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等閑的五根手指一搭到這口唐刀之上後,立刻将之黏住,手腕一轉,運起八卦掌的“牛舌卷草勁”就準備直接将刀扭碎。
而唐薛這位老江湖顯然也是很清楚齊等閑的想法!
他心中還是有點震驚的,自己的功力不低,而且,蓄勢待發已久,這一刀下去,威力恐怖,但對方卻偏偏能夠空手接白刃,簡直可怕!
這等是多高的功夫,才能有如此快之應變,才能在自己改變刀勢的瞬間準确無誤地将刀用手指接下,并且順勢發勁準備将刀爆掉!
唐薛将一口氣沉入丹田,猛然爆發,手腕轉動,整把唐刀便自齊等閑的手指上旋轉開來。
面對如此快且猛的刀勢,齊等閑也不敢再用手指硬撼,否則的話,刀鋒能直接撕裂他的手指。
逼得齊等閑抽手之後,唐薛順勢進步,将刀尖對準他的胸膛就紮了過去!
這一下,透出了他這老輩江湖人的老辣與淩厲來,一股辛辣無比的刀意直往齊等閑的心窩裡鑽去,刺激得他的心髒都不由開始略微收縮了起來。
面對如此驚人的刀勢,哪怕齊等閑這個天下第一高手,也不得不暫退!
他腳步後挪,而後側閃,避開了直刺而來的刀尖!
但唐薛卻在這個時候深吸了一口氣,另外一手也搭到了刀柄之上,嘴裡爆發出一聲大喝,雙臂舞動,一道道刀光,宛如亂竄的電蛇,自四面八方籠罩了下來!
齊等閑左右手在這個時候一合,雙眸陡然發亮,口中大喝道:“鬥!
”
道家真言出口,嗡的一聲,整個室内都被這股聲音所覆蓋,音波滾滾,震得天花闆上的吊燈都連連作響,随時會落下一般。
而唐薛的刀勢也明顯受到了真言的影響,體内氣血更是被震得翻湧,這樣一來,就使得他這天衣無縫的刀勢出現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破綻。
齊等閑的右手如神龍出洞一般洞穿而出,而後,食指與中指并攏成劍指模樣,以太極“海底針”的勁,在唐薛的手臂上一點。
唐薛瞬間覺得小臂酥麻無比,立刻加強了另外一隻手對刀柄的控制,但還未來得及将力量轉換過去,齊等閑的手指又閃電般一戳!
“啪!
”
一聲脆響,唐薛肘彎處的衣服直接炸開,他兩條手臂皆是如觸電一般酥麻難耐,當啷一聲,手裡的唐刀跌倒在地。
他失了這把唐刀,便等于是敗了。
手裡有刀,尚且奈何不得齊等閑,赤手空拳,那就更不是對手了。
普通人手裡有一把水果刀殺傷力尚且如此可怕,更遑論是唐薛這類武道宗師!
“厲害,厲害啊!
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年輕人!
”唐薛忍不住連連贊歎,緩緩轉動體内的氣血,搖晃雙臂。
剛剛齊等閑那兩指,戳得他的兩條手臂現在都還酸麻,小臂根本擡不起來,手指也無力抓握。
氣血一沖之後,唐薛的兩條手臂才是有了力氣。
傅榮華将兩人的過招全程目睹,内心當中也是難掩震驚,很難想象,齊等閑的武功居然練到了這種地步,已經完全非人了!
尤其是剛剛那一聲道家真言吼出,整個室内都充斥着音浪,震耳欲聾,如果是自己與他交手,突然被一道真言震住,恐怕下一刻就會被直接打死。
“唐老師傅的形意刀法也是爐火純青,抛去了一切雜質,唯有純粹兩字。
從你的刀法當中,我又有了一些感悟,多謝指教!
”齊等閑很客氣,彎腰把唐刀給撿了起來。
他雙手将刀遞給唐薛,以展示自己的禮貌。
唐薛伸手接過了刀來,說道:“後生可畏!
老夫十幾年未履江湖,未曾想,居然出現了一個你這樣的怪物,簡直太可怕了。
”
齊等閑抱拳拱手,道:“過獎!
過獎!
”
唐薛哈哈一笑,收刀入鞘,對着傅榮華道:“阿榮,我已經見識過了齊師傅的厲害,你和他關于大圈幫的事情,我不參與。
”
傅榮華無奈苦笑,就齊等閑這武功,唐薛拼了命想參與,估計也無法扭轉什麼的。
“唐老師傅雖然年事已高,但仍舊老骥伏枥啊……不如,加入我們大公堂,當個理事?
”齊等閑笑眯眯地說道。
唐薛現在或許沒什麼權力在手了,但他高絕的武功以及超然的江湖地位還是非常有用的,他若加入大公堂,必然能引起一定的良好效應!
這話一出,聽得唐薛都不由發笑了起來,上下打量齊等閑,道:“哈哈哈,你還真是雁過拔毛,連我這個老家夥都不放過!
”
齊等閑道:“怎麼能說是老家夥呢?
你加入大公堂,正合适啊!
我那理事之位,還空着好些個呢。
”
唐薛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隻想安享晚年了,你的大公堂,帶有太濃厚的政治色彩了。
我這把年紀,再卷進那樣的鬥争裡去,怕是最後脫身出來,連一根完好的骨頭都看不見了!
”
齊等閑說道:“不會的,邀請你加入大公堂可不是害你。
”
唐薛呵呵一笑,道:“我也沒幾年了,這些事情,我就不參與了。
而且,我在楓葉國這邊,過得還是比較滋潤的。
”
唐薛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齊等閑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勸說下去,點了點頭之後,不再贅言。
唐薛收好自己的刀,從這裡離開了,說到做到,大圈幫的事情,他一概不參與,就純粹是來見識見識齊等閑的武功而已。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大圈幫能有唐師傅這位老幫主在,實乃大幸也!
”齊等閑贊歎道。
傅榮華對着齊等閑一擡手,道:“兩位請過來喝茶。
”
齊等閑和李雲婉直接在傅榮華的正對面坐了下來,然後,這位大圈幫的龍頭給兩人斟茶。
齊等閑笑而不語地喝了一口茶,說道:“打了一架,正好口渴。
”
李雲婉也是贊歎道:“沒想到大圈幫的龍頭,居然能泡得出這樣一手好茶來,真是不錯!
”
齊等閑一邊笑着一邊伸手入懷裡摸了摸,然後摸出一張欠條來,将之放到了茶桌上。
看到這張欠條,傅榮華眉心都跳了跳,這對于他來說是恥辱啊,同樣,也是不堪回首的過去。