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頓足,“都叫他搬走了,什麼都沒有了,往後将軍府連我的藥都買不起了。
”
戰北望心裡很不是滋味,卻隻能安慰母親,“放心,南疆戰場很快就需要我和易昉了,我們會再次立功回來的。
”
戰老夫人哭得聲嘶力竭,“她怎麼能這麼絕情啊?
不就是個平妻嗎?
怎麼就容不下?
一個孤女,她還真拿自己當貴女了啊?
”
戰北望扯了扯嘴角,如今,她是國公府嫡女,自然是貴女了。
“活該她滿門被誅滅,活該,活該!
”戰老夫人怒道。
對于宋家被西京探子滅門一事,戰北望也覺得很奇怪,西京探子為何要殺那些老弱婦孺?
完全不對等的價值。
但宋家的事情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他不會再管。
宋惜惜會後悔的,其實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想幫她調查的,是她自己不要這個機會。
看着宋家的人把值錢的家具全部搬走,老夫人心頭滴血,再看長媳闵氏眸色冷淡地站在廊上旁觀,氣不打一處來,“你就不知道過來攔着?
”
闵氏淡淡說:“我可做不出來這樣沒臉沒皮的事。
”
老夫人怒道:“放肆,連你也要忤逆我?
”
闵氏看着她,想起宋惜惜入門一年點點滴滴,再看婆母如今兇悍惡毒的模樣,不禁心寒,“忤逆好啊,宋惜惜倒是孝順,換來什麼?
希望易昉進門的時候,她也會像宋惜惜那樣孝順您吧。
”
"她一定會!
"老夫人惡狠狠地盯着她,“你休要提那賤人的名字,她真孝順,就不會斷了我的藥。
”
闵氏說:“我問過了,宋惜惜沒有斷你的藥,是丹神醫覺得戰家的人寡情薄幸,不屑登門再給您治病。
”
戰少歡從内院出來就聽到闵氏的話,當即大怒,“大嫂,你怎敢這樣跟母親說話?
幫着外人來指責母親,若叫大哥聽見了,定然要休了你。
”
若是往日,闵氏肯定要罵戰少歡這個小姑子幾句,但是,見識過将軍府的人的薄幸,她還是忍了口,因為無故休妻,他們戰家的人真做得出來。
她和宋惜惜不一樣,她被休隻有兩條路,要麼出家當姑子,要麼白绫挂東南枝。
“行,我錯了,得罪不起!
”闵氏說完便轉身走了。
闵氏的示弱和眼底一瞬間閃過的慌張,戰北望看得清清楚楚,那神色代表了什麼,他很明白。
他心裡十分複雜,本來以為凱旋回京,等待他的是一家團聚,既有賢妻掌家,也可與心愛女子厮守,無後顧之憂地一同拼那高遠前程。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境況。
但他馬上安慰自己,很快就會好的,等吏部定了他和易昉的官職,再去南疆戰場上立下不世之功,他戰北望會成為朝廷新貴,沒人再敢非議将軍府半句。
鎮國公府與他和易昉不能比的,他們家已經沒人了,就算宋惜惜武功再厲害,卻不懂戰場謀略,不會打仗。
她和易昉始終是不一樣的。
他默念一句,宋惜惜,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