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連着幾日晚上的動靜也消失了,沈萬紫他們出去探查,發現整個晖王府寂靜得跟深山老林似的,連個巡邏的護衛都沒有,下人更是早早就歇下了。
大家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晖王府裡是有問題,似乎就罩着一層薄紗,挑開這層薄紗就能看到,可問題是,這薄紗在哪裡呢?
似近實遠,摸不着竅門。
而老晖王依舊是每日吃吃喝喝,偶爾也出門去走走,都會帶上沈萬紫他們,吃飯,喝茶,聽曲,看戲,飲一點小酒,微醺的狀态下踏着斜陽歸。
他的日子實在過得惬意,不管是内亂還是外攘,絲毫影響不了他。
他還時常跟管家關伯和十三叔顯擺炫耀,“本王這日子,過得比皇帝可舒服多了。
”
關伯也都會笑眯眯地附和,“王爺您說得對。
”
沈萬紫覺得住在這王府裡頭,實在也沒能挖出點什麼來,日日跟着老晖王吃香喝辣,人都胖了二斤,正事也幹不了,實在有些荒廢時日。
而且,她回頭想了想,覺得老晖王當初招呼她來住,說不定就是一句客氣話,是她和惜惜過分解讀了。
反正就目前而言,沒覺得老晖王想利用她,也沒覺得老晖王需要人幫忙。
她跟饅頭和辰辰商量,要不就回北冥王府吧。
但饅頭覺得晖王府裡有蹊跷,道:“那些食材沒搞明白,還有我們來的那晚,外邊确實很多人走動,如今這些人都去哪裡了?
你們沒覺得有些事情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進行,但我們卻不知道嗎?
”
辰辰托腮犯愁,“但确實也沒查出什麼來,老晖王更沒跟我們說過什麼,我們單純就是過來吃吃喝喝的。
”
“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饅頭說,“似乎是有東西的,沒查出我們也不甘心啊。
”
沈萬紫聞言,猛地擡頭看了饅頭一眼,“似乎是有東西,那這個東西是不是有人故意要露給我們看呢?
破綻很刻意啊,但露了破綻之後,又把一切都給縫起來了,不讓我們窺見半分。
”
饅頭揉揉眉心,瘦下來的臉頗有幾分英氣,“你說得對,但這破綻是誰露出來的?
老晖王嗎?
如果是他,為什麼不能直接說?
”
“因為,”沈萬紫順着他的思路走下去,“他讓我們發現一點東西,是要把我們留在這裡,得不到答案,我們的心就跟貓抓似的,不會離開。
”
“說白了,還是要留下我們,但留下我們做什麼?
”辰辰甚是疑惑,“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總不能跟小孩似的,見我們好玩,便留我們在府中玩耍吧?
”
三個臭皮匠苦思冥想,都想不明白,便一同去京衛府找宋惜惜。
宋惜惜還拿着謝如墨給的家書反複看,這家書是拆開過重新封了漆印,所以師弟早就料到皇上會看。
因為隻有這一封,沒有别的,她得仔細斟酌裡頭的字眼,看師弟有沒有提示些什麼。
但看來看去都是些尋常關切問候,讓她注意保重,天氣馬上炎熱,晚上睡覺要記得多放些冰塊,又說夏日不可多喝冰飲,免得傷了腸胃。
再有便是叮囑她帶隊巡視的時候,要遠離河道與危險區,拿她當小孩子看待了嗎?
對于南疆的情況,他隻字不提,大概都在給皇上的奏報裡。
沈萬紫他們三人找來的時候,她還在逐個字看,連沈萬紫腦袋湊過來都沒發現。
“吾愛惜惜?
”沈萬紫讀出了聲,撲哧笑了兩聲,“好肉麻啊。
”
宋惜惜踹了她一腳,迅速收了信,“滾蛋!
”
饅頭撲哧一聲笑了,“吾愛?
為什麼不是吾妻?
笑死!
”
饅頭也被辰辰踹了一腳,“吾愛與吾妻,我更喜歡吾愛,你有什麼意見?
”
饅頭抱着腿跳起來,“沒意見,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