……
雲城。
天龍商會會長辦公室内。
陸寒坐在沙發上,雙腳交叉擱在茶幾上,手裡捏着一個小巧的茶杯。
雲城首富吳遺策,端着茶壺恭敬萬分站在一旁伺候着。
抿了一口茶,陸寒臉上掠過一絲冷意:"看來我妹妹毀容這件事兒,他真的沒放在心上啊,行,有膽量,我喜歡!"
少主說"我喜歡",真實含義就是"我很不爽"。
吳遺策躬身道:"少主,屬下派人把他抓到您面前。"
"無需如此。"陸寒淡淡一笑,"我來找個人。"
他給霸天拳館的館主李末撥了一個電話。
霸天拳館的廢墟上,幾輛工程車正在清理建築垃圾。李末表情嚴肅得站在一旁監督,程潇潇陪在他身邊。
"程小姐,道歉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以後我不會再為你出手。"李末淡淡道,"你從前對我拳館的關心,以後有機會我會用其他方式報答。"
"這次是我運氣好,吳遺策吳總贊助我一筆錢讓我重修一間更大的拳館,他叮囑我不能好勇鬥狠,我得聽人勸。"
話音剛落,李末的電話響起。
看了一眼号碼,李末的身體瞬間繃直,微微顫抖點開了接聽鍵,弓着腰把手機放在耳邊:"陸先生,是我。"
"李末,幫我抓個人回來,位置已經發你微信,抓緊時間。"
"是,陸先生!"李末下意識對着電話那頭的陸寒點頭哈腰,也顧不得對方根本看不到。
陸寒肯讓自己辦事,他簡直受寵若驚。
他恨不得匍匐在陸寒腳下,親吻他鞋子上的泥土,用來表示自己對他的虔誠。對他而言,陸寒就是神!
一個人輕松平推霸天拳館的神。
放下電話,程潇潇鬼使神差問了一句:"陸先生是誰"
李末似笑非笑:"就是你請我對付的那位……陸寒,陸先生。"
"嘶"程潇潇吸了一口,"你……對他這麼客氣上次……上次不是你們打了一架"
李末長出一口氣:"要說這事兒,我還得謝謝程小姐。如果不是你逼我出手對付陸先生,我怕是還沒機會認識他呢。"
"認識他有什麼值得驕傲的麼"程潇潇被李末整不會了。
"程小姐,我真心實意勸你一句,陸先生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我勸你和他保持良好關系,言盡于此。"
說完,李末帶着幾名馬仔離開。
程潇潇在風中淩亂。
這世界怎麼了
明明她一直投資李末、明明李末應該站在自己這邊、明明陸寒隻是個撿破爛的,和李末比身份都有天淵之别,憑什麼李末讓自己去核陸寒搞好關系
程潇潇的腦海中閃過一幕幕和陸寒接觸的畫面。
似乎,每一次對上陸寒她都要灰頭土臉。
仔細想來,陸寒身上竟然有很多謎團。
"我之前那麼堅決得退婚……真得沒問題麼"成潇潇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