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墨迅速回府,來到議事廳,師父坐在正座上等着大家回來禀報。
他讓于先生找出此番來的三位女官的資料,要好好看看才行。
會同館,子時。
沈萬紫喝了好多茶,覺得有些憋不住了,便跟西京駐守的侍衛說了聲,要進去恭房,宋惜惜也一同起身要去。
西京侍衛找了一位會說商國話的侍女來,帶她們去恭房。
經過會同館正院的時候,卻見裡頭燈火通明,有争執的聲音傳出來,宋惜惜瞧了一眼,隻見使臣幾乎都坐在裡頭,長公主身邊女官們也在,十幾二十人都在裡頭吵,聲音不大,但有些人神色凝重,有些人神色憤怒。
宋惜惜隻會幾句西京話,聽不懂他們吵什麼,就聽懂說什麼危險,十分危險這樣的字眼。
宋惜惜站定腳步想再聽一下,卻被侍女催促着走。
宋惜惜和沈萬紫往恭房走去,漸漸遠離了正院,也聽不到他們争吵的聲音。
她們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都帶着疑惑,這總不可能是商議後日談判的事,冷玉長公主不在場,且有侍衛和侍女,甚至瞧着有一位是帶着醫官帽子的人。
借着一路的風燈,宋惜惜看了那侍女一眼,侍女顯然方才是在正院裡頭被帶出來的,她臉色也是有些焦灼。
宋惜惜想到冷玉長公主身體不适,今日談判時聽聞還嘔吐了,不知是否病情加重。
她便問了那侍女一句,“冷玉長公主好些了嗎?
若是沒有好轉,我們京城有一位叫丹神醫的……”
沒等宋惜惜說完,那侍女眼底一亮,“丹神醫?
他在京城嗎?
”
“對,丹神醫就在京城。
”宋惜惜覺得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冷玉長公主的頭痛加劇了,“要不要派人去請他來給長公主診個脈?
”
侍女頓了頓,搖頭說:“不用,長公主服了藥已是好多了。
”
“真是好多了嗎?
”宋惜惜卻是起了疑心,分明方才聽到丹神醫的時候,她眼底倏然放亮,這會兒說長公主服了藥好多了,眼神卻有些躲閃。
“嗯,你們快些去吧,奴婢還要回去伺候公主。
”她催促着。
宋惜惜本來隻是陪沈萬紫的,她去不去都成,叫了沈萬紫去,她留在原地問侍女,“你是長公主身邊伺候的人啊?
你們此行也帶了藥是吧?
如果有什麼藥材缺了可以告訴我們,我們立刻差人去買,你可以放心,我們比任何人都希望長公主鳳體康健。
”
侍女嗯了一聲,也不多言,顯然對她們也還是懷有警惕之心。
宋惜惜見狀,也不追着問,同她聊閑,“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時候跟在長公主身邊的?
”
這些問題她覺得不打緊,便回答了,“奴婢叫蔡曦,十一歲便在公主身邊伺候了,如今已經十二年了。
”
“瞧不出你竟有二十三了啊,我以為你才十七八呢,你的名字真好聽。
”宋惜惜笑着說。
蔡曦輕聲道:“奴婢的名字,是長公主起的。
”
"原來如此。
"宋惜惜看着她,見她一個勁地看去恭房的方向,像是很着急要回去的樣子,“你不在長公主身邊伺候嗎?
她安置了?
”
“長公主……是安置了。
”蔡曦猶豫了一下,“那個,你方才說那位丹神醫,好不好請?
”
“看誰去請。
”宋惜惜更認定是長公主病情沒有好轉,方才聽到那零星幾句什麼危險,十分危險,不知道是不是說長公主的病情。
她皺起眉頭,嚴肅地道:“蔡曦,你告訴我,長公主是不是沒有好轉?
她情況危險?
你是她的貼身侍女,應該知道我們是最不可能會害她的。
”
蔡曦杏眼裡頓時蓄了淚水,“王妃,長公主發了一會兒瘋癫之後昏過去了,我們帶來的禦醫說長公主腦裡可能是長了癰腫,很危險,他們在争吵着要不要請商國的禦醫過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