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關關也跟陸零零打了招呼,同時也暗暗打量這個看上去很幹練的女孩子。
陸零零同樣發現,楊關關與自己有某些相似之處,隻不過,人家的胸前規模卻是傲視群雄級别的。
“她叫楊關關,是你哥哥認下來的妹子。
”齊等閑對着陸零零說道。
“關關姐你好。
”陸零零很客氣地打了招呼。
楊關關點頭道:“走吧,我們一塊兒到墓地那邊去,他知道你來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
陸零零心裡難過,在此之前,她還一度認為陸戰龍隻顧着追逐權勢不曾管她,卻不知道,陸戰龍一直在調查她的下落。
也是因為擔心她的生命安全,所以陸戰龍才會陷入如此困境,最後慷慨赴死。
有一種人的骨頭,天生就是硬的,怎麼折也折不彎,甯可斷掉,也絕不低頭。
一行三人,準備了祭拜用的東西,然後便驅車趕往墓園。
陸戰龍自是葬在烈士山上的,他的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内情,因為,對外宣稱都是因公殉職。
“這個墓地的風水不錯,傅風雲也有心了。
”齊等閑略通風水,看得出來這墓地選址講究,風水極好。
三人到達這裡,發現墓碑之前都還插着燃燒了一半的香火,還有一些水果,以及香煙和白酒。
顯然,在他們來之前,就有人來祭拜過了。
陸零零在看到墓碑上那張黑白照之後,直接繃不住了,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泣不成聲,一句話說不出來。
楊關關本來還硬挺着的,但看到陸零零哭,也不由想起陸戰龍對自己的好來,一時間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來,連連伸手抹着眼淚。
齊等閑則是默默把祭品擺上,然後點燃香火進行祭拜。
“哥,我來看你了。
”陸零零在墓前跪了下來,抱着墓碑放聲大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之前還一直誤會着你……”
齊等閑暗想着:“老哥,我信守承諾,替你保護好了陸零零。
你泉下有知的話,也可以安心了。
”
等到那股悲傷的情緒過去了之後,陸零零和楊關關也都相繼給陸戰龍上香祭拜。
“生命并不害怕逝去,隻是擔憂會被遺忘,可你留下的精神,卻是将留存千古的。
”
“照耀千古者,唯有義氣。
”
“亘古所求者,唯有公義!
”
齊等閑用白酒潑灑在墓碑上,然後用毛巾擦拭掉上面的一些塵埃。
陸戰龍的墓碑其實很幹淨,因為,難以忘懷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很多人都會前來祭拜,并且将這裡打掃幹淨,整個陵園當中,這裡是香火最旺盛的地方。
“走吧,我們到他曾經辦公的地方去,收拾一下他的遺物。
那些東西,都等着你來帶走呢。
”齊等閑對着陸零零說道。
陸零零沉默地點了點頭,心裡很難過,說不出話來。
三人剛剛離開沒過多久,就有一個母親領着一個半大的孩子到了墓前,然後開始擺放祭品。
“媽媽,你不是說好人長命萬歲嗎?
陸伯伯為什麼死了……”孩子很不解地問道,語氣當中,帶着傷心與難過。
這兩人是烈士家屬,媽媽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是陸戰龍曾經的手下。
溫柔的母親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說道:“因為壞人也很多啊,陸伯伯太善良了,所以被人陷害了。
”
孩子一下就哭了起來,道:“那陸伯伯是不是被壞人給打敗了啊?
”
母親卻笑道:“陸伯伯可不會被壞人給打敗,你不知道嗎,他變成了光,每天照耀在你的身上,讓你能夠茁壯成長。
”
“而那些壞人,也終将失敗。
”
“因為,光明是會撕破黑暗的,不是嗎?
”
孩子連連點頭,道:“是的,邪惡的怪獸,永遠無法戰勝正義的奧特曼!
”
母親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陸伯伯會在天上看着你,就好像你爸爸那樣,所以,以後你要做出選擇時,要記得陸伯伯,想想他會怎麼做。
”
孩子的臉上,露出一抹鄭重,和一種超出同齡人的早熟氣質來。
“我永遠相信光!
”孩子大聲道。
母子兩人離去之後,又有一個年輕人來到了墓碑前,他打開了兩瓶酒,一瓶倒掉,一瓶自己喝了一半。
然後,他一屁股坐下,背靠着墓碑,一邊抽煙,一邊慢慢喝着手裡的這半瓶酒。
“陸叔,我要升職了!
是你指引我走上這條路的,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年輕人喃喃着道,他的胸前,别着一枚司法署的徽章。
“我向你傾訴過不公,坦言過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但你總是不厭其煩地撫慰我,給予我活下去的力量。
”
“我成功了,我進入了公職部門,并且恪守本職,以良知施行職權,以權力呼喚正義!
”
“我曾經說,你一個人要改變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難了……但我居然還是選擇了當一個像你這樣正直的人,因為,我若像你一樣,就有兩個人要改變這個世界了!
人多,力量總歸是要大些的吧?
”
“現在,我站到了更高的職位上,掌握了更大的權力。
”
“我不會忘記自己的本分,我始終牢記你的話,權力是用來造福于人的,而非是作威作福的。
”
“我也會繼承你的思想與精神,将之傳遞給更多的人!
最近部門裡來了幾個新人,他們都很佩服我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年輕人笑了起來,然後将酒瓶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了。
他站起身來,抓起一把紙錢,将之狠狠揚起,并慷慨地放聲大呼道:“我願公平如大水滾滾,能使公義若大河滔滔!
”
“陸叔,這一天,不會遠的!
不會遠的!
”
“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啊!
”
那些紙錢迎風飛舞着,飛向了更遠的地方。
“好多蝴蝶啊!
”行在半途,楊關關看到有紙錢飛舞,不由說道。
“那明明是紙錢。
”齊等閑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道。
“不,那就是蝴蝶。
”楊關關卻是笑道。
陸零零回頭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道:“關關姐說得沒錯。
”
齊等閑臉上也綻出笑意來,道:“是啊,自由的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