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族大部分都是經商,或是買了田地當地主的,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宋國公府哪怕沒有實際上的幫助,但有國公府這座靠山在,旁人想要欺負,就得掂量掂量,斟酌斟酌了。
因而宋太公的話,大家也是聽進去的,且宋族素來算是團結,宋國公府又經曆了近乎滅門之禍,沒有人會真的心懷嫉妒。
太公又說了很多話,瑞兒在一旁也都聽進去了。
以往族中開會,他一個小兒郎哪裡有資格參加?
更莫說聽到太公說這樣的話,家族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是首先他知道自己不可行差踏錯,丢了宋族和父兄顔面。
到了十月,天氣漸漸地涼了。
孔家那邊送來了許多衣裳給瑞兒,也挑了幾件上好的皮子給他,如今孔家是不管得了點什麼好東西,都先緊着瑞兒。
而且,孔家還主動提出說要幫着籌辦婚事,梁嬷嬷去回了姑娘,說不管咱需要不需要,可這份心意難得,這份情還真要領了才好叫他們安心。
宋惜惜讓梁嬷嬷看着辦,隻叫他們幫忙些小事,不可叫他們出銀子。
因着瑞兒回來的事很快就被京城的人知道,許多人登門給瑞兒送上禮物,淮王妃也派人送來了些綢緞布匹,說是給瑞兒做衣裳的。
寶珠還惱着之前永安郡主出嫁時,姑娘給她添妝卻被拒收的事,跟宋惜惜說:“姑娘何必收他們的衣料?
咱又不缺。
”
宋惜惜笑着道:“我都不生氣,你生什麼氣啊?
再說,我和瀾兒還有來往呢,别讓她為難了。
”
“不叫郡主為難,就是為難了您自己。
”寶珠扭頭說。
宋惜惜語氣淡淡,“再如何,她也是我母親的妹妹,有什麼過不去的?
”
寶珠聽她說是夫人的親妹妹,卻沒說是自己的姨母,想來姑娘心裡也是記着那事的,隻是為着兩家不撕破臉,才收了禮。
寶珠想想也是,到底是親戚,之前也不是有多大的仇怨,有什麼過不去的?
收了便收了吧,再說也是上好的綢緞,值不少銀子呢,這般想着便開開心心地去把緞子收起來了。
宋惜惜看着她的背影,揉揉太陽穴笑了起來,寶珠真是,若要置氣,不知道要跟多少人置氣呢。
“姑娘,”明珠在廊下急匆匆地走來,"丹神醫請您去一趟,他在偏廳等着您。
"
宋惜惜問道:“今日是丹神醫來麼?
不是他的弟子紅雀?
”
最近針灸,都是丹神醫的弟子紅雀來的,丹神醫就是偶爾過來把脈,看看解毒的進度。
“是,今日是丹神醫親自來的,他剛給小公子檢查過,便說請您到偏廳去。
”明珠被派去近身伺候瑞兒,她辦事穩重周全,宋惜惜也很放心她。
“行,我馬上去。
”宋惜惜想着或許是要治腿的事了,昨日紅雀說解毒進行得很順利,且瑞兒調養得也不錯,肉眼可見地一日比一日好。
到了偏廳,丹神醫和紅雀已經在等着了,宋惜惜連忙行禮,“伯父好,今日怎勞伯父您親自來?
”
丹神醫坐在椅子上,他今日穿了件窄袖的長衫,黑色雲紋團花薄襖,前兩日下過雨,溫度已經降了不少。
他擡頭打量宋惜惜,臉上露出了微笑,“嗯,你最近也養得不錯,比上一次氣色要好很多了。
”
“日日藥膳,能不好麼?
”宋惜惜笑着道,對紅雀也行了個禮,“辛苦紅雀大夫了。
”
“姑娘哪裡的話。
”紅雀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中等身材,圓臉,圓眼睛,甚是和善。
宋惜惜坐下之後問道:“伯父,是瑞兒要治腿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