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漁的車技也是很好,不屬于“女司機”的流派,看得出來,似乎還特意練過一樣。
在一個彎道過去之時,一輛摩托車從後方追了上來,齊等閑猛然把車門一開,順勢一腳踹在車門上。
車門在一瞬間開到最大,後面的摩托車猝不及防,直接撞到了打開的車門上,砰的一聲巨響,車門飛了出去,摩托車也直接被撞飛,車上的人,更不用說……
“這下好,返廠都不管用了!
”齊等閑無奈苦笑。
莫非,自己隻能是開阿斯頓馬丁的命?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小小悶騷一下,心态着實夠好的。
齊等閑一邊指揮着陳漁開車,一邊摸出手機來打了一個個電話,吩咐了許多事情下去。
“油箱好像被子彈擊中了,在漏油啊!
”陳漁看了一眼表盤,沉聲說道。
“沒事,開到哪裡是哪裡。
”齊等閑轉頭往後看了一眼,讓陳漁把車速放慢了些許。
就在這個關頭,一輛大卡車忽然出現在了前端,猛然一個急刹在路中間停了下來。
陳漁猝不及防,雖然猛踩了刹車,但整輛車還是直接撞了上去,轟的一聲巨響,人間慘案發生……
安全氣囊在這個時候一下彈出,劈頭蓋臉撞在齊等閑和陳漁兩人的臉上。
陳漁的眼鏡一下被撞得粉碎,鼻梁骨都讓撞出了豁口,鮮血往外直流,潤濕了白色的安全氣囊。
齊等閑也好不到哪裡去,突然被安全氣囊一撞,再加上撞車的沖擊力,直接震得他頭暈眼花,幾乎腦震蕩。
“你大爺的,女司機果然不靠譜啊……”齊等閑心裡暗罵,手指擡起。
隻見他的指甲如刀一般彈了出來,在安全氣囊上一劃拉,嗤的一聲,氣囊漏氣,解脫了束縛。
齊等閑很快又把手指按到陳漁的安全氣囊上,把她的安全帶一解開,摟着咯吱窩,連拖帶拽把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齊等閑都被撞得頭暈目眩,耳鳴不斷,更何況是陳漁了,此刻幾乎虛弱到睜不開眼,滿臉都是鮮血,破碎的鏡片都刺入了嬌嫩的肌膚裡去。
“我要死了嗎?
”陳漁忍不住呢喃一聲,痛苦得很。
“死不了的,一點小傷而已。
”齊等閑龇牙咧嘴一笑,把陳漁摟着放到了一旁的路牙上去。
在這個時候,大卡車上跳下來了一個人。
四十來歲的模樣,一米七幾,身材精瘦,但雙眼有神,一雙大手瘦骨嶙峋,拳骨幾乎都被磨平了。
不過,齊等閑感受得到,這個人看上去隻是四十來歲,實際上已經有六十歲了,隻不過鎖住了氣血,衰老緩慢,看不出來罷了。
而且,齊等閑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一些與文思順的相似之處,心中一下便有了判斷。
此人,應當就是魔都龍門舵主文勇夫!
“你就是齊等閑吧?
”文勇夫看着齊等閑,淡淡地開口問道。
“你是魔都龍門的舵主?
文思順的父親?
”齊等閑皺了皺眉,說道。
文勇夫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
”
齊等閑笑了笑,道:“還真是打跑了兒子,來了老子啊,真有意思!
”
不過,他沒有想到,文勇夫的報複來得這麼遲。
顯然文勇夫是早就想要出手了,隻不過,在幕後跟人商量過後,把報複的時間放到了今天這個特殊的時刻。
“本來早就想取你狗命為我兒子報仇了,隻不過,一直不到時機。
”
“今天正好,打死了你,我再殺了這個陳家的女人。
”
文勇夫往前走了一步,衣衫一下鼓脹起來,整個人透出一種可怕的氣質來。
齊等閑不由有些微微的驚訝,沒有想到這個文勇夫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高手,但其名不顯,還沒有他的兒子文思順來得響亮。
很顯然,此人故意藏拙,讓人低估了他!
齊等閑笑了笑,說道:“誰打死誰還不一定。
”
文勇夫冷笑道:“如果是平時,你還有說這話的底氣。
但之前那一波接一波襲殺,已經消耗了你足夠的體能,你還能擋得住我?
!
”
齊等閑的眼神微微一凝,這個文勇夫,比他想象當中要厲害,是個難得一見的高手。
對方說的話也有道理,他的确耗損了不少的體能。
人的精力和體能都不是無窮無限的,哪怕是齊等閑,在剛剛如此緊張激烈的情況下,怎麼可能顧得着有所保留?
陳漁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液,道:“龍門魔都分舵的舵主文勇夫?
我跟你有什麼仇,你來殺我,就不怕遭到陳家的報複!
”
“陳家一旦發難,哪怕是整個龍門,都不可能保得住你!
”
“這點,你不清楚?
”
文勇夫道:“我當然清楚,但你死之後,陳家發難,别的人未嘗沒有準備!
我今天就是要你死,要讓陳家發瘋。
”
說完這話之後,他又往前進了一步。
他也很小心,因為他知道,齊等閑也是個高手,不可小觑!
而且,他很明白齊等閑是個擅于突然襲擊,利用自身的天生神力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的家夥,一旦開局被他搶先,落入下風,那就很危險了。
陳漁的臉色一白,果然,布局夠大的,她轉頭看了一眼齊等閑,心裡電光石火閃過許多念頭。
顯然,想對付陳家的勢力,已經跟齊等閑的敵對勢力勾結起來了。
她若死在中海,齊等閑難辭其咎,現在的困局,多半也就自然瓦解。
而且,陳家在她死後狂怒出手,也必然會被人抓住破綻。
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的好局,算計了陳家,算計了齊等閑,這才能夠營造出如此大勢來,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你可以試着跑,畢竟,我今天最主要的目标,還是殺她。
”文勇夫笑道,拳頭捏得嘎嘣作響。
陳漁的臉色更白,齊等閑卻說出了讓她放心的話來:“我不會放棄自己的朋友。
”
說完這話之後,他的腳步一鼓一蹭,嘣的一聲,脊骨發出弓弦斷裂一般的聲音,身體宛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而去。
一蹦一踩,竟然就已經到了文勇夫的面前來!
兩人一米距離不到,齊等閑馬步一蹲,在這一刻正将“起伏蹲身若奔馬,淩空虛頂神形開”演繹得淋漓盡緻。
若是兩個徒弟在此看到,恐怕會有另外的一番感悟了。
一起一伏之間,他的一記炮拳已經送了出去!
這一記炮拳,攻擊距離長,但發勁卻很快很短,悄無聲息,連拳勁破風的聲音都沒有,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