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将軍令》,聽得所有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眼底滾燙發熱。
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鼓聲最後重重擊落,一切歸于肅靜。
謝如墨抱着宋懷安的牌位,即将入城的時候,他舉起了牌位,等同是先讓宋懷安入城。
牌位一舉,他再邁步入城,其他人跟随而入,所有手裡捧着牌位的人全部沉默不語,神色肅穆。
入城之後,他們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謝如墨高聲道:“臣謝如墨與宋懷安率領将士凱旋,托我商國先祖與皇上洪福,臣謝如墨與宋懷安與諸将諸兵幸不辱命,收回南疆疆土。
”
他聲音響亮,響徹整個城門,飄蕩在京城的上空。
歡呼聲如爆炸一般響起,歡呼聲伴随着眼淚。
皇帝眼底發熱,親自上前扶起了謝如墨,再深深地注視了一眼宋懷安的靈位,他喉頭幾度哽咽,許久才能說出話來。
“都起來,傳朕旨意,犒賞三軍!
”
“臣替衆将士謝主隆恩!
”謝如墨道。
皇帝走到宋惜惜的面前,宋惜惜站姿挺拔,手裡抱着兄長的牌位,垂眸不直視皇帝。
“宋将軍!
”皇帝喚了一聲。
“臣在!
”宋惜惜大聲應道。
一路行軍趕路,風塵仆仆,她那張絕美明妍的臉已是黑了幾個度,但依舊好看,兩顆眼眸像兩枚黑珍珠,耀眼奪目。
皇帝看着她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愧疚,她入宮報信請求支援,他并不相信她,以為她是困于兒女私情。
但她用自己的實力,告訴了他與所有人,她是宋懷安的女兒,有宋家的堅毅與傲骨。
“宋家好樣的,你也好樣的!
”皇帝當着百官與百姓的面,道:“朕令你和北冥王及抱着牌位的将軍一同上朕的禦辇,繞城一圈,其餘所有将士跟随,接受百姓的掌聲,你們都是收複南疆的功臣,商國将永遠銘記你們。
”
宋惜惜睫毛顫了顫,“是,謝皇上!
”
皇帝語帶贊賞,“小丫頭長成女将了,朕心甚慰,想來你父親在天之靈,也覺得安慰。
”
宋惜惜抱着牌位謝下。
皇帝并未跟随一同遊街,而是乘坐另外一架龍辇由禁軍護送回宮,宮裡已經設下慶功宴,隻等他們遊街之後,便入宮慶功。
戰北望和易昉也在遊街的軍中,但是他們都沒能坐上禦辇,甚至連馬都不能騎,這倒不是因為戰北望不夠騎馬的資格,而是因為他代易昉受過,一路回京起碼有半個月是趴在馬背上的。
後來可以緩緩下地,也要由人攙扶着走,現在依舊不堪馬背颠簸,隻能任人扶着走。
戰北卿帶着家仆也在人群中,見戰北望受傷了,戰北卿不禁擔心,小心地跑到他的身邊去問道:“二弟,你受傷了?
要緊嗎?
”
“沒事。
”戰北望眸色複雜地看了兄長一眼,“你們先回去吧。
”
“嗯,你們還要進宮慶功,我們就先回去禀報父母了。
”
戰北卿也看到易昉了,她和戰北望沒站在一個列隊,而是落後了好幾個位置。
戰北卿眼底露出了厭惡之色,想起了前幾日聽到的傳聞,如果傳聞是真的,那将軍府的臉面徹底被丢盡了。
幸虧那些傳聞母親還不知道,否則定必要被氣得犯病。
與将軍府不同的是,鎮國公府的管事陳福帶着兩位嬷嬷和那幾顆珠追着禦辇,他們是追得開心,追得激動,也追着落淚。
他們家姑娘立功回來了,而且從南疆帶回了國公爺和幾位少将軍們的牌位。
雖然國公府裡也供着他們的牌位,但這是不一樣的,他們的靈魂也一定會依附在牌位上,跟着凱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