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沒過去,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見到齊等閑一個人先回來了,直接就不屑地嗤笑了起來。
“你不是說認識趙總廳嗎?
還向他推薦了小陸?
怎麼這就灰頭土臉回來了?
”何亮戲谑地道。
“我隻是過去打了個招呼,又不跟着他們敬酒。
”齊等閑淡淡道。
對于樂于給他送錢的人,齊大主教一向還是比較友善的,五百萬其實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這話在何亮耳朵裡聽來,隻不過是齊等閑兀自嘴硬罷了,說不定是被飯桌上的大佬直接給趕回來了,他覺得沒面子,所以才這麼說的。
又或者,是見到趙總廳本人便怯場了,這才灰溜溜回來。
何亮冷笑道:“你要是送進火葬場裡火化,恐怕骨灰盒裡還剩下一張嘴呢?
”
齊等閑隻是微笑着說道:“何先生還是把我的那五百萬給準備好,一會兒要是看不到錢,我可是會翻臉的!
”
何亮嗤笑了起來,道:“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承認自己不如别人,很難嗎?
!
”
說話之間,何亮就看到趙天祿繞過了屏風往着這個方向走來,這讓他不由微微一驚。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得罪趙總廳的事情?
混賬東西!
”何亮驚慌失措地質問道。
齊等閑沒有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給酒杯滿上了。
趙天祿走到近前來,何亮剛準備說話,就見這位新任總廳長對着齊等閑笑呵呵地道:“齊先生,我先敬你一杯!
”
“啊?
!
”
何亮的嘴巴不由張大,滿腦子都是問号,趙天祿居然真的過來給齊等閑敬酒了!
齊等閑點了點頭,舉起酒杯來跟趙天祿碰了一下,道:“先吃飯,等你應酬完了,咱們再聊聊。
”
趙天祿無奈笑道:“那我就先回去跟他們應酬下,你稍等我。
”
說完這話之後,趙天祿轉身回去了,他回去後,姜雲這些人也都紛紛回來。
他們看到齊等閑八風不動地坐着後,内心裡都不由打鼓起來,剛剛對這家夥的嘲諷可都是拉滿了,結果人家真和趙總廳認識,而且趙總廳還親自過來敬酒!
這得是有多強大的背景,才有這樣的資格啊?
姜雲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剛剛他們看齊等閑像個小醜,結果最後卻發現,自己才是小醜!
陸與海的神情卻是非常輕松的,她從頭到尾都相信齊等閑說的那番話是真的。
“陸探長,你以後就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多破案子,打擊邪惡,該你升職的時候自然會升職,不用想着去鑽營。
這人,如果一門心思隻顧着鑽營,反而會忘了自己的本職是什麼,容易丢失了本心。
”齊等閑說道。
“嗯,這也一直都是我做事的宗旨!
”陸與海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之前齊等閑說這樣的話,大家隻會覺得這家夥很能裝逼,但現在這話說出來,卻給了這夥人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尤其是何亮,覺得兩邊臉都疼啊……
然後,他就看齊等閑笑吟吟地轉過頭來沖着他,道:“何先生,之前打賭的那五百萬,你是不是該兌現了啊?
!
”
何亮聽後臉色一白,苦笑着道:“這……這不是一個玩笑嗎?
!
”
齊等閑便道:“我這人一向不是很喜歡開玩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啊!
玩歸玩,鬧歸鬧,别拿馬内當玩笑。
”
陸與海聽後不由啞然,想說點什麼,但轉念一想也就作罷了,讓何亮吃個大虧也好,省得他以後老來管自己的事情。
姜雲也咳嗽了一聲,道:“何亮,齊先生這種大人物自然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
你剛剛跟他說了賭五百萬,那就要願賭服輸啊!
”
“是啊,是啊,願賭服輸!
”
“何亮你也别磨蹭了,趕緊兌現賭約吧,别丢我們西天省的臉。
”
“對對對,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
圈子裡的人也都是七嘴八舌讓何亮掏錢。
何亮滿嘴苦澀,最後還是跟齊等閑問了賬号,然後轉了五百萬過去,這錢一脫手,他立刻就心如刀絞了起來。
齊等閑卻是不由感慨,覺得這個社會的本質還是存在問題,大家敬佩和崇拜的并非是誰的學識多,誰的品德高尚,而是誰跟某某高官的關系好。
他還是更樂意跟像第歐根尼那樣的人相處,一個指責皇帝擋住了他陽光的有趣的人。
接下來的時間裡,姜雲等人也就如坐針氈,坐了幾分鐘之後,一個個以各種各樣的借口離席了。
畢竟剛剛才嘲諷過齊等閑,這個時候也拉不下臉來谄媚,而且,人家也不一定會鳥他們。
“我虧大了。
”何亮苦着一張臉,說道,“這個姓齊的到底什麼來頭,能讓趙總廳給他敬酒!
”
姜雲沉聲道:“你别管他什麼來頭,反正很牛逼就是了,我們惹不起,今天純粹是運氣不好……”
何亮愁苦道:“這樣的大佬,居然還在意我那說氣話一樣的五百萬,我真是服了!
這麼貪财的嗎?
”
姜雲便道:“你不要小看了這種級别大佬的眼界,他是缺那五百萬的人嗎?
明顯不是!
他之所以跟你索要那五百萬,純粹是要給你長一個記性,讓你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讓你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也好讓你以後的人生謹小慎微一些,免得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
這就是大佬的格局啊,你嘲諷了他,他卻是還想着給你一個教訓,讓你多一些人生感悟……”
“是這樣嗎……”
何亮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原來齊等閑不是個貪财的人,而是為了讓他長記性,得教訓?
齊等閑如果聽到姜雲的這番話之後,肯定會笑死,果然,腦補是最為緻命的!
待到姜雲等人走後不久,趙天祿那邊的飯局也就匆匆散夥了,在座的一個個也都如芒在背,很不安心。
齊等閑讓陸與海留了下來,準備讓趙天祿重用她,一起針對那個人販子組織。
“哈哈哈,久等了啊,齊先生!
”趙天祿一過來就雙手抱拳,連連拱手表達歉意。
陸與海心裡也是有點震驚的,畢竟,能讓趙天祿以這種态度對待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她與齊等閑結識,是在火車上,當時齊不語還被持有槍械的楊槍給劫持了。
這種前後的反差,多多少少讓她一時間有點難以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