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些中年大佬的入場,俱樂部一下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然而,趙明律和黃莺的臉色卻是越發難看了,哪怕是趙明律,都有些沉不住氣了。
今天趙思清強勢,而且丁冷反水,他覺得讓出俱樂部也沒什麼,隻要把持住人脈即可。
但是,趙思清卻還有安排,這麼多當年在帝都叱咤風雲的老牌大佬都登場了,并且表現出了對趙思清的支持與親切。
這麼多優秀的人脈,讓那些本來還想跟着趙明律一塊兒離開的會員們動心了。
趙明律深深吸了兩口氣,這才給内心當中的躁動與怒火壓制下去。
“沒想到老姐你這麼有手段啊,那我就恭喜你拿回了用九俱樂部,先告辭了。
”趙明律笑了笑,很禮貌地說道。
他說話之間,準備帶着黃莺走。
但趙思清卻道:“怎麼,這就要走?
”
趙明律道:“你還想怎樣呢?
”
趙思清看了一眼黃莺,說道:“這個當奴婢的,剛剛這麼抨擊我,難道就這麼讓她走了?
你剛剛讓人帶槍圍我,莫非也想這麼簡簡單單就走了?
”
齊等閑高呼道:“起碼得留下十個億再走吧!
”
趙思清沒理會掉進錢眼裡的兒子,拿回俱樂部已經差不多了,真要再敲詐勒索,趙家恐怕真的急眼了,到時候,不是很好收場。
“拿個章程出來吧。
”趙明律道,他也知道,趙思清這次回歸,必然要燒上三把火,這第一把火,注定是要燒在他的頭上了。
他是個聰明人,很明白在這裡跟趙思清頂牛到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更何況,現場出現了這麼多老牌大佬,這些人一起發力,他也難受。
趙思清平靜道:“我聽說這個黃莺擅歌舞,讓她來一段兒再說,我若看開心了,那就讓你們走,如果不開心,那就另當别論了。
”
林部長背着手,笑呵呵地道:“不錯,我也喜歡看歌舞!
”
戴特連連鼓掌,道:“挺好,不知道這位黃小姐擅長什麼歌舞?
最好是古典的,我比較喜歡。
”
黃莺臉色難看得要命,她雖是丫鬟,但自诩高人一等,若是趙明律讓她私底下表演,那倒無所謂,可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那無異于是折辱她,羞煞她!
趙明律神色如常,對着黃莺道:“既然我老姐想看,你就表演一段好了,不如就《白蛇傳》?
”
黃莺見自家公子發話,也隻能強忍心中不适,準備表演了。
“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身……”黃莺身穿着旗袍,開始唱昆曲了,咿咿呀呀表演起來。
不得不說,黃莺的唱功很好,而且身段柔美又靈活,邊唱邊表演着舞蹈,看得一群大佬都是不由連連點頭稱贊,覺得有點東西。
然而,黃莺内心當中卻是恨得滴血,她身為趙明律的丫鬟,居然被逼得在一群人的面前表演舞蹈!
要知道,用九俱樂部這邊,可都是她在打理,平日裡,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那些會員都不敢亵渎她。
可現在,她在這樣的一群人面前,淪為了笑柄,表演歌舞,供人開心取樂。
趙思清面無表情地看着,但卻很有節奏地用手掌打着節拍。
趙思清見差不多了,便揮手打斷,道:“差不多了,表演得不錯,我很喜歡。
”
齊等閑也高呼道:“不錯不錯,真好聽!
黃丫鬟,你就是歌姬吧?
”
衆人聽到這話,臉色都不由變得怪怪的,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陳漁也是哭笑不得,齊等閑這厮是懂怎麼陰陽怪氣,拐彎抹角的。
黃莺頓時怨毒無比地看向了齊等閑,恨不得把這個人抽筋拔骨。
“外甥真是高素質。
”趙明律不鹹不淡地說道。
“你要當我舅舅啊?
那我每年正月剃頭!
”齊等閑樂呵呵地說道,不以為意。
趙明律的嘴角不由一扯,然後轉身就走,一句話都不再多說。
黃莺也急忙跟上他,忍不住問道:“公子,我們就這麼算了?
”
趙明律冷淡道:“趙思清這個女人你不了解,她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幾乎就沒有什麼可抓機會的地方了。
”
黃莺急忙垂下頭來,隻能暗暗歎息。
等到趙明律等人離開了之後,齊等閑不由站起身來,對着趙思清笑道:“老媽威武啊,以後咱可以安靜地當一個富二代了!
這麼大個俱樂部,夠我揮霍了!
”
林部長看着齊等閑,笑道:“這就是你兒子齊等閑?
”
“見笑了。
”趙思清無奈地瞪了齊等閑一眼,然後回應。
“大家都坐吧,今天感謝各位來捧場,我請你們喝酒。
”
“老齊也在,正好,你們拼拼酒量吧。
”
衆人都是相視一笑,拼酒量,那是年輕時候才做的事情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誰還在意酒量的高低?
不過,大家都是老友,多年未曾相聚,今日齊聚在這俱樂部,倒也有些樂趣。
那些用九俱樂部的會員們對這些大佬都是笑臉相迎,一個個願意鞍前馬後,給足了大佬們面子,希望能夠留下一些人脈關系。
趙思清見此也并無表示,而且,也不追究剛剛那些說要随趙明律退出用九俱樂部之人的麻煩。
“這趙明律就這麼走了?
我還以為他有什麼手段呢。
”齊等閑有些失望地道。
“他能有什麼手段,一根廢柴罷了。
”趙思清評價道。
“呃……”齊等閑愕然。
“哈哈,你老媽可沒開玩笑,當年在帝都,整個趙家,有哪個人的風光能比得過她的?
小夥子,你可别小看了人。
”林部長拍着齊等閑的肩膀道。
齊不語和齊等閑都以為這次要奪回用九俱樂部估計會有些波折,沒想到,就這麼順順利利便解決了。
趙思清雖然退隐十餘年,但餘威明顯仍在啊,還是很讓人忌憚的!
陳漁也借着這個機會,認識了一些這些老牌大佬,這些大佬在得知她是南洋陳氏的大小姐之後,也都很樂意結交。
“小陳漁,你看那盆花。
”趙思清說道。
“怎麼了?
”陳漁一怔,問道。
“花吸取着土壤的養分,但開過之後,花瓣卻是要落入土中,化為養分,回饋土壤的。
”趙思清看着她,微笑着說道。
陳漁當然聽得明白趙思清這是在敲打她,便大咧咧地笑道:“趙姨,你看我這嘴唇像不像花瓣啊?
”
趙思清愣了愣,道:“有點那意思。
”
陳漁一本正經道:“被狗啃過了!
”
趙思清頓時啞然失笑,發現自己越發喜歡這個心機不淺,但又非常機靈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